罄竹居,两人沏茶交谈。
“那你是说,小时候我们见过一次。而最近的一次是刚好我随军援助边城后没多久舅舅他们才来的?”
叶尧点头:“不过,夜梓悠、蓝若琪我是在今夜才看见的。”
“那陌辰……”
正巧,顾陌辰推门。
“陌辰。”
叶尧喊道。
顾陌辰“嗯”了一声,就近的椅子坐下。
他那件染上血污的黑袍被换下,如今一件白袍加身,倒有几分飘逸。左臂的衣袖翻卷,露出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布,纱布没有明显的血迹。
“陌辰,你是不是……”叶彦纠结道,但语气很肯定。“四大家族顾家的!”
“是。”顾陌辰指扣桌子,随口一说。
“我就知道,你藏的也太深了。”
一下子,叶彦的话匣子又打开了。叶尧抚额,他是最怕叶彦话唠的。
顾陌辰不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月已西斜,却毫无睡意。
当他们在担忧夜梓悠的期间,萦肴殿一事特别是柒唯的话在一夜间传遍叶岚国。
夜府外,许多探子走动,也有许多百姓。幸而夜、蓝两家的手下,都只服从家主命令。无论如何,都在执行自己的职责。
夜府,密不透风。
当天际初露鱼肚白,顾陌辰又来到梓兰苑。
夜梓悠仍在昏迷。
下午,依旧如此。
日起日落,转眼已过三日。
三日,叶尧、叶彦不曾离开夜府,不曾上朝。
群臣急切,却毫无办法。
三日,柒唯不曾关一个产业。
夜府外的探子和百姓愈来愈多。
三日,曼卿晴不时眺望夜府方向。
夜府前厅。
夜、蓝两夫妇坐着,柒唯面色冷然。
顾陌辰再次跪下,不语。叶氏兄弟站在一旁只能干着急。
一个漆黑的空间上,悬挂着一颗颗亮如星辰的小球,旋转着,飞舞着。
夜梓悠对于面前的场景很不理解,她记得自己明明应该还在萦肴殿,又怎么出现在这个地方。
在她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同时,一颗离她不远处的小球向她飞来。到她面前后,忽而减速,骤然停止。
夜梓悠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这颗小球犹如气泡猛然炸裂,化身水幕。
水幕之上,有零碎的记忆不断浮现。
那是一个寂静的秋天。
天高云淡,万花凋零。秋风浅浅,枫叶蹁跹。
枫树林里,一地落满火红。女子盘坐在这火红的地毯上,面前一把古琴,素手翩飞。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琴音空灵,歌声缥缈。仿佛来自遥远的亘古,穿越时光洪流款款而来。
笛声起,与琴音相互交融。
这是谁的笛声?
凝视着水幕的夜梓悠心口处有什么呼之欲出。
水幕中的女子不理,继续拨弄琴弦。
她只是感觉一个男子背对自己,身形颀长。
笛声,通过空气从他周围扩散。
琴音忽转,笛声和。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夕阳斜照,留下一片阴影。那歌声依旧飘渺。
男子奏笛,女子抚琴,一切都很熟悉。
乐止,男子转身,温柔地对女子一笑。
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只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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