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研那点事 第一章 复试前奏
作者:梨花静开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一、

  复试的日子一天近一天了,怎么办?太害怕了,吉小莉太看重这个复试了,紧张死了。

  自从3年前准备考研,她就没过舒坦日子,白天上班,偷空摸缝的看书,怕同事看见,怕领导看见。毕竟考试这事,现在张扬的太厉害,到时候再考不上,让人嘲笑。也就奇怪,自己不想干,或干不了的事,也不想让别人干。好象只有让别人永远不如他,他才能活的安生。

  有一次办公室没活,吉小莉拿出书本学了一会,就被同事们狠狠地“教导”了一次。同事质问她公务员必备技能你学好了吗?斗地主你十回九回输。

  吉小莉上班是在基层的一个事业单位,共6个人,除了她,其余都是那几年单位内招,清一色的初中毕业,但这并不防碍他们工作,因为这样的单位,只要有热情,工作起来是没一点问题的。但可能不安分吧,她总想的挣扎一下,看自己能跳腾多高。

  她在单位学习,就象都是搞地下活动。把书本包上其他杂志皮,在确认没有敌情的情况下才敢看下。当然这对于考研来说,只下这点工作肯定是要失败的。虽然命比纸簿,但她总想挑战一下,总想着能和更高层次的人有对话,每次看央视《百家讲坛》,她都羡慕死那些大学教授,梦想着有一天能和这样的人有对话。

  在家,自己还有一个快1岁的女儿,本来她也没想到有孩子了,还想读研。可说起这事,还要感谢她女儿。在带女儿的过程中发现,人其实本性上就有不屈不挠,努力向上的精神。

  女儿学说话时,虽然不会说几个字,但还是呜呜啦啦,前言不搭后语,管他有人听没人听,依然我行我素该说就说;走路也是一样,明明走平地都摔跟头,但只要看到有台阶什么呀,还要挑战下自己的的小肉腿,努力向上上,甚至有时还要向台阶上蹦,看着女儿的努力的样子,她忽然从内心窜出一股向上的精神。对,应该象女儿一样,努力向上,不能永远呆在这个小镇上,年年月月重复的一样的工作。

  从二十几岁就能看到老年时的身影,太可怕了。没有希望,没有梦想,这样的人生多少有点可悲。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事一样,别人可以,她不可以。

  带着激情,带着梦想,她觉得考研可能改变她的状况。

  拼着命的学习,那怕只要一点空闲时间她也会去学习。考研英语是相当难的,要求记的单词量超级大,而且范围相当广,很多参加过考试的人都知道,只要英语一场考完,考场上的人就会少三分之一。

  可人就是这样,这个事看你想不想干,如果想干,什么困难都不成问题,就象男人喝酒,只要想喝,总能找到理由。

  去银行取钱,人太多,需要浪费大量的时间无聊等待!怎么办?她忽然发现墙上有英文简介金融知识,比如何辨别人民币,如何进行理财。这不是很好的学习时间吗?此机会可以积累金融方面的单词。

  照这个方法,去修鞋,人多不怕,随手可得的广告就有产品英文说明,带孩子出去玩,不怕,滑滑梯上不就有英文警告吗?还能顺便把这句英文教会女儿;给孩子喂奶粉,不怕,奶粉袋上不就有英文的配方说明吗?慢慢的,吉小莉从学习中感到了充实与快乐。

  她觉得自己学习不仅没有耽误带孩子,而且还让孩子无意识中学习了很多东西。

  学习归学习,学的好不好,考试检测一下就知道了。

  说也怪那几年的考研英语分都高,连着3年,她都是英语只差几分,不得通过。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不行。要想和大学教授有对话,可能自己真的差太多。毕竟这是高层次的淘汰考试,多少次她都在想象是大学教授到底是个什么样,有学识,有内涵,正直,公平,公正,……所有的好词用在他们身上都不会过吧。越这样想,她越觉得这辈子不听从他们的教诲,那就是白活。

  在意的事情,当然就要付诸心血了,电视剧不看,八卦不听,单位的晋升,无所谓,一心只想着考研,考研,考研。要和高层次的人生活有交集,提高自己的口味层次。谈何容易。边工作,边带着女儿,还想考研,这其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等待是煎熬的,从外到内都是慌慌不可终日。

  特别是新年过完,国家线将出来时候,异常煎熬。今天看没出,明天看还没出,可真正等到发布的时候,又吓的不敢打开网页,尤其是象她这样屡败屡战的人,心里素质差到了极点,在那几年中几乎就没过过好年,整天都是心事重重,生怕考挂了,可命运捉弄人,3年都是差2,3分,不得入围。终于最后一年,如愿以偿,但还要复试,她知道,复试也是相当的残酷,弄不好以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接到复试通知书,她就没睡过好觉,几乎每天,她都关注着三河大学研究生站网页,恨不能把网页上的每个字都看几百次,也是,她得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复试的笔试都是考什么科目,面试的内容都是什么,况且在一些论坛上说面试的种种猫腻,所有这一切她都象面对一个巨大的黑洞,心里真没数。饭吃不下,觉睡不实。

  她曾设想着复试的内容,面试的场景,自己未来的导师会是什么样的,到校后能不能跟得上,同学们都是什么样,甚至想着自己以后说话的方式都得改了,因为那是更高一层生活了。那一层里的人在她看来,都是神,总之她对大学教授那是极度崇拜的。也是,你不看广告里总有什么什么专家,博士推荐的产品在老百姓心中那地位就是不一样的。

  复试的时间一天近一天了,从知道分数到复试不过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她象过了好几年,人都瘦了好几斤,是的,对她来说从一个小镇直接到自己心中的大城市,有点象过山车,又晕,又怕。

  二

  提前几天,她来到三河大学,通过网络、老乡,她知道复试很重要,但复试分笔试和面试。笔试好说,就是纸上答题,硬碰硬,白纸黑字写着,和初试一样都有标准答案的,没什么弹性;但面试不同,雾里看花,扑朔迷离,和考官对不上眼,那人家嘴巴一闭一张,你就死路一条,怎么办?她站在三河大学门口,面如僵尸,心中茫然,想来思去,还是高考是最公平的。

  费孝通说中国农村是一个熟人社会,其实不光在农村,中国到处都一样,有熟人靠关系好办事。她几经周折,拐了n个弯终于打听到一个8棍子能打着的关系。她家乡有一位在省城教中学的老乡和三河大学的副校长,是大学同学。这位老乡听了她的来意,倒是挺热情,并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入围,她的这位校长同学应该可以帮上忙。

  她整日在小镇工作,周围的人不是农民,就是基层小公务员,凡正都是属于社会最低层的人。一下子到大学里,并且请求大学校长办事,自然是着浑身每一个毛孔里都充斥着自卑和恐惧。

  她不知道如何和这位大人物打交道。

  4月23日,这个日子她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位热心的老乡,带着她走进了副校长的办公室,那位副校长坐在硕大的办公桌后面,看她们进来,跟本没有起身。

  其实也无所谓,一,你是来求人家办事,二,人家又是大学校长,三来,你算什么,身份就和一农民差不多,你们中间差的等级太多,所以没有理由来抬举你们,即便是礼貌性的。

  办公室大而气派,让人有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此时的吉小莉惴惴不安,感觉有点象刘姥姥进大观园,只是没象姥姥那样揩鼻涕。

  那位老乡热情上前去和校长搭腔,她却惴惴不安,心里象揣个兔子七下八下,不知所措,毕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人物。以前在小镇和乡长,书记说句话就觉得自己拽多了,而这些所谓的拽人,和大学校长比那简直屁都不是。

  她找了个离校长,最最远距离的一个位置,虚签着坐下来,好像校长一会撵她出门,能迅速逃窜一样。她浑身上下冒着冷汗,坐在凳子上,身子弯的几乎把头放在了膝盖上,她不敢正视校长,只是偷偷从余光中打量副校长大人。

  估计四十五六岁模样,圆圆大大的脑袋,身着重米黄色西服,光光亮亮的黄黑肥胖脸上,架着一幅金边眼镜。

  虽说架着眼镜,但从他身上,好像找不到一点知识分子的气质,倒有几分包工头的神似。第一感觉就象《蜗居》里的那个开发商,宋思明为了让他当上上市公司董事长,就让海澡在外形上包装他,海澡就让他架了幅眼镜,以便觉得有文化些。眼前这位副校长大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她不仅心生疑问,这是大学校长吗?为什么和想象的差那么远?是不是山寨版的?

  刚刚明明是跟着老乡,从三河大学的正门走进来的,而且是径直走进这座宏伟的行政办公楼的,并且办公室上面有醒目的牌子:副校长办公室,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可能错吧。她满腹狐疑,朝思暮想的学校,副校长的气场怎么会和包工头高度契合?

  副校长清清嗓子,声音听得出有些沙哑,很明显是烟熏嗓,再加上他说话时露出的牙齿,上面黑黑黄黄的,吉小莉对仰慕已久的学校多少有些否定,那种威惧感少了很多。

  “你都上班了,还上什么学?好好过你的日子,读个研有什么?出来还找不到工作,还不如你在小镇呆着,……,唉,为什么那么多专业你不报,非要报这个热门的专业,这个专业竟争激烈,我劝你还是回去算了,如果你回去了,你腾出一个指标给别人,那这个人会感谢你一辈子的……”,校长大人滔滔不色说了一大堆。总之一句话,你回去就是了,读书也没什么好。

  她听得脑袋嗡嗡直响,接着的又听这位副校长大人,声色俱厉抨击老年大学,说什么老了还上什么大学,……读个博士又怎么样等等雷人话。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别人都应该按他的意愿来活。

  听着副校长大人劈头盖脸的责备,她心里特别不爽。不愿帮忙拉倒,何必往头上啪啪拍砖。

  如果压根就没通过初试,只是来咨询考研情况,副校长大人说这些倒也无可厚非,但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听来的确很刺耳。

  来之前,她曾设想过,副校长的很多话,要么表扬她上班了,还注意进步学习,要么鼓励她,年轻人就得上进,要永不止步,不能得过且过,生命的意义在于奋斗,要么……,可万万没想到做为一名堂堂的副校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让她有些愕然。

  上了那么多年学,还没听过那个学校老师反对学习,更别说是校长了,以前校长总是鼓励着,人要努力,要奋斗,不要碌碌无为,而今天,特别是从一个大学校长嘴里,说出的几乎全是读书无用论的话。她有点糊涂。甚至觉得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当上校长,难道世事变了?

  吉小莉当然不愿意回去了,为了通过初试,她费了多少劲,冬天坐到深夜,腿都冻紫了,夏天,别人出去纳凉,她那敢去,五一、十一旅游更是奢侈了,浪费时间对她来说,绝对不可以,考研这几年,她都是算着日子过的,上半年做题,做题,再做题。进入暑假就跑着听课,这中间当然得想出办法对单位的撒谎,请求领导批假,有时领导心情好还行,批假,有时就撞枪口,领导不批。她是在小镇里,去哪儿都不方便。

  坐车看是小事,在一般的城市,那都算不了什么,但在穷乡僻壤的小镇谈何容易,一天通往县城的村际公交就几趟车,这些车都是私人承包的,追求利益最大化。一遇到包车,那就全天一趟车都没有。

  这些年,农村什么婚丧嫁娶,那都得包车,况且还有中小学校放假,开学,过星期等等,这些承包者,都去拉学生挣大钱了,还有每年4月到9月,因为坐车者少,承包者要么合车,要么干脆不出车。她多少次,都是被这些车气的要死。

  因为一个坐车者,你永选不知道承包者,今天有什么屁事,而你总觉得天天都应该能坐上似的。可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为了去县城买书,听课,从早上7点等到中午11点的事也是有的。伸长脖子望眼欲穿,看车来了没有,因为总觉得下一刻要来,谁知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冬天被冷风吹着,这还算不要紧,可以穿厚点,春秋多喝点灰,也不算什么,反正自己身份和农民也差不多。最可恨的是夏天,特别是麦忙天,本来这个时候,农村忙,出门的也少,所以承包者一天给你跑一趟车,那已经是感谢上苍了。

  有好几次,她等车都气哭了,想想也是大夏天,没有一丝风,上面晒,下面蒸,浑身上下象煮过一样,汗珠把身体和衣服紧紧的粘在一起。其实受会罪算不得什么,关键是等了几个钟头以后,才分析发现,噢,今天有私立学校放假,拉学生去了,所以今天压根没车。望眼欲穿的等,绝望愤恨的死,这是个什么感觉?但好呆内心还有希望,还有梦想,她觉得不管怎么样,累点只要能考上研,这些事也不算什么。考研的梦想在支撑着她的精神头。

  人活着有希望就好,怕就怕希望戛然而止。

  可此时这位副校长竟轻描淡写地说出:“你回去的话。”在她看来就等于和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她这么多年的梦想,她受过多少罪,没人能知道,没人能理解。也罢,不必自取其辱,靠自己能力,能上就上,不能也罢,可能人真是生来就是不平等的,自己本来就是受罪的命。

  这个内心一直很坚定的年轻人,此时多少有些宿命。

  可那位热心的老乡,在听完校长大人的训导后,还继续在苦苦哀求,希望这位趾高气昂的副校长能帮上忙。可她实在憋不住了,她不想让这位老乡为了她而这样低三下四。

  “校长,谢谢你肯浪费时间来教导我,不用你去说情了,面试我自己去,通不过算了,”她免强露着微笑向这位副校长道谢。

  按理说人家不求你了,人家怎么办是人家的事,你校长大人就不要再干涉了。谁知这位校长大人听完她的话,说出更雷人的话,“教导你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哩,还要参加面试,回去上你的班,过你的日子,读个研有什么好的。”

  接下来就不用说了,她和老乡灰头土脸的从校长大人办公室狼狈地出来了。

  此刻,她觉得自己真窝囊,好似穿了一身洁白整齐的衣服突然被别人毫无理由地泼了一身臭烘烘的屎。

  “谢谢你老乡,让你今天受委屈了,我就撞运气吧。”她感激的对老乡说。

  现在她很窝火,心想,凭什么,我的复试通知书是我辛勤汗水换来的,又不是偷来的,凭什么你让我走,我走,凭什么,就凭你是个副校长,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我不走。

  再望三河大学的校门,古色古香,也算是百年老校了,据说还是和清华大学一起用庚子赔款建起的,文化应该是厚重的,自己曾多少次在网页上细细端详,品味其中的文化。

  从这个大门走出过邓拓、姚雪垠……等大家,还有《百家讲坛》的主讲,那种膜拜之情……。可自从被副校长教导之后,三河大学的形象在她心中坍塌了一半。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两眼空空。来三河大学,是对?是错?自己苦苦追求的学校,多年的梦想,难道都错了?

  在镇上工作,平时打交道的不是农民,就是基层工作人员,她有时看不起他们,觉得他们没文化,说起话来,没粗没细的,可今年见到这位大学校长,她倒觉得谁也不比谁差到哪里,……农民与校长,文盲与学者……有时候就是标签而已。

  三

  人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行,不必在乎谁怎么说你,那怕那人地位很高。但只要你内心强大,什么都难不到。

  她自从在副校长那里自取其辱之后,并没转身回家,而是在三河大学边上的小旅馆住了下来。去处没有聚处多,这个旅馆住的大部分都是参加复试的,有了共同的目标,大家就好处多了,没过多长时间就熟悉了,甚至还有几个报的竟是和她一个专业的,大家之间相互打探着复试的消息。

  有的说,咱院这次复试必须得筛下来人,具体几个大家都不清楚。

  这样的消息让每个参加者都提心吊担,总觉得筛下的就是自己。

  特别是她,更觉得就是自己,因为考研四门课程,英语,政治是通考,专业课却是学校出题目,她虽然通考都考的不错,但专业科都是刚过线,听那些复试的同学们说,有些人比较机灵,老早就住在学校,缠着导师画题什么的,没费多大力气,专业科就拿了高分。

  可这怪谁呢,自己在边陲小镇工作,哪有机会认识导师,全凭招生简章的书目自学,这些专业课书,她仔细的几乎连页码就不想放过,省哪个地方落下了。

  怎奈人生这样不公平?叹叹叹呀!!!

  不管怎么说,来这儿她见识了很多,知道了书本上读不到的东西。

  4月26,27日,复试的笔试考试,上午、下午、晚上,狂轰滥炸地进行着,她和她的同学们象打着鸡血似的,精神抖擞的被考着,烤着,是呀,这个机会太不容易了,有的考了二年,有的考了三年,再苦再累都要把考试进行到底。

  最可怕是面试马上来了,对她来说,纸上答题,还算硬尺子的,那面试就是软尺子了,自己一个乡下人,长相一般,关系更不必说了。不是到副校长那儿吃一鼻子灰了吗?

  但听旅馆住宿的同学讲,面试必须跑关系,虽然之前她也知道一点。

  不跑就极有可能淘汰下来。但怎样跑?这是个问题。这参加面试的导师那可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难道也喜欢money。不会吧,看电影中的大学教授那可都是正直的,他们大都是爱才如命,而不是爱财如命,如果你硬住人家兜里塞money,铜臭会不会侮辱人家高尚的人格?那不等于自告奋勇提前牺牲吗?请人家吃顿饭,人家凭什么去?人家什么没吃过,稀罕你这顿责任重大的饭。送人家东西,送什么?便宜拿不出手,贵的送不起,而且人家给你机会送吗?难,难,难!

  本来就是春上,心火旺,又加上这档子左右为难的事,吉小莉那是焦头烂额,身心疲惫,硬邦邦的笔试没有被烤糊,软绵绵面试倒是把脸上烧了一大把包。

  一个从小镇里出来的人,一个经常面对农民的人,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真不知如何是好。

  她太在乎这次面试了,毕竟前面最难的初试,以及复试的笔试都考的不错,况且初试,无论是通考科目,还是专业课,那都是真金白银自己考过来的,如果在这短短十分钟的面试中败下来,真是前功尽弃。几年之功,废于一旦也!

  现在又有同旅馆的同学开导,面试必须跑关系,于是她决定破釜沉舟,再向虎山行。

  几经周折,转过n个弯,走过y道口,最后联系到了校后勤的一位处长,人家答应帮忙,而且也很痛快,说帮你忙,你总得表示表示,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也好,她之前还是犹豫不知怎么去打通关系,这倒好点到了明处。

  这下突然指明前了方向,倒省事多了,她知道自己以前考虑的有点多,太迷信电影里的那些艺术形象的塑造。

  同学不是说了嘛,听上届的师兄师姐们说,现在都一样,都和money没仇,只要找对合适的人。

  人本性是什么?趋利也!这点有文化,没文化都一样,

  也是,为什么不歇斯底里再“拼”一把呢?把工作这几年的积蓄拿出来,是呀,也许找的那位副校长人家看不上咱这“小业务”,懒得搭理。而自己又恬不知耻去麻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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