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堂堂一个大小姐，竟然三番五次的被你这丫头说道，说出去，我这大小姐的院里头也太没规矩了些。”

　　高阳说的时候脸上严肃认真，一点也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倒叫婵娟一下子慌了神，毕竟细思起来，的确是她没了规矩，不过……

　　“小姐恕罪，奴婢也是为了小姐好，怕小姐性子软被欺负了去。”

　　婵娟跪在地上请罪，于嬷嬷与婵月一个冷眼看着，一个捂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谁也不开声相帮。婵娟心里埋怨着两个没有义气，她虽确如大小姐所说，时常在大小姐面前说道，但她那也全都是为了大小姐好，性子急起来便没有顾到那么多。

　　自打四年前出了那样的事后，跟在高阳身边侍候的一直都是于嬷嬷与婵娟婵月，在原州那样的地方，想端架子也端不起来，平日里高阳更是一句重话都未说过。如今这样一出，倒叫婵娟有些懵了。

　　高阳只看着跪在地主的婵娟，并不叫她起来，这冬日里跪在地上有多难受高阳也不是不知，但……

　　“婵娟，不说旁的，单今日你当着豫王的面对四小姐说出那样的话便够要你的命了。”

　　听高阳这样说，婵娟便慌了神。不过，她想不通，明明是四小姐身边的丫鬟欺负到了大小姐头上，怎么大小姐不去找小青算账反倒还寻她的不是。

　　“小姐……”

　　高阳又道，“父亲与母亲昨日才同我们说这府里要立规矩，今日你便这样。若是四小姐去父亲那里说上几句，父亲会怎么看我，别个院里的姨娘小姐又怎么看我？婵娟，我平日里待你好，你便是这般回报我吗？”

　　婵娟是万万没想到她不过着急顶了四小姐一句，在大小姐嘴里竟变成这样严重的事。婵娟与婵月是四年前出事之后高老爷亲自替高阳挑的丫鬟，进府才几日便随高阳去了原州，到底年纪也不大，这些年又一直在原州，没历过什么事。如今被高阳这般一吓，当下便急得哭了起来。

　　“奴婢知错，小姐恕罪，婵娟知错了，请小姐责罚。”

　　看婵娟哭的泣不成声，高阳眼里闪过不忍，但看于嬷嬷依旧冷然的脸，便狠了狠心。

　　“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我待你与婵月如姐妹，罚重了我也不忍。这样吧，你去前院做些扫洒的活吧，这边就不用你侍候了。

　　婵娟仍是哭，她自己求的责罚，她又有何话可说，只是……

　　“小姐，那奴婢还能回到小姐身边侍候吗？”

　　高阳咬咬牙，继续狠心道，“那就看你日后表现了，你去吧。”

　　婵娟哭着跟高阳嗑了头，一边抽泣着一边退出了屋子。

　　等她出去之后，高阳才对婵月说，“婵月，今日委屈你了，等会让嬷嬷给你拿些上好的膏药抹一抹。”

　　“小姐，奴婢不碍事。”

　　高阳叹气，“你与婵娟两个，一个太经不住事，一个又太经不住事。以后若是不有这种事，你如实回来跟我说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