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我试图坐起身来,感觉脑袋十分沉重。
那哥们给我倒了杯水,而后说道,“这是我们连的医务室,你昨天在车晕倒了,怎么都醒不过来。”
我听着对方这么解释,脑海里不自觉地回忆起昨天的画面。
那个女鬼!那个女鬼找我要孩子!
啊不对,是那个女鬼找我要那个死婴!
我心这么一想,感觉手心都要冒出冷汗了,如果说是个人找我麻烦,我倒还是能接受,毕竟从小打架我还没怎么输过。
可是鬼找我麻烦,这有些棘手了,我似乎这方面没啥经验。
“小唐!你怎么了?”一旁的伍进见我一副沉思的样子,开口问道。
“额,没事,你叫我刀子好了。”我随意地说了句,脑海却是回想起昨天的画面。
“行,那敢情好!”伍进听我这么一说笑了笑,“话说回来,你昨天一个人去西土岗干什么?”
说道西土岗三个字,这哥们的声音显然小了点,仿佛在忌讳着什么。
我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昨天的那个齐连长。
“齐连长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我眉头皱了皱,对身旁的伍进问了句。
伍进听我这话,面色有些迷茫,而后缓缓开口道:“什么齐连长?”
“是昨天跟我一起回来的那个年军官。”我解释道。
可是我这么一说,伍进的面色更加迷茫了,“昨天没看到什么年军官啊!”
“我去接你的时候,看到你一个人!”伍进想了想,迟疑的说道。
我听完这话心顿时一沉,卧槽,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那齐连长是鬼不成。
“我说,刀子,你不会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伍进试探性地问道,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支支吾吾的,仿佛是猜到了什么似的。
我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于那个所谓的齐连长的身份有些怀疑。
心抱着这个念头,我决定去向徐连长求证一番,毕竟先前他们可是通话过的。
从医疗室签了几个手续,出来之后,重新去队伍里面报到,辗转了整个午,终于可以休息片刻了,我连忙去找徐连长。
连长的办事处在军人宿舍的北侧,离午训练的地方还是有些小远,我半跑过去的时候,背部的迷彩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这是四月天,还是有些炎热的。
“你找谁?”门外站岗的士兵将我拦了下来。
“报告,我找徐连长!”那个站岗的士兵个子很高,目光在我脸一扫,而后转身进去通报了一番。
我站在门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当即下意识的转过头,然而身后并没有人。
了怪了,我嘴呢喃了一声,而后瞥见那个站岗的士兵回来了,朝我敬了个礼,用很是深沉的语气说道:“进去吧!”
我小快步地朝着里面走去,虽然心有些焦急,不过在这里也不能太莽撞。
我瞥见徐连长在里面一个办公桌前,正对着一张地图观察着,等走近的时候我才瞥见,那地图有个地方被圈红了,正是“西土岗”三个字。
我刚准备敬军礼,徐连长早已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不必了。
“刀子你好些没?”徐连长抬起头,视线朝我看了过来,脸带着关切的笑容。
“还行。”我回答道,“只是有个疑问……”
我刚这么一说,徐连长脸的神情变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却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什么问题说来听听。”徐连长随意地说道,而后站起身,朝着一旁的会议室里面走去,显然是让我去里面说话。
莫非徐连长知道关于那个女鬼的事情,还是说那个所谓的西土岗真的有什么隐情?
我心猜测着,一边跟进去,而后将门带,可在关门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门缝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看,猩红色的眼珠子,很是狰狞的样子。
我心一惊,不禁朝后推了一步,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眼珠子又不见了。
莫非是错觉?我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徐连长显然看到我有些不对劲,当即问了声。
我将门带了,而后又摇了摇头,随即将心的疑问说了出来。
可在我问道齐连长的事情后,徐连长却闭口不言,只是看着窗外发呆,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似的,过了片刻这才缓过神来,很是郑重地对我说道:“刀子你也是明白人,不该问的事情还是别问。”
昨天那个齐连长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但是既然这件事已经触及到我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管呢?
徐连长似乎看出来我有些不甘,目光如炬地盯着我,而后叹了口气:“在这方面,你还是向老唐多学才是,你爹你沉稳多了。”
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徐连长朝我挥了挥手,“你回去吧,记住,关于西土岗的事情不要再调查了。”
从徐连长那里回来,我心仍旧有些迷茫,虽然徐连长并没有说清楚,但是我能察觉到,昨天的那些画面是真实存在的。
那为什么伍进说开车接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齐连长?莫非他在撒谎?可是他又有什么撒谎的动机呢?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我躺在床,任凭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想这么多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来当兵的,又不是来驱鬼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而后任凭厚重的疲倦感朝我席卷而来,很快,我陷入了睡梦之。
“这是什么地方?”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可是任凭我怎么思索,都想不出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在这个时候,我瞥见不远处的高坡缓缓走来一个人影,那个人身着军绿色的衣服,手还提着一把刀,刀身刻着怪的纹路,面还贴着黄纸符。
那个人影越走越近,我盯着对方看去,试图看清后者的面容,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仿佛对方脸隔着一层毛玻璃一般。
那个人影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而后径直朝着我身后的屋子里面走去。
我心忍不住好,也不紧不慢地跟了去。在我跟着那个身影走进屋子里面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哐当”一声关了。
紧接着我瞥见刚才的那个身影手提着刀,在一个女人的肚子来回滑动着,每滑动一次,都伴随着大片的鲜血溅出,而那个女人的表情反而在笑!
那个女人在盯着我笑!
“呵……呵呵……”这笑声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刮走,但是我听着这笑声,心却突然猛烈地跳动了起来,脑海仿佛有什么片段要挣扎而出。
我双手紧紧地捂着头,但那个女人的笑声却更大了,简直要刺穿我的耳膜。
“给老子闭嘴!”我大吼了一声,可是那个女人仍旧那副样子,盯着我不停地笑。
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那个女人的笑声停息了,后者空洞洞地瞳孔仍旧死死地盯着我,不过这一次已经没了神采。
在那个女人尸体前,先前那个拿刀男人的身影站了起来,一手抱着血淋淋的婴儿,另一只手提着还在滴血的刀,径直转过头,朝我走了过来。
在对方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瞥见了他的面孔,那个面孔很是熟悉,和齐连长很是神似,不过却后者年轻不少。
“杀了他!杀了他!”对方怀的那个婴儿竟然开口说话了,嘴的牙齿很是锋利,根本不像人类。
随着这阵清脆而恶毒的声音,那把还在滴血的刀朝我的心脏刺去,可在刺的那一刹那,我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苦,脑海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心脏的地方空洞洞的呢?
“快醒醒!刀子!”我突然醒了过来,一把从床坐起了身。
“是不是做噩梦了?”伍进问道,“刚才你一直大喊大叫着,怎么叫都叫不醒。”
伍进和我一个宿舍,而且还是我的铺,确实容易被我吵醒。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宿舍内其他几个哥们睡的倒是挺香的,有两个还打鼾呢。
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很是冰冷,我想到刚才做的那个梦,那个齐连长究竟是什么人,刚才的梦难道是某种暗示?
“刀子?你没事吧?”铺的伍进从床边伸出头,见我没回应又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心想大概只是个噩梦吧,也懒得去想,反正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
“咦,那边铺的哥们哪去了?”我瞥见斜对面铺没人,铺盖也被掀开了。
“他厕所去了吧!”伍进说着打了个哈欠,“唉,新入伍做噩梦在所难免,还有两三个钟头天亮,再睡会吧!”
我突然感到一阵尿急,刚做了噩梦,心还是有些胆怯的,不过让伍进陪我去厕所这种话,我还是怎么说不出来的。
“我去趟厕所。”我轻声说道。
伍进并没有说什么,看样子一眨眼的功夫似乎睡着了,这哥们睡觉也是一绝啊,我心感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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