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放第二天又到了苏记,径直走进怡然居。只见月痕和一玄衣男子说着话,他进来时,他们便停了下来。
月痕迎向舒放,介绍道:“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大夫,陆越。”又对玄衣男子道:“这是林舒放,你们聊,我去前面看看。”说着,自去了。
陆越站起来,细细看着舒放。
“你就是林舒放,倒是一表人才,难怪月痕那丫头会帮你说话,要不是看在月痕的面子,我是最讨厌和你们这些富贵之人打交道的。”
“我不知陆公子为什么痛恨权贵,但我绝没有恶意。想必月痕已告诉了公子实情,舒放恳请公子赐药。”
“说起话得倒诚恳。这是我配的药,早中晚各三次,拿到炉子上蒸热,焐到膝盖上,一月有余,疼痛自会减轻。但此药务必要坚持用,用完后,你自到月痕这里来,我给你。”陆越看着舒放的言行,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舒放抱拳道:“多谢陆公子。”
月痕走进来,看两人已聊完。便道:“看来这赐药成了。那我们吃饭去吧。”
陆越呲道:“若不是你这丫头求着我,还威胁说不做菜给我吃,我才不会妥协呢!”
“你本有救痛扶弱之心,我不过是借此让你发发善心罢了。”月痕辩解道。
“走吧,吃饭去了,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陆越迫不及待的打头走向饭厅,月痕和舒放紧跟着。
舒放看着月痕的背影,心想:她倒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丫头做的饭就是美味,让我怎么也吃不够。”陆越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啧啧称道。
舒放夹一口菜放入口中,顿时觉得无比赞同陆越的话,连他在宫中吃过的御宴也是赶不上的。
“你就不要胡乱夸我了,只不过是几样家常小菜,怎可受得了你的高看。”
“陆兄这话倒是不假,这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菜肴。”舒放也由衷说道。
“像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有做厨子的潜质。那哪天我落魄了,还有一条路给我走,倒不至于饿死。”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哪里能到那种地步,你的好处只有这一样吗?你的一匹蜀锦,便可敌一城池,还用得着你靠着这厨艺营生。恐怕你开了这做菜的店,别的饭馆也别想混得下去了,迟早关门大吉。再说了,我还能让你饿着不成。”陆越白了月痕一眼,呛道。
“人生无常,谁也说不好以后会发生什么。蜀锦难得,正是由于我不是想要那财富的人,便随着自己的性子,有灵感,有意愿的时候,才把它用针线的形式显出来罢了,我又不收徒弟,所以世上便看不到几匹。量少了,别人就觉得是个稀罕物,都争相来抢了。”
“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办事,实属难得。也便是月痕这样洒脱之人,才能顺从自己的想法来,我真真是羡慕得很。如今你我已是朋友,如若以后有困难,记住,你还有我。”舒放平静地说道。
月痕听着‘你还有我’这几个字,面上一红,心里涌起不一样的悸动。
舒放拿了药,吃过饭,便和月痕道辞,临别时道:“月痕,今天你帮了我大忙,等皇太后的诞辰一过。我必当面谢你。”
屋里只剩下月痕与陆越两人。
“你喜欢上舒放那小子了!?你从来待人都会刻意疏远,唯独待他这般不同,自和你相识以来,你求过我两次。第一次是为救你父亲,这次竟是为他。”陆越眼里闪过一丝暗淡。
是啊,月痕最不屑的就是求人,她性子冷淡,无争无求,从不肯为什么事而向别人低头。但人活在世上,便不是完人,总会有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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