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家生子 第 159 章
作者:才下眉头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苦姆却不答言了,只看薛云上身上的狼狈,“大人不去收拾干净了再说话?这粥瞧着就烫。”

  叶胜男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起身就要给薛云上盥洗更衣。

  只是薛云上道:“那里就烫得死我。再者,听了她的话,我那里还有心思去收拾这些的。让她赶紧把话说清楚了才是要紧的。”

  叶胜男只得暂且先帕子擦了薛云上外衫上的羹粥。

  苦姆笑道:“这有什么好着急知道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这虫子与别的虫子都不同,有一只便够了。只因这虫子正是阴阳一体的。”

  闻言,叶胜男和薛云上是又惊又奇,道:“阴阳一体?”

  苦姆又道:“可不是。只要用男子和女子的血一并浸养,它便能自个分出雌雄来。”

  叶胜男和薛云上齐声道:“原来如此。”

  “只是这虫子下了卵便要死了的,这卵还要用男女之血养一段才可用。那时倘若只一人要种这虫子的,便一人放血养它便成了;若是夫妻一起的,便用夫妻的血养它,待它也分出雌雄来,再分男女种下便完了。”苦姆道。

  薛云上一怔,道:“还要分男女种下?”

  苦姆笑道:“那是自然。雄的只能种男子身上,雌的也必种女子身上方有用。不过,齐种下这同一只蛊的夫妻,生死可要同命了,且一旦其中一人若是得什么病症伤痛,另一人也是要一起身受的。”

  听罢,薛云上伸手握住叶胜男微凉的手,道:“这我倒不惧。只是……”只是苦姆这话,与当日娜姆告诉童神医却又是不同的。

  娜姆把话说得不尽不全,可知是存了什么私心的。

  想罢,叶胜男和薛云上到底没将这“只是”后头的话,说出口来,所以苦姆问:“只是什么?”

  薛云上也只道:“无甚。”

  ……

  日子一过便又到了月末。

  承恩侯果然是赞同与苦姆的这门亲事的,也总算是赶在年前把聘礼送到云南来了。

  宁忠政和苦姆的亲事,算是定下了。

  承恩侯还来信说了,待宁忠政回京,便让他与苦姆完婚。

  可知苦姆的欢喜,叶胜男这几日瞧着,苦姆学规矩都用心多了。

  “头再低些,眼睛也往脚下瞧。对,这不就显得柔顺多了。切记不论如何都不可拿眼直勾勾地看人。”叶胜男道,“好了,也学了这半日了,来歇歇吧。”

  不待叶胜男把话说完,苦姆便一个倒身,仰躺在叶胜男身旁的榻上了,“你们汉人怎的就这么多规矩。当真是累人。”

  叶胜男倒了杯茶给苦姆,道:“这还只是些皮毛。各家的规矩,又各有不同的。可知承恩侯府还有多少规矩的,等你进了他们家的门儿还有得你学的。”一面说,一面将苦姆拉起。

  苦姆起身吃了半盏茶,哭着脸道:“若是我学不来怎么办?”

  叶胜男道:“所以我才问的你,你当真是想明白了?当真是要嫁宁世子了?京城可不比云南。这里天高地阔,凭你鱼跃翱翔的。到了京城,不但要处处立规矩,还要谨言慎行,再不能随性而为了。”

  苦姆闻言默了默,道:“我是真喜欢他。我不想像我唉咪一样,遗憾一生。我唉咪当年也是很喜欢老王爷的,只是她既舍不得老王爷,又舍不得掌管摩梭人的权利。”

  说罢,叶胜男和苦姆都再不言语了。

  而在帐外,薛云上也早站了半日了。

  叶胜男的话,薛云上自然也就都听到了,他抬头看看碧蓝入洗的蓝天,再想想襄王府逼仄的天空,一时间心有不忍。

  他虽一心想让叶胜男陪在他身边,只是那样的一个家,当真无法让叶胜男活得自在。

  这时,苦姆从里头出来,见薛云上在看天出神,便笑道:“钦差大人站这做什么。难不成是在为我们站岗放哨的。这可当不得。”

  送苦姆出来的叶胜男在后头,听了也不由得笑了。

  薛云上拢了拢斗篷,道:“你还不赶紧去的,你唉咪正找你呢。”

  苦姆给薛云上个鬼脸。

  薛云上道:“你这脸才好的,这么折腾,仔细又长歪了。”

  苦姆立时抱住脸,“歪了?我的脸。”喊着就跑去找镜子了。

  “偏就你爱逗她。”叶胜男说着,将薛云上拉进帐子来。

  给薛云上脱了斗篷,又倒了一杯热茶来,薛云上才问道:“圣旨说什么?”

  薛云上吃了茶,才道:“咱们这位殿下可当真是不念半分旧情的,云南上下多少人被他秋后算账,遭殃了。就连云贵总督也得了皇上的申饬。”

  叶胜男道:“那皇上可说了,何时让爷回京?”

  薛云上道:“只说让我暂代布政使一职,直至新布政使走马上任。”

  “既如此,就是太妃也不好再让你回京了。”叶胜男道。

  薛云上道:“只是这般一来,也不能同你四处看看云南的好景致了。”

  叶胜男笑道:“这一路随军而来,我也看够了。”

  薛云上放下茶盏,将叶胜男轻揽入怀,“胜男,我知道在我身边,你是再不能自在的,可我不想放手。日后,你可会恨我?”

  叶胜男伸手向薛云上脑后风池穴处,感觉这里头的蠕动,“莫说我是心甘情愿的,就说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能随心所欲的自在。且你我如今还是同体同名的。”

  薛云上也抚向了叶胜男的脑后,“我们再分不开了。”

  这年,叶胜男和薛云上是在布政使司衙门过的,小日子过得倒也轻快。

  直到出了正月,薛云上接到唐贯知的密函。

  薛云上道:“京城要乱了。”

  叶胜男惊诧道:“怎么了?”

  薛云上也不避讳,将密函给叶胜男看。

  只是叶胜男看完了,还是不解,“皇上朝宴上亲封二皇子为恭亲王,那又怎么了?”

  薛云上笑道:“你别忘了,咱们的熙皇子殿下至今还未得封赏。”

  “那又如何?”叶胜男道,“储君之位,不比那么什么亲王更强的。”

  “可不是。此番不过是皇上对他的敲打罢了,只看他能不能明白了。若一不小心歪了心思,可就不得了了。”薛云上道。

  叶胜男思忖了片刻后道:“只怕国公爷和太妃……由不得殿下他不想歪的。”

  薛云上道:“所以我说京城要乱了。”

  “可若是三爷这时候回去,也是正好了。”叶胜男道。

  薛云上道:“不急。就算殿下他要筹谋什么,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我若这时候回去了,百般避嫌也不是事儿,不如安心在云南。”

  所以叶胜男和薛云上直到三月后,才回到京城。

  那时候,大爷和冠军侯之女肖氏已成亲了。

  韩氏的身子已近七个月了。

  只是叶胜男并未回王府,仍留在薛云上京郊的庄子上,好让童神医给她调养身子。

  叶胜男也知道,薛云上这是不想她再搅和进王府浑水去,让她在外头她多自在些日子。

  薛云上回京,自然是先进宫去复命。

  皇上对于假天龙石之事,薛云上并未上书奏明,故作不知,只让唐贯知密奏一举,保全了熙皇子的脸面,是十分受用的。

  所以对于薛云上此番出勘云南,并圆满而归,皇帝是大为赞赏的。

  授官是不必多说了的,丰厚的赏赐在薛云上还在宫里,便送到襄王府了。

  看着那些赏赐,王妃和韩氏自然是欢天喜地的。

  襄郡王就是有些五味杂陈了。

  大爷更不必说了,若不是想着和熙皇子更比别人亲近的,日后的前程不是薛云上能比的,还不知道怎么嫉妒怨恨的。

  但在领着四爷、五爷几个兄弟门前迎接时,大爷还是冒了酸话。

  薛云上那里会理会他的,客套了两句,便往萱瑞堂去给襄郡王和王妃磕头,完了往优昙婆罗院去。

  先时太妃倒是有些恼薛云上不听她的话去了云南,但假天龙石的事薛云上也办得不错,比之原先太妃和郑国公所谋划的还好。太妃便不理论了,让薛云上磕了头,便罢了。

  从优昙婆罗院出来,薛云上又忙忙过来与王妃说话。

  王妃这才能好生看看这儿子,对薛云上就是好一通抚摸,口里不住的,“瘦了,瘦了。”可见慈母之心。

  薛云上捡着在云南好玩的见闻,说给王妃听。

  王妃知道儿子的孝心,笑过了便道:“我这就罢了,你也该回去瞧瞧你媳妇了。她怀着身子也不容易。”

  薛云上道:“儿子知道。”

  王妃又道:“只一件,你也劝劝你媳妇。有些东西虽好,但也不能进补太过了。不然生产时可有她罪受的。”

  薛云上一个大男人,还是头回当爹的,自然不太听得明白王妃的话,但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