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轻扬就站在城门楼下,但是却没有进城。因为今天这里有些古怪,古怪如城门前,并无一人把守,那城楼屋角上,却站着一名女子。
这女子夜月轻扬见过,他还在战争学院修行的时候,有一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回家,被这女子堵在了小巷子里。
可是与那时候不同,这时她身上衣装光鲜亮丽,倒像是穿了琳儿的衣服,头发里插了一根火红的羽毛。
这女子就是无名。
轻扬抱拳道:“有礼了。”
无名自楼上飞身下来,长剑一指,喝到:“纳命来!”
轻扬道:“不知姑娘为何对小人的性命如此执着,从战争学院,一路追到皇城来了?”
无名道:“对性命执着是好事,总比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无耻之徒要好得多!”
轻扬道:“姑娘能有此番言语,可见并不是坏人,这一番教诲,在下自当谨记!”
“你最好谨记!待会儿去了冥府,把这话说给判官听,再装作一副勤谨谦卑的样子,说不定冥府判官就信了你这鬼话连天了呢!”
轻扬微笑着,不再强辩。
无名手握的长剑熠熠闪光,“怎么不说话了?”
“因为姑娘的话里,总是透露着一股自以为是,跟这样的人说话,让人很不愉快。况且,我还要去面圣,现在不是说话的时间。”
“不愉快是吧!”无名怒道,随即将手中长剑一指,疾步冲杀过来。
轻扬手无寸铁,更抵挡不住这宝剑灵压,无名挥剑如风,把他逼的四处躲闪,毫无反抗的余地。
无名横劈竖砍,轻扬就步步后退,无名的剑始终砍不到他。两人来往了十几个回合,这无名突然大喝一声,八荒剑光芒暴涨,紧接着一道青芒自剑身倾泻而出,直指轻扬前胸。轻扬双手结印,将灵力凝聚在自己右手食指,平点那道青芒。随后反身以土遁之术逃走。
无名飞身而起,长剑脱手飞出,正好落在轻扬土遁之处。长剑威力巨大,轻扬虽然避开了剑刃,却被余波冲击,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无名被缚,身在半空动弹不得。
轻扬拾起八荒走到无名身旁,道:“你有点过分!”他身上流了不少血,是被刚刚灵压冲击的砖石划破,所以都是皮外伤。
这时候的无名才意识到自己的窘迫,因为她全身被灵压缠绕,动弹不得,还保持着刚刚扔出剑时候的姿势。更要命的是,这灵丝缠得紧,将她的衣服紧紧贴肉绷住,以至于胸部和更要命的某处被凸显的异常明显。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子,被人这么紧紧捆着,实在是羞赭难当。
轻扬道:“你且瞧瞧我这一身官袍全脏,成何体统?王上急招,我难不成还要回去换身衣服再来?”
“你放我下来!”无名喊道,随即把头一扭,闭着眼不说话。
“你就在上面老老实实呆着吧!等我面圣出来自然会放过你。这把宝剑先替你保管。”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心想自己先去问侍卫借件衣服遮体,不然太不成话了。
哪知此时的无名满脸通红,已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她眼里含着泪,身体因为羞耻而抖动得厉害。而她头上的火凤的羽毛受到感应,竟自己飞到空中,无名怒喝:“去死!”那羽毛陡然间变大成刀,被一个金光闪闪的巨人握在手中。下一秒,巨人挥刀向轻扬砍去。
好在轻扬警觉,立刻闪到一边,但这大刀何等威力,一刀下去,把城门一分为二,又在地上砍出一道极深极长的大坑。
这一刀砍出之后,羽毛恢复了常态,重新回到无名头上。幸好轻扬下意识的瞬闪,几乎不需要时间就让自己的身体凭空位移了一段距离,才没有被巨剑砍中,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爆炸以及灵压激起的狂风——轻扬再一次被卷入。等他缓过神来,已是身受重伤地躺在地上。
这股灵压把轻扬给无名设的束缚灵丝冲散,无名自空中飞身下来。她拾起被轻扬拿走的长剑,捂着通红的脸。剑尖指着轻扬怒道:“你去死!”抬手挥剑,往他颈中削去。
轻扬双目一闭,泰然赴死。那长剑却停在他脖颈边上不动了。
轻扬张开眼,见无名恶狠狠地望着自己,眼里还嗜着泪水,问道:“怎么不杀?”
无名道:“为什么要杀我爹妈?”
轻扬疑惑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无名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你看,这是什么?”
轻扬见那玉佩约有半个巴掌大小,通身莹润雪白,中间镂空,刻了一个“玄”字。“这是我家传的玉佩。”轻扬答道。
“你家传的玉佩怎么会在我手里?你还装什么呢?他们本来就是毫不相干的人不是吗?他们跟你毫不相干,你就派人去杀他?”
轻扬摇摇头,道:“我没有。”
“那你跟我说说,你的玉佩为什么会在我手上?”
“这……”
“我真是高看你了,我天真的以为一个人在临死之前,会有所悔过。夜月轻扬,你已经没救了。”她说完这番话,仍旧望着轻扬。夜月轻扬没有反驳,也凝眸望着她。她闭上眼,照着轻扬的胸口,一剑捅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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