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铡美案 (四十八)
作者:史遇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包拯也不拐弯抹角,他开门见山,直接说到:

  “前几日,我已差人前往湖广均州,将驸马千岁的身世查询了一番。请驸马千岁仔细想想,家乡可有妻室?”

  陈世美心中想着:这包黑子。我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干嘛要整我?湖广均州这几年大旱,人早就死的死、逃的逃,哪里还能证明我有妻室啊?再说了,秦香莲已经来京城多日,如果韩琦处理得当,也已经死无对证了,他包拯又有什么办法证明我有妻室。还有,湖广均州离京城也挺远的,我又没有什么罪状,他包拯“劳民伤财”派人去湖广均州查我的家世?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无论如何,我先顶住,静观其变吧!

  “包大人,难道您要我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您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不顾公主殿下的颜面吧?”

  包拯见陈世美没有半点悔罪的意思,心里那个火啊。但是,公堂之上,他还是强压住怒气,且平静观看陈世美要怎么地表演下去。

  “驸马千岁不但有妻室,还有一双儿女。”包拯继续说到。

  “不知包大人此话怎讲?本宫已经说过,我与公主殿下并未生产,怎么可能有一双儿女?”陈世美继续硬拗,而且说得理直气壮、神情自若。

  “看来,驸马千岁果真是铁了心,不打算认结发之妻,不准备顾念父子之情了?”包拯问道。

  “包大人,我已经说过多次,除了公主殿下,我别无亲眷?您怎么硬是要栽个什么‘妻室和儿女’给我?”陈世美振振有词,毫不退让。

  “驸马千岁,听您的意思,是说包拯在栽赃陷害吗?”包拯冷笑道:

  “驸马千岁抬头往大堂口看。开封府的三口铡刀,乃是当今圣上钦赐。包拯为官从政以来,大大小小的案件办过无数。开封府的铡刀之下,只有正法的恶人和罪人,从来就没有屈死的冤魂和野鬼!”

  陈世美往包拯手指的方向看去,三口铡刀重重地停放在大堂口,虽有“黄衣”覆盖铡刀之身,但铡刀透漏的冷气,直可以让贪官胆颤、使罪犯心惊。

  这个时候,陈世美虽然心里抽成一团,但脸上还是不漏怯意。他对包拯说到:

  “包大人清正廉明,众所周知。本宫虽不才,但也知道,这办案子,讲的就是个证据。您今日接我到贵府大堂,不出示一件证据,没有见一个证人,就强加‘妻室和儿女’给我,这样既有失公允,又有损包大人的清誉吧?”

  陈世美哪里知道包拯的用心。只要陈世美有一点悔改之意、认罪之心,情愿承认妻室和儿女,这官司多少还有些转机,不至于让公主殿下颜面无光,皇家体面无存。

  “多谢驸马千岁提醒。包拯自有定见。要说这证据、证人吗!在案件没有眉目之前,包拯还不便出示!”包拯听着陈世美有服软之意,就缓缓说道。

  陈世美心想,这包黑子,不知道接了什么黑函,前来敲诈勒索。官场的事我见得多了,审案大约都是这样,先是诱供,不行再诈供,最不行就来个逼供。“逼供”的手段,想来包拯目前还不敢对我用吧。至于诱供与诈供的招数,在我这里更本就行不通。

  “包大人,您是不便出示,还是根本就没有啊?”陈世美针锋相对,毫不让步。

  “识时务者为俊杰。任凭驸马千岁臆测。”包拯笑着说道。虽然这笑里面没有任何敌意,但是,这笑的真实与自信,让陈世美心中的疙瘩越结越大。

  “请问驸马千岁,府上可有韩琦这样一号人物?”

  听到“韩琦”两个字。陈世美惊出一身冷汗:莫非,韩琦没有去执行“任务”,而是直奔开封府;不会,以我对韩琦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陈世美掏出手帕,沾了沾脸上沁出的汗珠。轻描淡写地说道:

  “韩琦!驸马府确有这么一个差官。如果包大人找韩琦有事,我可派人去驸马府传唤。”

  陈世美想着,这半天了,身边的人都没有在自己跟前。要是有人过来,他就可以顺势让他们带信往驸马府,告知公主殿下。

  “不劳驸马千岁了。果真需要传唤,开封府自有工作人员在!”包拯说道:

  “敢问驸马千岁,最近可曾交代韩琦办事?”

  “包大人这是什么话,驸马府的差官那么多,我怎么记得。我只知道府里有叫韩琦的这么一个人,平常交代办事,都是随侍安排的。这个可以问本宫的随侍。”陈世美心中大惊,看来,韩琦或许真的出事了。无论如何,先跟包黑子周旋着,伺机离开开封府。到时,他开封府再有能耐,也不至于前往驸马府动刀枪抓人吧。

  陈世美哪里想得到,包拯今天“请”他过来,就没有打算让他回去。

  包拯见陈世美毫无认罪改过之心,就想着。这案子,还需慢慢审理发落。他安排人员先将陈世美收押禁见,也就是先把他软禁起来;他又安排开开封府的工作人员招待陈世美的随从护卫用过茶点,打发他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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