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铡美案 (六十一)
作者:史遇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没过多大功夫,皇后娘娘的仪仗队伍也到了,包拯领着开封府的高阶官吏,诚惶诚恐地来到皇后娘娘的銮舆跟前,叩头请安,山呼娘娘千岁。皇后娘娘在銮舆之中,传出话来:包卿家平身,进府议事。包拯与开封府的众人,领了懿旨,叩首谢恩,恭迎皇后娘娘进府。

  开封府开路的人员在先领路,皇后娘娘首位、公主殿下次位、包拯一众紧随其后进了开封府的会客大厅。

  待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坐定,包拯带领开封府的几个重要角色再次向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当面叩头问安。

  皇后娘娘见包拯等跪地,和缓地说道:

  “包卿家平身!”

  包拯及一众跪拜谢恩,起身站定。

  待包拯起身后,皇后娘娘发话:

  “给包卿家看座!”

  包拯马上应到:

  “下官不敢造次,站着答娘娘千岁、公主殿下问话即是。”

  皇后娘娘也不再说什么。这一来呢,是保持自己的威仪和身份;二来呢,即使今天是有事要你配合,也是命令,而不是请托。皇后娘娘让包拯站着答话,不再客套让他就坐,也是在给包拯一个下马威吧。

  在包拯这里,眼前的一切,也都是自然而然的是,臣子站着答话,这是惯例、更是本份。他既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威压,也不认为这有失颜面、或者是包拯吩咐侍应人员道:

  “给娘娘千岁、公主殿下看茶!”

  侍应人员捧了香茶给皇后娘娘、公主殿下。

  包拯看这两位皇室贵客仪式性地用过茶之后,也不拐弯抹角,躬身问道: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敝府,不知有何事情需要下官办理?”

  皇后娘娘也不客套,问包拯道:

  “听公主讲,陈驸马现被包卿家扣押在开封府,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包拯也不拖泥带水,回答地简短有力。

  “包卿家准备如何处理此事?”皇后娘娘接着问道:

  “包拯一向依律办案、秉公执法,此事也不会例外?”包拯的回答看似官方、形式,其实也是实际情况、从来如此。

  “包卿家不会为了一个讨饭的疯婆子的几句胡言乱语,就伤害皇家颜面、使公主殿下无地自容吧?”皇后娘娘加重了砝码,抛出重话,一来呢,是拿大话压包拯,给包拯一个下马威;二来呢,也是指导办案,给案件定性,向包拯递出一条处理此案的道儿。这要是在拍马逢迎、趋炎附势、见风使舵、依人行事的官吏那里,早就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案子了。皇后娘娘话都已经把案子全部定性清楚了,奴才们还敢不照单全收吗?

  今儿个,皇后娘娘面前的这位,不是别人,偏偏是包拯,是那个民众心中一身正气、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所以,陈世美的案子,并不会按照皇后娘娘编撰的剧本来,包拯自有他书写故事的手段与本领。

  “娘娘千岁,请恕微臣斗胆,您刚才的话,微臣需要更正和解释一二。”听完皇后娘娘的指示,包拯不急不躁、刚劲有力地回答道:

  “也不知公主殿下是如何向您述说陈驸马被开封府扣押一事的。听您刚才的话,依微臣推断,您所谓的‘讨饭的疯婆子’想必就是陈驸马的原配秦氏香莲了。的确,秦香莲为了寻夫,是讨饭进京的。但是,她神志清醒、言语有序、行动正常,并未有半点疯癫的症状和迹象。”

  皇后娘娘听包拯这么一说,心中那个气啊,一下子就涌上头顶了。她在心中暗暗骂道:包黑头啊、包黑头,你还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啊,竟然敢公然顶撞本宫。

  包拯继续说道:

  “陈驸马一案,秦香莲所吿,微臣已一一查明,并非‘胡言乱语’。这件案子,包拯慎之又慎,各项人证、事证、物证一应俱全,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没有十分的把握,包拯也不敢蒙着头,冒犯皇家的威严。”

  公主殿下听包拯这么说,心里想到:说什么不敢,人,你都扣押了;案子,你已经审理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包拯接着说道:

  “包拯心中,存的是浩浩皇恩、是国家的法度。如果让犯法之人逍遥法外,那才是对皇家颜面最大的伤害。”

  皇后娘娘心想,这包拯还真是辩才无碍,看来,对付他,不能用对待普通官员的方法了。

  包拯说话的当儿,转身对公主殿下又施一礼:

  “就是给微臣十个胆子,包拯也不敢对公主殿下不敬。为臣以为,如果让公主殿下和欺君罔上、杀妻灭子的罪犯一起生活,那才是‘使公主殿下无地自容’啊”

  公主殿下听包拯这么讲,粉面通红,心中又恼又恨,恼的是又一次被包拯“羞侮”;怒的是陈世美做事太绝情,让自己颜面尽失、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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