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琛在香港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回来,solou上下陷入一片紧张状态。
郎博文在会议室召开公司高层,及董事会议。
整个管理层及董事会严阵以待,郎博文坐在会议主席位。
江一阳没有来,并没有人通知他。
会议还采取跟香港那边视频的模式,苏亦琛随行的律师和助理坐在视频的那端。
郎博文问,“事情严不严重?”
助理答,“苏总被带走调查,而且限制出境,所以暂时不能离开香港返回大陆。这次有点麻烦,有人举报他内幕交易。警方看来应该是已掌握了部分确切证据。”
郎博文低头,眸光黯然,“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
董事会的在场成员有人发问,“那么是说明苏总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吗?”
律师在那边答,“苏总被告发,香港证监会认为,苏总虚拟收购项目,试图从股市圈钱,这在香港被查处是非常严格的事情,如果被证实有这样的行为,苏总会入狱的。”
会议室里,大埔人都沉默,没有人会想到发生这种事情,而且问题这样严重。
还是有人忍不住问,“那我们苏总到底有没有这种行为呢?”
郎博文其实心里心知肚明,在最近这两年,solou把很大的一部分力量投到了房地产上。
solou原先是以软件开发为中心行业,可是最近这几年,软件业越来越难混,你的软件刚开发出来,还没用上一个月,就已经有人模仿你的,出了别的质优价廉的商品,所以,他们开发十个软件,也不如盖一栋居民楼赚得多。
所以,苏亦琛和郎博文渐渐把目光和公司重心转向了地产业。
而且,solou地产已经小有名气,也颇做了几个有口碑的项目。
而苏亦琛这次要为何诗雨在香港建园林是一个逼上马的项目,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购买了c城很大一块地皮作为开发,可是苏亦琛忽然接到消息,香港那边要出售当年他跟何诗雨去香港游玩时看中的那块地皮。
当年,苏亦琛借工作之便,带何诗雨到香港游玩,当年站在那块地皮上,何诗雨就一再夸奖那里好美。
还说,要是在那里建一座园林,依山傍水,一定会美极了,然后再在园林里建造一座房子,她就生活在房子里,哇,那人生就满足,无憾了。
当时苏亦琛搂着她的肩膀,就答应她,一定要为她在这块土地上建造一座她所喜欢和向往的园林。
所以,当苏亦琛一听说那块地皮要卖,就忙不迭的跑去香港,用公司账户上仅有的资金拍下了那块地皮,实属‘被逼上马的项目’。
而且拍下这块地皮后,香港官方提出,这是一块要配合香港环境建设的地皮,所以又请苏亦琛跟他们签署了建设协议。
协议的内容主要是规定苏亦琛园林开始投建的时间,和建成的时间。
所以后面的局面就成了是,苏亦琛骑虎难下,园林建设势在必行。
而在c城的项目,他们已经投入很大一部分前期工作,也是不可能停下来,所以公司的资金就成了他们最大的阻力。
为了笼络资金,苏亦琛和郎博文就想了一个犯险的方法,那就是香港警方所称的,虚拟收购项目,试图从股市圈钱。
他们是想要抬高solou股价,然后抛售一批新股票,从股市圈钱,可是没想到这招会给苏亦琛招来这么大麻烦,给solou也造成不小的危机。
面对着大家的疑问,郎博文还是最终选择坦陈,他道,“有。”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一片静默,仿佛沉沉的巨石落入每个人的心里。
郎博文又接着道,“这件事我跟亦琛本来慎重研究过的,我们认为,c城新建的楼盘,只要卖出去四分之一,我们就有钱去堵住这个资金缺口,那么在股市圈钱也就不算是圈钱。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有人愤愤不平的说,“说到底就怪那个给香港官方告发的人!”
郎博文低叹一声,“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是晚了,最重要还是让我们研究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会议上一片沉默。
视频里,律师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公司高层,和董事会,那就是,如果香港证监会可以得到确切证实,苏总确实做了这种事,那么苏总名下所有的股权就都将被冻结。”
这预示着什么,在座的人无一不知道。
这预示着,公司未来情况还不知道发展向哪里,本来苏亦琛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可是他跟江一阳签下那份协议之后,江一阳进入公司,那么苏亦琛被冻结股权,就预示着solou要易主。
江一阳是最大的股东,也将成为solou最大的当家人,江董事长。
这无疑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事情,因为在座的所有人,有一大部分甚至是以为这次苏总在香港被抓,与这位新到任的股东有莫大关系。
甚至有人敢暗暗确定,既然是有人告发,那说不定告发这个人就是这位江一阳先生。
因为他进入solou后就从来没有安分过。
可是空口无凭,一切事情都是需要讲证据的,所以也没有人敢公开提出来。
郎博文一筹莫展。
会议室的大门在阳光里嘎吱一声开启,江一阳磊落帅气的身影出现在公司大门口。
他唇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狂妄,“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所有的董事和管理层都到齐了?怎么没有人通知我要开会呢?”
会议室里气压瞬间低了几分,仿佛有人感觉到正有飘飘的雪花要落下来。
江一阳潇洒的走进来,他一笑,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怎么?我不在,郎总就占了我的位置了?”
他站在郎博文的身边,目光妖孽的看着他,“郎总,我不在你可以坐我的位置,现在我来了,你该让位了吧?”
没人说话,会议室里气压低的要压得人喘过不气来。
郎博文愤怒的看着桌面,极力隐忍,江一阳你要坐这个会议主席位是吧?那好,那我就让给你来坐!
他站起来,对着众人宣布,“大家散会!至于江董事,就让他自己坐在这儿慢慢玩吧。”
大家一听郎博文的散会,都纷纷站起来要离开。
这本该是十分的羞辱,可是江一阳只不屑一笑,尽显他的嚣张与跋扈,他道,“好,你们都走吧。那solou新楼盘出现豆腐渣工程的事情就都由我一个人来处理好了!”
“什么?!”
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江一阳稳稳的坐在郎博文刚才那把会议主席的座位上,他道,“各位大概还没有得到消息,但是,不急。”他说的风轻云淡,笑的分外妖娆,“各位在今天晚上就可以看到新闻报道。”
“什么?!”郎博文几乎是怒不可遏的一把揪起了江一阳衣领,“你小子!这一切都是你小子精心策划的是不是?!”
江一阳潇洒一笑,伸手拍拍郎博文揪着自己的手,“郎总,请保持形象,还有,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凡事要讲证据哦。还不松手?我有权利保持对你的诉讼。”
“你!”郎博文气的几乎是要浑身都颤抖起来,但他还是一寸一寸,放开了江一阳。
他怒目望着江一阳,道,“江一阳,你跟那个何诗雨回来就是来报复亦琛的对不对?!你们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是不是?!甚至是孩子做手术,也是你跟何诗雨故意下的套对不对?”
江一阳但笑不语,外面的阳光披散在他身上,让他站在那里忽明又忽暗。
郎博文望着他趾高气扬的样子,狠狠一拳砸在了梨花木会议桌上,“江一阳,亦琛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让你进入solou!”
“哈哈……”江一阳爽声笑开。
很大的办公室,既宽敞又明亮,打扫的纤尘不染。
郎博文坐在办公桌后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的对面坐着公司的财务总监和市场运营总监,还有公司的法律顾问。
目前solou的形势如雪上加霜,不但有苏亦琛在香港被困,还有c城豆腐渣工程的袭击。
今晚报道一出,必定风言风语满城起,那就更糟了。这就好比一个大堤上出现一个洞,江水一旦涌出来,整个大堤就会溃塌。
郎博文问,“有没有办法让媒体先别报道这项关于solou豆腐渣工程的新闻?”
市场运营总监说,“郎总您感觉怎么可能呢?这新闻或许就是有人买通媒体让做的。而且我们的工程一项很好,没有爆料出过任何关于质量的问题,现在这忽然空穴来风……”
郎博文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
“这人摆明了是要击垮solou!”财务总监道。
郎博文点头说,“对!这豆腐渣工程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要的是舆论压力,等新闻一出,c城舆论势必出现一边倒的倾向,老百姓一定认为solou是做了豆腐渣工程!”
“到那时房子更难卖,资金回流更难!”财务总监说,“今年年初国家调控开始趋紧,先是一再上调准备金利率,然后是全面限购。房子已经很不好卖,现在又来个豆腐渣工程的新闻,估计我们solou的房子是要彻底压在手上了!”
郎博文点头,“这人的步骤很精密,属于步步为营!”
办公室里显然一阵沉默。
法律顾问一直在翻找资料,此时他抬起头来道,“郎总,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资金问题。只要资金充裕,填补上在香港的那些空缺资金,回流股票,让香港证监会抓不到确切把柄,苏总也就可以被放回来。”
郎博文转头看他,嘴角噙着一丝苦笑,“那需要多少资金你算过了没有?”
“三个亿!”法律顾问详细说出了数字。
郎博文的巴掌又一次拍在桌子上,嘴角苦笑更明显,“三个亿啊,三个亿!数目不大,可是solou现在就是拿不出来!你要知道,当初要是solou有这三个亿,我跟亦琛也就不用犯这种险,去股市圈钱!”
法律顾问哑口无言。
办公室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郎博文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拍在桌子上,似是不轻不重,却又分明像拍在人的心口上。
阳光渐渐西斜,c城被笼罩在黄昏之中。
何诗雨被江一阳拖出来,走在街上,他很得意,嘴角带着笑,她很别扭,一副很不情不愿的模样。
“你到底把我这样拖出来是要带去哪里啊?!”她大着嗓门问他。
他不屑一顾,只顾美滋滋的牵着她在往前面走,就只需这样,他便好像收获了全世界羡慕他的目光。
羡慕他身边有这么一个美丽的人儿相随。
“你到底是要带我去哪里啊?!”何诗雨再次发问,狠狠甩开他拽着她的手。
江一阳返回身来看着她,“诗雨,你生气啦?”他调皮的看着他,明明风度翩翩的男子,却非要在大街上对她卖萌和使媚眼,让她忍俊不住轻笑。
他一把揽她入怀,拥着她向前走,“好啦诗雨,不要生气啦,我是要带你去吃饭啦,顺便庆祝。前面有家西餐厅不错。”
“什么?庆祝?”何诗雨转头看他,他的俊颜近在眼前,离的她非常非常的近,那肌肤细腻的如剥皮的鸡蛋一样,让她都有些羡慕嫉妒。
江一阳拥着何诗雨走进西餐厅,“对啊,就是跟你一起庆祝,庆祝苏亦琛在香港被抓,庆祝solou就要归为我所有!”
“什么?!”何诗雨再度惊讶,“这也太快了吧!”
江一阳望着她一笑,迷死人不偿命,拉把椅子给她坐下,他坐在她对面,望着她的眼珠乌烟迷人,“怎么,我的诗雨感觉太快了吗?是不想要早点见到她的儿子吗?”
何诗雨拿起眼前的餐布打在江一阳的身上,“讨厌!”
“看来她是想要见到他的儿子快点了,那就不要怪我速度太快了?”江一阳又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何诗雨感觉今天的江一阳分外的帅,分外迷人,她看着他几乎都有些在犯花痴。
江一阳打个响指,服务生过来,恭敬弯腰,“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江一阳在服务生耳边低语了几句,服务生说好的,离去。
小提琴乐响起来的时候,何诗雨还在犯花痴,悠扬的音乐就在她的耳边那样响起来。
不知名的音乐,却很好听。
她转头望着乐师弹奏,江一阳望着她陶醉的样子,合着乐声轻轻的唱起来: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我总是微笑地看着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的怀里
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你
深深去爱你
乐曲完,何诗雨高兴的鼓起掌来,“很好听,这首歌很好听,江一阳你告诉我这是首什么歌?”
江一阳望着她亮亮的眼睛道,“想听吗?想听的时候我以后唱给你听。”
何诗雨白他一眼,“小气啊你!告诉我,在百度上搜出来听多好。”
江一阳白回来她一眼,“你确定在网上听到的要比我唱的好听?傻啊你,给你这特权还不要!别人想听,本公子我还不唱给她听呢!”说着江一阳的手越过餐桌,敲在何诗雨头上一记爆栗。
“啊!”何诗雨疼的捂住额头,翻着眼睛瞪他。
江一阳笑起来,很帅,似餐厅里所有的光芒都为他绽放,他扬手叫服务生,“点餐。”
西餐厅里气氛很好。
永远都那么安静,无论有多少食客用餐都一样。
何诗雨吃一口牛排抬起头来问江一阳,“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苏亦琛在香港被抓了?还有solou也马上要落到你的手上了?”
江一阳望着她,目光炯炯,何诗雨忽然分辨不出江一阳这眸中的明暗。
江一阳一笑,握住何诗雨的一只手道,“诗雨,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收购solou,让苏亦琛一无所有,这都是我们契约里的条件。”
何诗雨的眼睛忽然亮的像星星,对,这都是她想要的,做梦都想做的事情。
何诗雨举起酒杯,“江一阳谢谢你,我们干杯!”
“干杯!”江一阳也举起酒杯……
香港。
落幕的余晖笼罩了这座东方明珠。
苏亦琛像笼中困兽一样,看守所的房间又窄又小,苏亦琛坐在房间的木板床上抽烟。
他虽身陷囹圄,但却不显一点狼狈,成熟的他,脸上是难以亲近的神情,却透着饱经事实的沧桑和沉静。
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他的脑海始终回荡着刚才叶律师的那番话,别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叶律师对他说,“苏总,c城那边徐管家又给你打来电话了。”
因为被抓的缘故,所以苏亦琛的电话也只能由律师来代替他接,因为警方怕他跟外界串供,所以不准许他带任何通讯工具。
叶律师告诉他,“苏总,徐管家在电话里说,他又查到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当年,发生车祸的郭层,他至今还活着。”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还是该用柳暗花明来诠释,苏亦琛一时分不清楚了。
只是久久的,这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旋,郭层还活着,郭层还活着。
如若这么多年来,何诗雨对他的恨只是因为郭层的这场车祸,那么是不是,他把郭层带到何诗雨的面前来,再用事实和证据让她清楚那起车祸根本跟他毫无关系,何诗雨是不是就可以完全的原谅他了?
他明白,原先何诗雨恨他是因为他不同意她跟郭层在一起,甚至是恶意拆散他们。当年的何诗雨正处青春叛逆时期,他那样做,她会恨他,他十分明白。
可是事情发展到后来,发展到他无法再阻止何诗雨和郭层相爱的时候,发展到何诗雨宁愿一次次寻死,也要跟郭层在一起的局面,他唯有放手,看着她去跟心爱的人幸福。
因为他无法想象,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叫何诗雨的人。
他也无法想象,再也没有这个叫何诗雨的人,他会将要怎样活下去!
是不是会像书中描写的那样,心破开一个大洞,有凛冽的寒风灌进来,痛的,痛不欲生!
至少,让他知道,何诗雨还活着,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跟他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他会有动力活下去。
关于郭层车祸的事情,他的确不知道,直到现在又与何诗雨相遇,让他知道,郭层在当年出了车祸,何诗雨因为这起车祸是那样恨他。
她回来与他重遇是来报仇的,甚至是不惜与别人契约结婚。
他不知道,在这起契约里,何诗雨究竟是答应了怎样的条件,他只是知道何诗雨有多恨他。
恨人入骨,才会用这样的手法,像是疯子一样找他来报仇吧!
苏亦琛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嘴角泛起忽明忽灭的笑意,是啊,这说是坏事,也是好事。
他是诗雨毕竟是回来了啊,就即便她是回来找他报仇的,可是也好啊,他们终于又重逢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甚至是不敢奢望再与何诗雨相遇。
可是她现在又回来了,既然回来了,就是好事,当年的事情一一查清,误会解开,她跟江一阳婚姻又是契约的,那么是不是就代表她可以很快又重新回到她身边了呢?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们的儿子都已经七岁大了,待在他的别墅里,只要再跟何诗雨解开这所有的误会,他们就可以一家三口团圆了。
苏亦琛越想,心越雀跃,也越焦急。
他焦急,为何要让他这个时候被抓,而不能立马插上翅膀,飞回到何诗雨面前去,告诉她这所有的一切。
c城。
夜幕降临,一盏盏灯亮起来。
繁华的街道。
江一阳牵着何诗雨的手走在街上,他心情很好,一直吹着口哨,快乐的乐曲。
脚下一个易拉罐被他踢起,又踢起。
何诗雨转头看他,“干嘛这么高兴?”
江一阳转头也看她,两个人目光在夜色中交汇,“我有很高兴吗?”
何诗雨微笑,宁静而淡雅,“难道不是吗?像个毛头小子,一直在偷偷的乐,你看嘴角都快要乐歪了!”
“我有吗?我有吗?……”江一阳说着,猛一把用力将何诗雨拽入他怀抱之中,性//感的薄唇稳稳捕捉住她的唇。
那样措不及防,那样大力,狠狠吻她。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旁若无人。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吻她。
她睁大了眼睛,瞳眸里是他俊逸若仙的一张脸,他闭着眼睛,陶醉的吻她。
他深深的拥抱着她,那样紧,就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永远再也不要跟他分开。
她来不及抗拒,早已沦陷在他的吻里。
他的唇很烫,像是烙铁熨烫在何诗雨的心上,她感觉她就像是水,每一分热,都会让她融化一分。
她几乎无法呼吸,肺里的呼吸全都被挤了出去,而他那样急迫,急迫的想要将她吞噬。
这个吻那样深切而长久,带着甘冽的烟草气息,他身上的薄荷清香,她身上的温软芳香,一寸一寸将两人点燃。
仿佛烟花盛开,尽力燃烧尽力绚烂,盛开出最美最耀眼的火光。
他终于放开她,迷人的眸子,有深情和疼惜,静静凝视着她,他胸口剧烈起伏,望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我爱你。”
“什么?”她似乎是没听明白,又似乎是因为刚才那个吻,意识还未清醒。
他抱紧她,唇再度欺过来,不给她任何躲闪机会,又一次将她深深吻住。
人来人往的大街,他们两人就在这一排排的灯光中亲吻。
这一次他没有再闭上眼睛,而是迷人的眸子望着她,她在他的瞳眸中看到她的倒影。
心,怦然如鹿撞,“砰!砰!”
仿佛就要跳出胸膛。
她已感觉到她体力不支,早已瘫在他怀中,再要吻下去,她会要瘫在这马路上,因为,她也感觉到他的体力不支。
一盏盏璀璨的路灯照亮她的眼睛,她忽然清醒,猛力推开他,“喂!”不要再吻啦,再吻就两个人一起跌到地上啦。
他望着她笑,笑意坏坏的,还带着点温柔的霸气,他伸手捧住她的小脸说,“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她微笑,笑意越来越深,最后是大笑,哈哈的笑出声音。
他被她笑的有些怒了,牢牢捧着她的脸,望着她的眼睛说,“喂!我不准你再笑!我说我爱你,你听到吗?”
她果然不再笑,倒像是被他的表白给吓到。
他的唇再次落在她的唇上,却只是浅啄,眸光迷人的望着她,又道,“撕掉那份契约,我跟你就是真夫妻!”
她只是想报仇,却没有想过,那份契约撕掉之后,他和她将会是怎样。
她不敢奢望,从来太美丽的东西都不会属于她太久。
就像爸妈离开,就像郭层从生命中消失。
他望着她眼中的破碎,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将她抱紧说,“别怕,以后有我跟你在一起,一切都将会不一样,因为我是江一阳!我足够强大,可以保护你!”
她忽然落泪,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像一串串珍珠,以前郭层也是这样跟她说,我是郭层,我足够强大,我可以保护你!
可是,他还是离她而去。
泪,掩不住伤心,她的郭层,再也不可能会回来。
看着她的眼泪,江一阳心疼,用手为她擦干,“傻丫头,以后不可以再哭,你有我保护和陪伴,要每天都笑。”
她笑了,郭层以前也是这样叫她,傻丫头。她试问,是不是就是郭层安排了这一切,安排了这个江一阳与她相遇,安排了这么多与她们曾经相类似的情节?
答案是肯定的。
她愿意相信,这一切就是郭层在天上为她安排的,江一阳是郭层为她挑选的人选,他会代替郭层来继续爱她。
她愿意接受。
她的目光痴痴地望着江一阳,终于点头,“嗯,我承认,我也喜欢你。”
“哈!”他先是浅笑,后是微笑,而后又是大笑,哈哈大笑的将她横抱起来,一圈又一圈的旋转。
眼前是飞舞的城市璀璨风景,她醉在他的胸怀里,感觉幸福。
郭层,谢谢你。
温柔的橘黄色路灯光里,江一阳牵着何诗雨的手走回来。
远远的灯影里,一道身影被路灯光拉长,他在看到何诗雨和江一阳出现的时候,快步朝他们这边走来。
“诗雨!”他拦住他们去路。
何诗雨看到他,微微颦眉,“怎么会是你?”百度@半(.*浮)生—总裁大人,前妻逆袭
郎博文焦急的神色,伸手想要把何诗雨给抓到身边来,好似有一大堆的话想要对她说。
何诗雨身子向后缩,躲在江一阳的身后,“郎先生,你要想劝我对苏亦琛的事手下留情,就请免开尊口。”
郎博文低叹一声,“唉!诗雨我问你,你这么恨苏亦琛是不是因为郭层死了?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郭层还活着呢?!”
何诗雨的眼睛陡然睁大,耳膜轰响,似是无法消化郎博文的话,半天才将他的话吞进肚子里,拼凑起来,明白他的语言。
他是说,郭层还活着?
这,这怎么可能?
何诗雨眼中的神情出卖她的心,郎博文知道很难轻易让她相信,他又道,“如果我明天马上就可以让你见到郭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