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图腾再现
一进屋金满满就看到了摆放在房间角落的大木盆,而此刻轩辕祁正坐在里面,只露出一颗头在外面,双目紧闭,应该昏睡过去了。来到大桶旁,看着轩辕祁苍白的脸。
金满满只觉心口一抖,从小到大,最是见不得别人受苦了。
秦北将门关上,打量着金满满的背影,心中在想她刚才的注视是什么意思。
“他需要这样泡多久?他经常被这样泡在药水里吗?”金满满低声问着秦北,可视线却一直放在轩辕祁的脸上没离开。
“从太子十二岁发病开始就一直泡了,基本上一个月泡一次,有特殊情况就会多泡一次。”秦北没有直接明说,可这话里还是有轩辕祁昨天大婚被累着的意思。
十二岁!金满满心里更不舒服了。
那么小就生病,这么多年,他是受了多少苦啊。如果是自己可能早就崩溃了吧,这个男人却还能活的那么温柔。
“他还要泡多久?”金满满心里闷闷的,总觉得那双眼睛还是睁开好看。
“再有一个半个时辰,药效过了就会醒。”
金满满点了点头,然后便在木桶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太子妃,您还没吃早膳呢,要不我和花易去将吃食拿过来?”花容说着便要拉着花易往外走,只是还没走两步便被金满满给叫停了,“等等吧,等太子醒了我和他一起吃。网.136zw.>”
花容花易听了这话,只好站回原地继续等着。
在等轩辕祁醒的时候,金满满也没闲着,视线悄悄的将药房给打量了个遍,那些花易藏东西的地方更是谨记在心,准备等以后有机会过来搜查一番。
“其他几个人呢?”金满满看着正在磨药的秦北问道。
秦北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抬头,“太子府不比其他府邸钱财富裕,不好什么都请人做,所以平时太子不出去的时候,他们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金满满好奇追问。
秦北将药罐里的药粉倒出,等又倒入几颗晒干的药果继续磨时才回道,“秦南负责府里帐房,秦东负责培训家丁护卫,秦西平时主要负责出门采购。”
“你们比一般护卫可要辛苦多了。”金满满这话一半实话一半故意。
秦北这会已经猜到金满满心里怀疑的是什么了,她故意问了,他正好也可以顺势打消她的疑虑。
“比起主子受的苦我们这些都不算什么。”秦北说着,目光突然暗沉了下去,在金满满的注视下继续道,“当年我们四人小时候,要么是乞儿,要么是被人欺辱的孤儿,是主子将我们一一带回太子府。”
“不但不嫌弃我们出身,还让我们陪着一起认字习武,可惜天有不公,主子这么好的人却要遭受这些。”
说着,秦北突然将手中的药罐猛地砸在桌上,神情伤感不已。
也许是秦北表现的太真实了,金满满竟一点都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度,反而因为轩辕祁从小就有的善心而对他又多了份赞赏。微微抿唇,原来是从小就跟着的啊,难怪不叫太子叫主子。
“嗯……”
木桶里的轩辕祁发出痛苦的低哼声。
秦北和金满满听到后立马向木桶冲去,看着表情痛苦又狰狞的轩辕祁,金满满的手将木桶边缘紧紧抓住,眼中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担心。
“他醒了吗?可为什么表情这么痛苦?”金满满侧目,盯着一边的秦北着急的问道。
原本淡然的秦北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请太子妃出去等会,主子恐怕旧病复发,属下需要为主子全身金针止痛。”
秦北的语气坚决又急迫,金满满见他这样,只好带着花容花易走出药房,在外面等候。她们前脚走,后脚秦北便将门栓挂上,防止她们突然闯入。
门一关上,木桶内的轩辕祁猛的睁开双眸,幽深的眼眸如鹰眸般犀利冷冽。
表情虽不似之前那般狰狞,可依旧难掩痛苦之色。
“主子,怎么了?药浴都镇不住它了吗?”秦北来到木桶前,紧张又困惑的问道。
轩辕祁深吸口气,轻轻点头,“今年是阴年,它的力量比以往又强大了很多,我感觉它在我身体里疯狂乱窜。如果今年再不能解决它,恐怕明年就彻底镇不住了。”
“呃……啊……”
话刚说完,轩辕祁突然双手捂脸,发出如困兽般痛苦的低吼。
“主子!”秦北惊呼,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轩辕祁的脸上。
只见原本还苍白不已的俊逸脸庞上突然浮现出一条黑线,接着两条,三条,最后成了一匹怒吼模样的麒麟图,在轩辕祁的脸庞上若隐若现,褪去又浮出。
“啊……”轩辕祁低吼,熟悉的痛感从脸庞快速向四肢,全身延伸。
刚毅的脸庞上,修长的手指上,每一处都仿佛被雨浇了一般。
“怎么可能,以往都是一两个月出来一次,这次怎么刚过半个月就出现了。”秦北站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去拿药。
直到木桶边缘被轩辕祁啪的抓碎一块,秦北这才转身冲到药架那。
打开暗格,拿出装着炼化丸的红色药瓶。
“主子,药。”
轩辕祁一手抓着木桶边缘,一手颤抖着将药瓶给抓了过来。顾不得里面有几颗,顾不得药量是否多,昂头便将药丸全部倒入口中。随后扔掉药瓶,坐在木桶里便开始运功压制。
金满满站在外面,听着屋里时不时传出的低呼声,担心的是坐也坐不住,深怕轩辕祁撑不过去。
“太子妃,你对太子可真关心。”花易看金满满走来走去,忍不住感慨着。
“啊?有吗?”金满满突然停下脚步,不自觉的反问。
是啊,我干嘛要这么担心呢?金盛不是说了,太子一死我就可以和婶婶她们离开,我没有害他的心,可他要病死我岂不是正好离开。但他这人不错,我怜悯心疼一下也是正常啊!
更何况昨天刚成婚,今天他就死了,这种时候我就是想走都走不了啊。
金满满一遍一遍的找理由,找借口,偏偏就是不愿承认自己心底在关心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