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字号那几个今儿还闹不闹?呵呵,人长得丑还作怪,我昨儿怎么说的,再闹就给我填到缸里腌了。”苦逼脸二爷说。
“禀告二爷,已经腌了俩,其余的不闹了,比兔子还要听话。”小厮恭敬回道。
两个女人听到背脊一凉。
“呵,你以为兔子很听话?没听说过一句话,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苦逼脸二爷说,“女人最擅长的是什么,就是装!”
“二爷说得是!”小厮深鞠躬,脸都要碰到鞋子了。
“先把人领进去,晚些我再来。”说完,二爷摇着扇子慢慢走了。
走出十几步远,滑兜,拉滑兜的驴子突然四分五裂,全都炸了,地上全是内脏和血水。
血腥味冲天,如真旁边的女子原本还想寻机逃跑,见状都要吐了,哪里还敢擅动。
如真淡定的瞄了一眼,挑了挑眉毛,“能进去了吗?”对小厮说的。
小厮对她高看了一眼,“先带你们安顿好,我再出来收拾吧。”
他领着两人,穿过前院,走上一道回廊,旁边两排房子,门户都是紧闭,只是窗子后面,不时闪过女子窥视的面孔。
“又来了两个。”
“啧啧,是住天字号房的。”
“矮的那个还不错,高点的那个像根竹竿,就一张脸,有什么好!”
如真听得一头黑线,同行的女子一脸愠色。
回廊下边有一溜大缸,两人想起方才二爷跟小厮的对话,特地想绕着走,小厮偏把两人往缸边带。
这一溜虽说是大缸,但也就养碗莲的大小,看起来也不大像能装个人进去,两人也没有十分在意。
谁知小厮走过其中一个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手肘把一个缸盖子一推,给推开了一道缝,顿时就有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冉冉升了上来。
定睛一看,竟是一颗人头。
“嘿,你们知道腌菜吗?那腌人呢?”
“保管你们没做过,我教教你们,如果你们这次被选上当城主妃子,以后运气好,再进一步,成了城主夫人,这腌人的行当可要懂,不能让人随便糊弄。二爷平时最好这口,弄得味道不对,你就罪过大了。”
如真板着脸,旁边的女子脸色惨白,再无一丝血色,看上去随时要晕倒。
但那小厮偏偏就站着不动了,就站在那口掀开的盖子旁边教腌人。
原来不是碗莲缸,而是腌人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一个大活人给弄进去的。
“先把活着的人衣服脱光,切开手腕脚腕的血管,还有喉管,得将血放干浄。然后从两只脚板开始干起,一节节往上走,一块一块的缷下。肉的部分用剔肉尖刀切割,骨头得用锯子锯。俗话说:‘砍断的骨头连着筋。’,这筋是最麻烦了,遇到砍不断的筋,就用蘸了菜油的剪子剪。还有心、肝、脾、肺和没完没了的肠子,这些下水都得一把把扯出来。”
“哇……”女子终于忍不住冲到廊边,扶着柱子,吐了个晕天黑地。
窗户后偷窥的女子也面如土色的退回屋里,砰砰乓乓的关上窗子。
小厮盯着如真,脸上带着笑影子,“在卸块之前,你先得准备好坛子,还有盐和花椒。”
“先把肉放大盆子里,把盐和花椒撒上去,弄均匀些,再一块块用手揉。”
他眯着眼,举起自己双手,在阳光下做着揉搓的动作,同时死死盯着如真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你得仔仔细细,周周到到的,把每一块肉都伺候得到。”
如真点点头,“不知道哪里的肉,需要特别关照?”
“我教你就好好听着,问什么问!”小厮不耐烦回到,过一阵,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
“罢了,看你这样子,指不定真的能当城主夫人呢,我就卖个人情告诉你,二爷最喜欢吃嫩肉,女人身上最嫩的地方是哪里,你比我清楚。其次是肋条。”
如真礼貌的颔首,“多谢指教。”
“我还没说完呢!”小厮气急败坏道,“接下来你还得装坛呢。”
“哦,看来这装坛也是有学问的。”如真显得非常虚心。
小厮狠狠瞪了她一眼,语速忽然变得飞快。
“装坛也得从两个脚板开始干起,一节一节的放进去,一块一块的码,头放在最顶上。这坛子是特制的,装一个女子浑身的肉刚刚合适。”
“看来确实是这样。”如真附和了一句,转手瞧瞧掀起盖子那缸里,冉冉如莲花般升起的人头,问了一句,“这得腌多久?”
“快则七天,多则三个月,多于三个月,肉就老了,酸了,不合牙口。”
“原来如此。”如真点头,“受教了。”
“哎,你这小女子年纪轻轻,怎么就这般变态,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小厮对她算是服气了,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别说女人,就算魔族男人,也很少有人接受这样的重口味的。
魔人会吃人,但那都是对着人类,非我族类,直接烹了也就烹了,就当是人吃猪牛羊一样。
但现在坛子里这些,腌的可是同类,都是魔人女子。
只能说,面前这少女是刚入魔的人族修士,不是原生态的魔人。
一问果然如此。
小厮感慨道:“原来人族中也有这样的女中豪杰,真是不容小窥。”
如真微微一笑,轻轻欠身:“过奖过奖。”
风度之佳,即便王孙公子也不过如此。
跟她这么一比,小厮也觉得自家城主二爷那是太不讲究了,不禁又高看她一眼。
转头见到同行的女子吐得面无人色,形容惨淡,更是嫌弃。
“你吐完没有?吐完就走了,别误了晚膳。啧,看你这挫样儿,怎地也安排天字号房,顶多就是个地字号的货色。”
如真忽然道:“那地字号还有房间么?呵呵,这位小哥,我有点小洁癖,不想跟人同住。”
小厮歪头瞧她,如真微笑站着,一袭白衣如月皎洁。
小厮又瞧瞧抱着柱子的女子,点点头,“一个白月光,一个地底泥,确实不好放一块儿,不然显得我家院子寒碜。”
他回头带路,“你到天字号,她就去地字号的空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