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腻了?”
陆泽渊的声音很冷。
这就是他所谓的父亲——陆彦华。
是陆泽渊名义上的父亲,血缘上的父亲。
却不是感情上的父亲。
说实在的,到现在,陆泽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遗传了他什么,如若不是早已经好多次做过了的亲子鉴定,那些报告在保险柜里堆了一个文件夹的话,陆泽渊根本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会是自己的父亲。
陆野?真是好久没有听过的名字了。
这个名字,他从来不喜欢,尽管他从小就一直以陆泽渊的名字生活,但是在户籍上的名字,的的确确就是陆野。
当初陆雅元未婚生子,原本根本就不想要和陆家有什么牵扯的,甚至根本就不想让陆家知道陆泽渊的存在,但是……上户口的时候却出现了问题,她年轻,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未婚女子,生了孩子上户会这么困难,百般无奈之下……
当时的情况有多复杂,也就不赘述了。
只是,陆野这个名字,就是陆家对他的‘馈赠’。
不是旷野的野,不是田野的野,而是……野种的野。
以至于他的母亲陆雅元,这么多年都一直觉得亏欠他的。
想到这里,陆泽渊唇角的笑容更冷,眸子看着陆彦华,没有半分温度。
陆彦华盛怒之中,听了这话,铁青的面色顿时涨红了。
“你这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么?我是你……”
话还没说完,陆泽渊淡声接过,“别给自己扣高帽,陆彦华,你不是我爸,这一点你强调过很多次的,我记得。时时刻刻不敢忘记。”
“你!”陆彦华伸手指他,“既然我不是你爸,你坐着陆家的财产做什么!掌着陆氏做什么?”
“爷爷给的,白纸黑字的遗嘱写得清清楚楚的,这事儿,我想不用我再三强调,这和你是不是我爸,承认不承认你是我爸,都没有关系。”
陆泽渊伸手按了个内线,“五分钟后上来,顶楼。”
那内线电话,分明就是给安保部打的。
“好了,安保五分钟就会上来,你有五分钟的时间,有什么想说的,尽快。”
“你!”陆彦华气得话都说不好了,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吐出两个字来,“股权!”
“你不是有么?”
陆泽渊冷笑看他,“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百分之三点七陆氏股权,不是么?”
当年陆老爷子坐拥陆氏百分之三十四点四的股权,是手握陆氏股权最多的人,但是病重之时,亲自找律师,亲口改了遗嘱做了公证,孙子陆泽渊得三十点七的股权,唯一的儿子陆彦华,却是只有三点七的份额。
这其中,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明明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陆彦华,却是忽然就没了继承权。
三十点七的陆氏股权啊!那是多大的一笔财产!
陆彦华怎么可能不气,就这么流落在外,自己甚至都不愿意承认的野种!
而这些,都是老话题了,陆彦华也早就不止一次提过了。
陆彦华转了话锋,“你凭什么说给我安排环游旅行我就必须去旅行?我不去!我对旅行不感兴趣!”
“这事儿,你得好好问问关静女士做了什么,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我自然也就不会做什么动作。”
陆泽渊抬手看了看手表,“你还有三分钟。”
陆彦华一滞,眉头一拧,目光中已经有了厉色,“我要股权!你有什么资格拿着老爷子留下的那么多份额?你不过就是个野种罢了!”
这话说得极重,话语里头的那种恨意根本不难听出来。哪里是一个父亲会对儿子说的话,比起父子,陆泽渊觉得陆彦华恨他像是恨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我是谁的种,大家心里清楚。我若是野种,你也不是什么好的。你这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得是毫不犹豫的啊。”
陆泽渊很淡,声音里头,甚至已经听不出来任何起伏了,“还有两分钟。”
陆彦华冷冷一笑,不难看出,他目光已经越发阴冷算计,就只吐出了一句话,却是瞬时就让陆泽渊脸上的那些淡然的冰冷顷刻破碎。
陆彦华说,“你娶回来的那个老婆,现在在你东郡的宅子啊。是不是?”
陆泽渊的手原本捏着桌上的一个细瓷杯子,难得的没有被陆彦华砸碎的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彦华认出来了这其实是老爷子留下来的瓷器,所以手下留情了。
但是陆泽渊却是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手指一个用力,啪嚓一声,细瓷杯子在手中四分五裂,修长的手指骨节都发白,细白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指尖,渗出殷红的血丝,染在白色的瓷片上,尤为醒目。
陆泽渊的目光里有着野兽盯着猎物一般的狠,如同鹰隼一般锐利。
但是陆彦华却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看到陆泽渊那一脸总是淡然自若的镇定终于被扯破,心里头多了几分痛快的感觉。
于是,继续说道,“关静仔细查过了,她不就是当年给你打官司的那个年轻的女律师么?当初那车祸没撞死她,算她命大了。不是么?无妄之灾啊,谁让她和你扯上关系了呢?五年前那次,现在又一次。你说她有几条命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遗嘱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要说以前那遗嘱就算写了易言九,毕竟是个不相干的人,名不正言不顺。
而现在,名正言顺。
陆泽渊已经站起身来,心情仿若暴怒中的狮子,面上却是越发冷静镇定。
保安队终于已经到了。
“陆总。”保安队队长有些为难,毕竟最为安保部的人,陆彦华他们也是认得的,他们的饭碗都是陆家给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陆彦华?
卓凡也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吃惊,boss素来和陆先生陆夫人不和,但也从不至于到要出动安保队的程度。
这一次,显然boss是真的动怒了。
“把他给我撵出去!卓凡,我要你亲自看到他和关静被塞上飞机!”
陆泽渊冷声说着,走到了陆彦华的旁边,声音很低,“你最好祈祷她不要少了一根头发,否则!你就在国外,到死都回不来,你最好信我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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