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保护神,但是保护神也是有人间烟火气的。
要供奉的,她就是那个供奉。
易言九只转眸,就看到他已经靠了过来,看着他镜片下的目光里头藏着灼灼的温度。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压倒了,吻势汹汹。
易言九对于他的吻并不抵触,这男人浑身上下似乎都没有什么会让人特别抵触的地方。
如果说,第一次的时候,她是张皇失措的,眼下,似乎有些意料之中。
心里虽是忐忑,却没有什么惶恐。
只想着第一次时那种疼,还是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而身上这身始作俑者的睡裙,慢慢的,发出了不堪负荷的声响,最后就变成了一块扯坏的布……
还是疼。
结束的时候,易言九气喘吁吁的窝在他的怀里,眸子半眯着,目光迷离。
他其实很温柔了,温柔得让她都难以想象。
但还是疼,这疼……应该跟第一次还是第二次没关系,纯粹是他的尺寸问题……能不疼么?
陆泽渊将她轻轻搂着,嘴唇在她额头上印了印。
“我们去冲个澡。”
陆泽渊伸手要抱她起来,易言九脸颊绯红,脑袋直接就朝着枕头里一埋,声音瓮瓮的传了出来,“你……你先去!”
她害羞了,如若说,上一次太突然了,她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也就算了。
这一次,明显是反应过来了的,而且,疼归疼,她也觉出了几分别的滋味儿来,所以刚才到后来的时候,她声音都变了些味儿,极致的时候,浑身都轻轻颤抖着紧绷着。
这自然让陆泽渊很是受用,心里头那个成就感那个满足感,根本无法言喻。
陆泽渊看得出来她在害羞,所以也就没有强求,点了点头,随手扯了一条毛巾毯,在腰间一缠,就从床上下来,光着脚朝着浴室走去。
易言九这才从被子里露出半颗脑袋来,目光看着他的背影。
身材可真好,宽肩窄腰,肌肉的线条优美分明,并不会特别壮硕,却有着匀称的线条感。
只是易言九的眸子很快就眯了起来,眉头浅浅皱着,看着他腰后盘踞着的那一道深色的伤疤。
暗红颜色的疤痕,直接横贯了他的腰,像是要将他拦腰截断一般。
先前,易言九没看清,甚至以为是什么纹身……
眯眼细看才发现竟然是一道伤疤,那么狰狞,疤痕微微鼓出来,像是蜈蚣一般横贯在他的腰上。
不难想象,当时是怎样可怕的伤势,怎样深的伤口……
陆泽渊冲了澡回来,就看到易言九窝在被子里玩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套上了一件他的浴袍,很大很宽松,使得她躺在薄被里头,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小脑袋在枕头上歪歪躺着,一头青丝铺满了枕头,孩子似的。
手中拿着手机,目光定定看着屏幕,手指在屏幕上按着,似乎是在和谁发消息。
陆泽渊在她旁边躺下,只朝着屏幕扫了一眼,就看到是在和徐晓之发消息。
“都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随口问了一句。
易言九就转眸看向了她,“这个点才是她的工作时间,她的生物钟是完全反过来的。”
说着,她已经坐起身来,“晓之看到了颜公子的微博说后天就回国,所以就来问我是不是有这事儿。”
陆泽渊有些无奈,女人们总是这样的,只要有着同一个偶像,那估计是聊一天一夜也停不下来的吧。
他侧目看着她,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明天我要去南市一趟,争取当天赶回来,但若是当天赶不回来的话,就只能后天回了。”
易言九愣了一下,“不回来么?”
虽然知道他是日理万机的人,一个财团的财阀贵胄,会忙成什么样子,易言九也是能想象的,毕竟,徐晓之写的那些个小说,她可是看了不少,据说总裁这种头衔的人,那个个都是忙得脚不沾地。
但是看他似乎总是还好,不是特别忙的样子。
看着她这像是小仓鼠一样黑亮亮的眸子,陆泽渊心生怜爱,“我尽量赶回来,你张罗好家里,要是无聊的话,就让老黄去把你这闺蜜接过来陪你好了。”
他说话温柔了几分,易言九听着就眯眼笑起来了,“接她过来?等会她会把半个房子都搬空的。”
徐晓之是什么性子,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易言九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陆泽渊思索了片刻,唇角噙着浅浅笑容,“那……明天我让人给你找点事儿做吧。”
也不知道陆泽渊说要找点事给她做是什么事情,易言九起身赶紧去冲了个澡,陆泽渊看着她又跟鸭子似的,外八字的走着,心里头是又心疼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易言九去冲澡之后,麻溜的去衣帽间提溜了一件衣服换上,再不考虑什么那些真丝睡裙睡衣了,她索性直接拿了一件陆泽渊的衬衣,不是工装衬衣,绵柔得很,穿着倒也舒服,反正他那么多衬衣,她拿一件当睡衣穿着,就算压皱了也没什么。
而且他个子高大,他的衬衣,易言九是能够直接当成裙子穿的。
这样男友风的装束,易言九自己倒是没多大感觉,陆泽渊看着,就只觉得……这丫头是真的有这么会穿衣服还是怎么的?为什么她这穿着总是一股大过一股的诱惑风?
若是徐晓之在场,肯定会提溜着易言九的衣领子,告诉她——小姐,你这样穿,会****得很惨的我和你讲。
当然,就冲着她现在外八字的样子,陆泽渊也不忍心再对她做什么,只招手让她赶紧过来,上床就搂了她,宝宝贝贝妥帖的搂在怀里,没一会儿两人就睡了。
大抵是昨晚累了,易言九睡到了快九点才起床,一起床就发现,陆泽渊已经不在身旁了。
她洗漱好了就换好衣服下楼去,家里空空的,只有厨房依稀有动静传来,易言九唇角一弯,就朝着厨房过去。
“陆泽渊……”她探头进去,笑着叫了一声,就看到,并不是陆泽渊,而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满脸和气的笑容看着她,“太太,你起来了。我是卓助安排过来的保姆,我姓林。先生一早已经出去了,特意嘱咐了不要吵醒你,让你睡到自然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