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江低声对蔺琛道:“宁得罪女人不得罪小人,你心里的气出个差不多就行了,小心那孙子回京给你使绊子。”
蔺琛一笑。
叶锦江一见他那满不在乎就忍不住发挥他那老妈子脾性,酝酿一番,准备发表长篇大论,谁知蔺琛却淡淡地说道:“女人小人都不是事。”
叶锦江没好气道:“坏事时就晚了。”
 ;蔺琛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将声音压低几分:“我与兵部水火不容更好……收拾起来那位才更容易,我要一个一个的收拾,你不明白”
叶锦江失神良久,叹口气,不再多言。
手起刀落的蔺侯爷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多弯弯心思?
蔺琛:“难怪启明说你像老妈子,我去找我的启明去。”
说完便纵马向前,不再搭理叶锦江。
叶锦江:“……”
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两位有些不正常,哪有那么大姑娘和父亲同床的。
南方四季如春,秋冬时候草木也没有凋零之像,依旧是青葱之势。一行人走到一条曲折小道前,两侧是伟岸青山。
蔺琛手里拎着马鞭子,指点着青山的对启明漫不经心地介绍道:“行伍之人,最怕这种地貌,见了心里就打鼓;庞涓那等人才中了埋伏照样一命呜呼。要是有人埋伏在此,我们这样一头钻进来,就只能等着让别人揍一顿——咱们开元境内占山为王之徒,也多是选这种地形……“
他“形”字话音还未落,便听到青山间一声声呐喊声响起。
叶锦江崩溃道:“大帅,您老是乌鸦嘴吗?好的不灵坏的灵!”
山头上挥舞着几面大旗,乍一看还真像是条‘龙’。大大小小的山匪借着草木掩护露出头来,身着自制的军服,长枪短剑纷纷对准山下的一行人。
山上银光一闪,启明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脸带银色面具的头目站在山头。
劫道劫到定国侯头上,在老虎口中拔牙,启明一时还真是啼笑不得。
启明看了一眼蔺琛,那脸色难看的很,咬牙切齿的道:“说你蠢还真蠢。”
启明压低声音道:“若我没让人给你捎南疆官匪勾结的消息,你是不是还不信?”
蔺琛没吭声,脸色越发黑得厉害。
泱泱开元,东海产海盗,北疆产蛮子,西域产沙匪,南疆产土匪。
这些年朝廷过多干涉种植,庄稼收成受影响,乡绅老爷又都霸道蛮横,这年头粮食价格低,其他商品价格却居高不下。一些人开始跟着商人行脚讨生活,也有些人弃田上山为匪。
占山为王,南疆山头多,土匪也多,简直比布窝的兔子都多。
南方的军队官兵都是可怜的娃,朝廷就是后娘,银两分拨本来就少,根本就不够。
那些山匪人数众多,可惜战斗力有限,倘若与正儿八经的士兵干上,那也是被灭的命。
做山匪的求得也是个温饱,也不想天天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被人追着跑。
长此以往,南疆缺银子的正规军就和山匪心有灵犀的达成了互帮互助的奇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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