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超与赵志平可谓是水火不容,怕是十世冤家才能结得这种都想置对方死地的仇恨,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魏超又不是什么善人。
蔺琛冷哼道:“我这前脚刚闯进山匪窝,还没来得及和吴大人分赃,魏提督后脚就听闻来到了,他的这消息比顺风耳都厉害啊。”
吴雍也知道魏超来的太快,忙道:“不瞒侯爷,咱们此行本该是秘密出行,怎奈途中遇上长公主殿下,下官怎敢让长公主殿下涉险,只好先行派人通知贵州提督暗中护送……”
“吴大人劳心了,”一直眯着眼的启明突然睁开眼,“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南下一定会涉险呢?莫非吴大人有亲戚在这山头?”
吴雍大概是知道自己的靠山就要到来,当下腰杆就直了起来,拱手道:“长公主殿下,此话过于诛心了吧。此次臣替皇上南下安抚赵将军,早就听闻南方山匪横行。以防万一,临行前特意向陛下讨了一枚龙牌令,果然一切不出所料,幸亏侯爷身经百战,所向披靡。”
蔺琛假笑地看着他,就是不接他拍的这个马屁。
吴雍继续义正言辞道:“这山匪实在是胆大包天,肆意横行,连朝廷命官都敢劫,更何况本地百姓。赵将军竟任由发展,难怪南疆不稳。看来下官用龙牌令请来侯爷是请对了。“
贵州提督魏超手中除了五百将士外,还有两枚红衣大炮;北疆雁绝城的守城装备也不过如此。
接到吴雍密信的那一刻,魏超就知道自己一直期盼的这一天就要到了,弄死赵志平指日可待。
赵志平当土皇帝当的久了,这里距离金陵又是山高皇帝远;赵志平仗着人多势众傲慢无礼,从未把他这位朝廷委任的提督大人放在眼中,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十几年的忍辱,就为了一次绝地反击。
皇上是铁了心要掌控全境兵权,推行龙牌令,必然需要杀鸡儆猴。西部和北部都是定国侯的地盘,不能第一个动,东部多是江南江北水军,主要是监视他国船只异动,还有高丽、倭国之祸,也不便动,中央大军主要是守卫金陵城,自然是排在最后,种族复杂的南部自然成了要杀的那只鸡。
赵志平行军打仗是个能手,可论那些弯弯心思就不行了。这个时候他本应该老老实实蹲在朱晔平给的这个瓮里,可他偏偏要蹦跶,拿着丁忧说事。
一个家将走到魏超跟前,低声道:”大人,火油已浇,火把已备。“
魏超远远看了一眼面前翠绿青山,冷冷道:”烧山!“
这山头的主人是个叫永信的野和尚,皇上这些年信道,佛门变得冷清,偏偏他又犯了色戒,被方丈赶了出来。永信心中不平放火烧了寺庙,自己跑到了这个山头当了山匪。
此人胸中有墨,懂得纵横,手段了得,后来成了南部三省土匪中的领头人。
魏超知道永信与赵志平好的穿一条裤子,要弄死赵志平,必须从永信这和尚身上下手。
早在皇上下旨请蔺琛回京的时候,魏超就与吴雍定下了连环计,蔺琛一行人达到江州前他就再南方境内散步了消息,说是朝廷派了钦差彻查赵志平与山匪勾结的事,传的是有鼻子有眼。
为了保证钦差安然无恙,赵志平必然早早派人交代各位匪首,令他们安分的待在山上。只是,谣言传的凶了,就让人不得不信;那些山匪必生疑虑。
蔺琛一行进入贵州境内,魏超就派人假扮了南部驻军,找到永信,说定国侯的车辆被不长眼的半途劫了,赵将军不好出面,只好前来求助于他。
野和尚和赵志平交情好,心中再有疑虑,在这个节骨眼上都会扑汤蹈火出面;闻言就立刻带人赶了过去。
他们前脚走,埋伏在山间的魏超等人后脚就烧了他的老窝。守山的山匪和老弱妇孺纷纷在火中出逃,死相惨烈,身手好的跑了几个,魏超并未拦截,就是故意让人给永信通风报信的。
“走,咱们会会蔺侯爷。”魏超跨马大手一挥,带着自己的五百精兵离开,那熊熊烈火烧红了天际,大火中的哭嚎中惊了天上的飞鸟。
魏超漫不经心的对身边小将说道:”赵志平总说山匪狡猾,野火烧不尽,今儿我就替他烧一把试试!“随后哈哈大笑。
一时之间,南方的山匪都知道了赵志平为了在钦差面前自保背信弃义,对自己两肋插刀的兄弟下了杀手。
魏超就是让山匪和赵志平反目成仇,你赵志平不是总是觉得老子天下无敌吗?我魏超就是让你走投无路。
当初为了防止赵志平真的狗急跳墙拼个你死我活,他和吴雍商议着请来定国侯坐镇。
定国侯府对赵志平可是有提携之恩,赵志平这莽夫再猖狂也是义气之人,更何况南方军区不少将军都是从原来赤血营过去的。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后,一只信鸽扑闪着翅膀从浓烟上头飞过,转眼就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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