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男子仔细地打量着蔺琛,开口问道:“这位就是传闻中的定国侯吗?”
蔺琛的睫毛上落了一层细雪,整个人裹着一层寒意,冷淡地拱了拱手见礼。
黄毛男子恭敬的将手放在胸前,冲蔺琛弯腰施礼道:“没想到驰骋沙场的定国侯是这般俊秀的男子,幸会。”
蔺琛冷冷道:“过誉。”
两拨人错身而过,太监徐年从里面走了过来。
徐年低声道:“不知那几个洋人和陛下说了什么,陛下这会正高兴着,连声说要请侯爷过来。”
蔺琛看了他一眼;这太监虽然骂名满天下,不过确实是个审时度势的主。
听他这么一说,蔺琛的眼皮跳的更厉害。
皇上若是不高兴,他心里有谱,多是不愿意他滞留京城或是探子得了他从黑市买火药的事。
若是滞留京城,他明日离京就是;若是黑市的事,也不怕,反正他已经让人处理干净了,无凭无据能奈他何……可皇上兴高采烈,这是什么事?尤其刚才过去几位西洋人。
蔺琛进去的时候,朱晔平正在看奏折,灯光下的润安帝憔悴许多,也不如年轻时那般气宇轩昂,不待蔺琛见礼,朱晔平摆了摆手,和颜悦色的道:“这里没有外人,琛弟不用多礼。”
朱晔平又对徐年吩咐道:“去问问御膳房让准备的参汤好了没有,给定国侯端一碗过来暖暖身子。”
“黄鼠狼给鸡拜年,”蔺琛心中暗叹,“没安好心啊!”
朱晔平也不知道定国侯心里是如何编排自己的,心情颇为愉快,脸上带着笑意,问道:“我记得琛弟年前回来说过,叛贼赵志平所得的火药原料是从南洋买的?”
蔺琛:“是,恕臣无能,未能查明来源。”
朱晔平丝毫不加以责怪:“无妨,那些乱臣贼子狡猾的很,琛弟在南方人生地不熟,仓促间还能捉住叛臣和匪首,已是大功一件。若连你这般都叫无能,朕的满朝文武还不得全是废物。”
蔺琛心道:“你这满朝文武除了几位低调做事的,余下的可不全是废物。”
不过,蔺琛摸不清楚善变的朱晔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说句“不敢当。”
“境内的火药黑市实在太目无王法太过猖獗,”朱晔平话音一转,很快就说出自己的目的,“朕这一阵子派了亲信明察暗访,发现了很大一部分来源都是来自境外。”
蔺琛心道:“你眼皮底下的那些硕鼠蛀虫早已得了消息自然是避其风头,都停手不动了。沈江能查的也都是私矿,捉住的也都是些小鱼小虾。”
蔺琛不去接他的话。
朱晔平:“琛弟常在边疆,比朕这种井底之蛙有见识,可知道这私矿一般都是什么地方?”
蔺琛心道:“你终于说了此行目的。”
蔺琛:“回皇上的话,北疆一般是在匈奴的草原上,境内大多在山间。”
“你说的不错,”朱晔平笑道,“可惜没说完,给琛弟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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