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真的闹了，启明很快就停了那肆无忌惮的笑，她从祭台上拿过来一支紫竹笛，吹了短短的一段曲子，放到蔺琛手里：“锦溪，这是林夕教会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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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石穿云，玉管且横清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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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琛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已经知道了那个‘讨厌’的画师死了。他还真没有一丁点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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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子通体细腻，上面用特殊的颜料写了两行字：厚德载物隽永芳华，上善若水唯吾德馨。笛尾还刻了一个‘蔺’字，还挂着一根由红线编制的同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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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看，蔺琛还以为那个蔺字是他亲自刻上去的，足以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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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那根干草丢了吧，”启明道，“这个也是我亲手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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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琛轻轻摩挲着横笛，有点出神，这世上原本是没有一件刻着他名字的物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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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琛叹道：“赤血营的将士都会在自己的‘老伙计’上刻上自己的名字，我偏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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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明给他斟了一盏茶，给自己斟了一盏，往祭台上搁了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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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我同老侯爷顶撞，我说我不要跟着他姓蔺了，我要回皇宫跟着先皇姓朱。网.136zw.>那时总觉得赤血营就是一座大山，我被它压在了山底，还被捆上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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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大后，老侯爷和长公主就那么突然离去了，连一封遗书都没有，就把赤血营扔给了他，因为太累，曾经他才不舍得压到启明身上。而现在，这座大山他不知道该压到谁身上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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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启明的面，蔺琛就咽下了下面的话，只是故作笑装道：“那都是还辨不清真假时的怨念，你自己听听就是了，要是传了出去，显得我多虚伪——老严那大老粗只喝酒不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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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启明道，“国难当头，家里买不起酒，就喝茶水凑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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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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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现启明越来越无赖，也越来越不把他当长辈敬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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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明：“这两日我盘点了一下朱晔平的家底，真的是见了底，唯一的那点京南存的火药又被萧大统领玉石俱碎了，朱晔平让我问问你有什么想法和打算，这仗还要不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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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威开元，打了一个多月的仗竟然就到了要钱没钱要家伙没家伙的地步。也真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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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咋办，我说休战就能休的吗？”蔺琛望着杯子里冒着烟的茶水，“西洋这次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他们给了匈奴、西域、南洋那么多家伙，现在一个个都是无功而返，他们又是远道而来，不经拖。我想得到的，那西洋头目也想得到，就怕他不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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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元国土大，又有一河一江贯穿，很容易保南失北，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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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琛：“还好没和楼兰撕破脸，只是楼兰被西域诸国孤立，这日子想必也不好过。实在不行，派人到楼兰一趟试试，看看解语长公主是不是愿意帮忙把它们的私矿弄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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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明：“他们下了血本却劳而不获，还搞了一个灰头土脸，他们国王回去也无法给臣民交待，他们只能背水一战，现在他们是暂做休整。倘若再次出兵大连港，直取东北三省，与朝廷南北对峙，江北的百姓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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