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见准时机釜底加薪道:“使臣此言不妥吧?这世人谁不知道明王是徐皇后与皇上的长女?说话可是要负责人的。”
此话一出,没弄清发展趋势的文官们,单纯而齐心的仇视匈奴的胡说八道。
见达到目的,谢昭一笑,话锋一转:“不过我听闻月郡主为人确实不贞,当年假死离开金陵到雁绝城隐姓埋名,又与二十六部落里应外合偷袭雁绝城。当年她假死时太医院有人传出过月郡主未婚生女的谣言——今日来看,当年谣言并非空穴来风,就是只是不知是与谁有染?”
这时,就是傻子也听出了谢昭是朝明王身上捅刀子,真不知道谢昭是疯了还是傻了,难道他忘了明王与已故太子有多么相似?这些人顿时成了哑巴,静看明王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发难。
而明王,冷汗从额头上往下滚,像是要站不住似的。
明王斜睨谢昭一眼,勉力的露出笑道:“月娘确实和他人生了一个杂种,至于是谁还要使臣自己去寻,”说着从怀里摸出半块玉佩朝使臣扔过去,“替我把这半块玉佩还给他。”
郭宏皱了皱眉,顿时就看了个明白,谢昭那头猪为了保住自己那条贱命和匈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狼狈为奸了。
明王被发难,郭宏整个人也跟着不好了。窝里斗怎么斗都成,胜王败寇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大军与匈奴在北疆僵持,谢昭这蠢货和匈奴合谋要弄死明王,明王死不死,谢昭都是卖国贼,而他郭宏,明面上和谢家可是一派,而且谢昭口中所谓的太医可是一直被养在郭家,当下只有一条路,杀人灭口。
郭宏为自己可悲,他的才华手腕都不差,可是,上天捉弄,他注定成不了明王的股肱之臣。沈江之辈可以,不知变通的李韬可以,整个武备枢可以,和她共战洋毛子的北大营可以,定国侯可以,赤血营可以,叶锦江可以……等等重量级的人物都为她所用,一个女人背后站着无数个赤子之心的男子汉为她撑着这个天下,而他郭宏,不是其中的一个。
他郭宏,是门阀世家的掌门人,身边却全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小人和畜生。
这一刻,郭宏觉得万分疲惫,他相信了命运。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气数已尽。
有志者,事竟成!人定胜天!气数真的不能改变吗?
使臣拾起那块半玉,是他们二十六部落的物件,他站起身,看见明王的瞳孔在变红,他知道她快要入魔,到时候只要用三言两语引导,就可成为真正的魔。
使臣露出了藐视这开元王朝所有大臣的笑,他直气身,靠近启明,像是关心着要去搀扶,只开口说了两个字:“殿下……”
来不及说其他,便听人怒喝道:“放肆!”
在他来不及反应时,一把利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阴森之气扑面而来,这一瞬间,他回身的汗毛竖了起来。
与此同时,明王眼中的血色竟全然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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