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是我脑残粉 第79章 看到
作者:叶陈年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意外和熟悉的飞电狐相遇,让顾景行感到了一丝完满的征兆,似乎他将取景地点定在抱邺城,是个很好的决定,从这里开始修行愿力,也将从这里跨入愿力修行的第一个意义重大的阶梯。

  顿时,顾景行的劲头更足,专门往密林里面跑,企图找出最适合无尤和师弟隐居的地方。

  唐空霁与宓琴在被顾景行安排在队伍的中央,用顾景行低着头装深沉的话来解释,是前有奚央,后有风应兰,中间他们两个筑基期的修者保护,想来这一大队练气期的人马会很安全。

  其实顾景行只是想让他们两个有多远藏多远,要不是队伍末尾实在危险,他肯定要把他们安排到最后面去。

  唐空霁和宓琴正担心自己跟着来给他们添麻烦,可以充当保镖发挥点作用,他们再开心不过了,在队伍中央十分敬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比奚央还要积极。

  因此,直到飞电狐的出现打乱队伍的步伐时,唐空霁和裴竹才第一次见到花自赏的真容,登时都不约而同地呆了呆,大概见到花自赏还无动于衷的人大概也就是奚央了,任何外貌皮囊在他眼里走过,就如同在他的空灵根上走过,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太美了。”宓琴情不自禁地感叹。

  唐空霁同意地点头,不过没多加评判,又把视线转向了顾景行和奚央,喃喃道:“我一定见过他们,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了,可是假如我见过令一真人,绝不会忘记才是。”

  宓琴拉过唐空霁小心翼翼地嘱咐:“表哥,你以后别这么说了,要是被令一真人听到,也许会让为你故意的,想要攀亲带故,恐怕会影响你进入天玄宗。”

  “表妹,你知道你表哥我从来不会说谎的。”唐空霁很愤怒自己的为人被怀疑。

  宓琴撇嘴:“我是知道你不会说谎,可难保……”宓琴若有所指地瞧了瞧唐空霁的脑袋,难保你脑子不会记忆错乱,她第一次觉得外人说唐空霁傻,也许可能大概有那么一点依据。

  这么想着,宓琴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看了眼花自赏,依偎在他肩膀上的那只雪白的飞电狐竟然被他衬得失色,宓琴双眼渐渐迷茫:“我忽然也觉得他好熟悉啊。”

  “别开玩笑了。”唐空霁终于逮着机会刺刺一直不肯相信他的表妹,“这样的人,看一眼,哪怕隔着很远的距离,也会印象深刻,无论过多少年,再见面一定能一眼认出来,哪里有熟悉一说?”

  “对啊。”宓琴承认,“可是,我真的觉得很熟悉。表哥,我有一点懂你的心情了。”

  唐空霁不吃这一套,扭头说:“你要是对人家有意就明说,别拐弯抹角,表哥会给你做媒的,放心。”

  以往说起宓琴的婚事,宓琴重要暴跳如雷,但这次,她却没听见一样,疑惑地盯着花自赏的背影,究竟哪里熟悉呢?一定不是长相,这样明艳脱俗的相貌,不会被轻易遗忘的。

  似乎受够了这样的困惑,宓琴悄悄地将裴竹拉到后面来,问道:“那个长得很漂亮的人是什么来头?”

  裴竹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花自赏,虽然奚央、祁觅云以及辛思笛长得也很漂亮,但要是花自赏在,漂亮这个词总是会先轮到他的,否则宓琴就会这样问了:那个长得很漂亮但不是最漂亮的那个人是谁。

  “他叫花自赏,应该是袖月谷的弟子吧。”裴竹其实也知道得不多,只看到他是被勾占带来的。

  “袖月谷?”宓琴惊疑不定,大美人再加上袖月谷的身份,对她这个区区小城城主的侄女来说,基本上可以说是刻骨难忘的。宓琴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表哥传染了。

  顾景行很快找到一个理想的位置,在一大片竹林之间,他终于肯心满意足地去抱邺城。

  抱邺城对顾景行的印象远在《只羡鸳鸯不羡仙》之前,当初顾景行、裴竹以及石成玉的综艺节目在抱邺城当地也是火过一阵的,甚至是带动了这个城市的搞笑娱乐综艺节目的潮流。后来顾景行加入天玄宗分派,天下皆知,抱邺城自然也搜罗到了顾景行早期的节目影石,顿时这个城市的居民都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只可惜生死门门主得罪了顾景行,被莫蕴娘抓去赔罪,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侥幸逃过一死,他再不敢出售有关于顾景行的任何东西来赚钱。以至于顾景行早期的影石千金难求,就一直没办法被扩散开,也只有抱邺城的居民自嗨自乐。

  当顾景行裴竹一行人来到抱邺城的时候,这里的居民比其他地方更加的热情,就好像看到落魄的状元郎衣锦还乡一样。

  霓裳歌舞班其他人看到这里居民的心情格外激动,都快掀翻屋顶了,一时不明所以。

  还是裴竹按耐不住兴奋和骄傲,将之前在抱邺城的经历大说特说了一番,末了,还意犹未尽地感叹:“要是石成玉也在就好了,以前说好我们三个人要一起拍幻戏的。”不过她也就是感慨一下而已,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细腻着呢,从幽水涧一事她也可以看出石成玉的不一般,他不可能和她委屈在愿力道上。

  飞电狐听出了石成玉三个字的意思,高兴地在花自赏肩膀蹦蹦跳跳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花自赏伸出手摸了下它的皮毛,飞电狐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你也想石成玉啊。”裴竹逗弄着飞电狐的小鼻子,笑道:“放心,他过得肯定比你这个小不点要好。”

  飞电狐像是没听明白一样,湿漉漉的小眼睛露出一丝困惑,扭头去看花自赏,又扭回来不解地看着裴竹。

  “你呀,真是有了新……”裴竹本想说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但意识到不能和花自赏开玩笑,愣是把后来的话吞了回去,为避免尴尬,她捧起飞电狐朝围观人群挥舞,小飞电狐陡然四脚朝天,吓得直哆嗦。

  花自赏无波无澜地看了眼飞电狐和裴竹,没说话。

  显然围观群众中还有不少人记得这只萌物,顿时惊喜地嗷嗷直叫,用着节目里裴竹喊飞电狐的名字高呼:“小飞,小飞!”

  飞电狐哪受过这架势,腿不蹬了,手不抖了,一口气能爬五棵树。

  顾景行一行人找到地方安顿下来后。就立即开始拍摄幻戏,顾景行感觉到在抱邺城获得的愿力更加凝练,甚至有种特殊的温暖感觉,或许是抱邺城的人对他也有种特殊的情感。他要趁着这股愿力十分凝练的时候将体内其他愿力再尽量压缩,然后尽快拍好幻戏,引入庞大的愿力群,一鼓作气冲击筑基。

  而幻戏部分越演到后来,剧情就越紧绷,除了顾景行和祁觅云越来越严肃外,其他人也受到感染,在拍戏时总能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气氛萦绕着,他们不知不觉就同样绷紧了心弦,这种微妙的气氛让拍戏的进程倒加快了不少,一旦入戏,演起来便酣畅淋漓了。

  让顾景行很满意的是祁觅云的表现,原本他很担心祁觅云驾驭不了与无尤有了二心的师弟,那种既爱又惧的距离,要把握得恰到好处,要像一把没有杀死人的刀,□□会死,只能留在伤口上,让两人承受长久的苦痛折磨。

  而祁觅云完成得很好。

  这种效果,正是顾景行要把外景地点定在抱邺城的原因之一。但凡祁觅云有一点良心,在初遇并且差点害死顾景行的抱邺城里,祁觅云面对顾景行肯定会不自在,这种隐隐约约并且想要极力隐藏的不自在一并代入了幻戏中,变成了师弟对无尤的复杂情感。

  顾景行也算是巧用了在浮生梦界学到的三大表演体系之一的方法派理论,即情绪记忆。他将祁觅云与师弟相似的情绪调出来,调动真情实感运用到幻戏中。顾景行怕和祁觅云直接说不明白,索性也就瞒着他了。正是祁觅云看不透顾景行的想法,那种不自在才更隐晦和深沉,让幻戏呈现的效果更好。

  “好厉害!”宓琴和唐空霁一起坐在台阶上看,眼睛闪闪发亮。她这是第一次看到顾景行演幻戏,以前看影石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在现场观看,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平日里温润的顾景行陡然之间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长相还是那个长相,可气势、眼神,甚至说话的细微的语气都不一样了,这青天白日的大变活人让宓琴惊讶得目瞪口呆,顺利成为顾景行的迷妹一枚。

  唐空霁敷衍地点头,宓琴一看他发木的眼神,知道他肯定又在琢磨到底在哪里看过顾景行了,宓琴自己都不纠结为什么会对花自赏有熟悉感了,当即说道:“会不会你在哪部幻戏上看到过他,所以才觉得熟悉啊?”

  “在你给我看之前,我从没看过幻戏的。”唐空霁摇头说,顿了顿,像是终于肯定了什么,“我觉得,我应该是在真幻道人的墓中,看到过他和令一真人的。”

  “我和你一起去真幻道人的古墓的啊。”宓琴说道,“怎么你有印象,我就没有?”

  唐空霁一字一顿地说:“我仔仔细细地梳理了从我小时候记事以来直到现在的所有记忆,我确定在其他时候我绝对没有见过他们,但唯独在真幻道人墓里,因为幻境很多,经常一步真实一步幻境,真真假假,虚实交替,让人头脑混乱,记忆也不是特别明朗。所以我觉得,要是真见过他们,一定就是在真幻道人墓中。”

  宓琴不屑一顾,但忽然,她的脸色也变了:“表表表哥,我觉得,我似乎也是在真幻道人墓中见过他。”

  唐空霁知道她指的是那个特别漂亮的花自赏,他特别不喜欢宓琴总是在他后面鹦鹉学舌,他说对顾景行和令一真人有熟悉感,宓琴也说对花自赏有熟悉感,他说在真幻道人墓中见过他们,宓琴也说在真幻道人墓中见过花自赏,就像是在故意跟他抬杠一样。

  唐空霁正准备好好教育表妹一番时,却发现宓琴的神色发白,手指颤抖着,“表哥,你知道我的眼睛……”

  唐空霁一怔,立即领悟了。

  宓琴的灵根为三灵根,不算特别出众,但唐空霁的父亲一直以来都很信任宓琴,并且宓琴也毫不心虚地来天玄宗参加收徒大典,自然是因为有过人之处,那便是她的眼睛。

  她天生一双小衍灵眼,能在偶然的机会之下看到一个地方几炷香之前的场景,不过这种机会很少,而且也大多鸡肋,比如看到一棵树,现在和几炷香之前完全没什么差别,有时候宓琴都不知道自己的小衍灵眼捕捉了到了东西,但从小到大总会遇到几次偶然中的偶然,看到十分诡异很有价值的事情。只要宓琴好好修炼,到元婴之后,便有机会将小衍灵眼修成大衍灵眼,也许到时候便能掌控有心地使用灵眼,一眼看穿时间,追溯过去的真相。

  而唐空霁听表妹特意提到小衍灵眼,想必是花自赏和她的小衍灵眼捕捉到的场景有关?

  宓琴的瞳孔由黑转白,整一双眼睛都是白的,乍看上去有些吓人。

  一幕熟悉的场景浮现在宓琴的脑中,真幻道人墓中,一个穿土黄色衣服的男人,还有一团黑雾?黑雾渐渐靠近那个男人……

  宓琴忽然凄厉地大叫一声,双手捂住眼睛,脑海中的场面灰飞烟灭,再不能继续想起任何东西,两行红得诡异的鲜血从她指缝中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