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啦!动物变成人啦! 第3章 .30|
作者:鲸下川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有意识的时候,眼前一片灰暗。

  眼睛无法睁开,什么都看不见。

  急促的呼吸伴随着痛苦的哭泣,我感觉到有一只手正虚弱无力地抓着我的脚踝。

  似乎被一个人搂在怀里,我昏昏欲睡。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眼睛,带来一片黑暗,我挣脱不掉。那人停了半晌,声音轻飘飘的,像从云里出来的一样:“真可怜,只活了你一人。”

  “我会照顾好奉欢。”那人接着淡淡道。我察觉到他话末微低的叹息,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嘲讽,“你安心地上路吧。”

  一声悲鸣穿耳而过,抓住我脚踝的手猝然一紧,一松,重重摔了下去。

  脑袋愈发沉重,我无法分神去思考太多无解的事。四下沉默,鸦雀无声,仿佛那人、那手和那声悲鸣,都只不过是我的一场梦境。一张无形的网缓缓撒开,将我拖向沉睡的黑暗,恍惚间,我又听到那人叹息般的语调。

  “奉欢,这就是命。”

  命。

  那是13年一个天气炎热的下午,窗户外知了用尽生命地嘶鸣,教室里老教授也声嘶力竭地讲解着最新的算数公式。空气里都透出一股热气,我热出一身汗,趴在桌子上又睡又醒异常痛苦。

  “越歌,谁叫越歌?”

  猛然间有人踹了我一脚,嗵地一声闷响,我没反应过来就被踢翻在地。我痛苦地捂住撞桌上的额头爬了起来,恍然我又听见老教授用尽生命在叫唤:“越歌!越歌在吗!”

  我立马挺直了身体,回吼:“我在!”

  老教授扶扶眼镜,道:“有人找你。”

  有人找?外婆来了?

  我茫然地探了一眼教室门口,模模糊糊只看到一道欣长而寂寥的背影,看上去很是陌生。我认识这人吗?我嘀咕一声,向老师请了假后猫下身从后门溜了出去。站立在门口那人穿着一件深色的帽衫,衣链高高拉着,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一张脸也掩藏在兜帽下,阴影沉郁,看不清楚模样。

  我挠挠头发朝他走近,还没等我开口,他转过身大步往楼下面走去。我更是迷茫,打了个哈欠,正想是不是要回教室继续睡觉的时候,那人偏过头来看我,目光淡然如水:“跟上。”他转个弯,似乎下了楼梯。

  是叫我跟上他?可是我认识这他吗?大热天的,该不会是来找茬吧?

  眼看这人就要没影了,我只能无力叹口气,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目的地是操场。

  这名青年静静停在操场前,我追得有些气喘,还没等我停下来歇口气,他淡淡开口:“跑。”

  不容许拒绝的口气。

  我顿时愣在原地,跑什么跑,跑步?

  大热天的,热气腾腾的,操场上根本没一个人影。我看向他,他回过头来看我,眉目疏朗,嘴唇颜色浅淡:“跑,快点。”

  跑?跑你妹啊,这种鬼天气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跑步?

  “……”我捂了把脸,问,“你哪位?”

  话音刚落,他盯着我的目光一聚,猝然冷得厉害。在这种强大的气压下,我只能在心里悲愤地哀嚎一声,撒开两条腿认命地开始跑——一百米后我淡定地绕出操场,往教室跑去。

  啊,热爆了热爆了,背后好多汗,好想回寝室洗一个冷水澡。我在心里念,突然间,我感觉背脊骨一冷,一回头,结果就看见那名黑帽衫的青年大步大步径直朝我追来。我顿时觉得情况不妙,脚下步伐一快,我紧张兮兮地嘀咕一句“这人有毛病吧”,一步一走,一走一快,身后那人跟得十分紧。

  卧槽,今天该不会遇到变态了吧?

  想起学校门口有门卫,我急匆匆地往校门口跑去。路过图书馆,穿过林荫地,几年没运动过的后果就是跑了一半的路脚就没力气了,感觉背后都是湿漉漉的,可身后那名青年依旧跟得不紧不慢,神色淡然。

  不、不行了,我真的没力气了……我脚一软,摔趴在树下,看着面前站着的人几乎要哭出来:“你、你到底谁啊?”

  他盯着我,兜帽下的脸看不出一丝流过汗的痕迹,目光沉默。许久,他才淡淡道:“把衣服脱了。”

  “……”太阳**突然好痛。帅哥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这句话一定是在开玩笑。

  可是我认真地与他对视很久,在发现他眼里并没有开玩笑的味道时,心跳一促,我管是脚软还是没气,立马连滚带爬从地上跑了出去,悲愤嘶嚎:“门卫叔叔救命——”可我才跑出几步,就看到我面前的草地上罩上一道阴影,不管我怎么跑都避不掉,并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猛然背后一沉,我嗷地一声惨叫被人跨压在身下,两指扣上我的喉咙,将我的求救遏制在声管里。

  我万分庆幸自己是摔在草地里,不然今天我的脸就毁了。

  那个人死死地坐在我的背上,一只手轻而易举摁住我的后颈,我奋力地挣扎,偏偏一双手打不到他,脸深陷在草地里面,呼吸里带着混乱的泥土味,我嘶叫着却成了低低的闷叫。突然喀拉一声,我感觉背后一凉——衣服,居然被他扯掉了!我浑身一僵,怕了起来,哭嚎着四肢死命扑腾,却依旧无能地被他压在他身下,声音呜咽:“你想干什么!”

  “找到了。”他忽然道,我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摸上了我的背,嗤地一小声,内衣带子居然被他轻松解开。指尖触摸着,凉得如同一条蛇在细细游走,我颤栗起来,低低道:“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理,那只手依旧在我的背上细抚,像在描绘些什么,凉得我打了一个冷战。我几乎要哭了出来,他才慢慢从我身上走了下去,我一翻身护住胸部不断后退,靠树慢慢站起,紧张地盯着他。

  他抬起头看我,目光依旧淡然若水,淡淡道:“告诉我,钥匙在哪里。”

  钥匙?我小心翼翼退了一步,抿紧嘴唇,低声道:“我不知道什么钥匙。”

  “不,你知道。”他站在原地,双手□□口袋,头罩在兜帽下,看不清楚模样,“你承受得够多了。把钥匙交给我。”

  钥匙。

  鸟儿鸣得欢快,吱吱喳喳听的烦。

  茫然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坐在一盆黑水里,没过脖子的深度让我感到胸口的压抑与呼吸困难。

  空气里有一股苦涩的药味,这满满一盆的药汁,如同墨水一般的漆黑。浸泡到起白泛皱的皮肤在药汁盆子里衬得妖异,放置过久而透着凉意。我没有任何力气撑起身体,只能木然地靠在盆沿,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屋子十分阴暗,紧闭的屋门缝透不出一丝亮光。左面墙上有一扇半开的纸窗,撒下满含灰尘的光线,昏昏露出空旷的摆设,添上一抹恍如隔世的淡薄味道。

  正对的西北角落立着单、双管两把□□,屋正中是一张破旧的方桌子,两张积满灰尘的椅子摆在桌下。屋最里是张床,单薄铺一层掉絮的棉被,床帘纱泛着黯淡的黄褐色。

  盆子置在床头前的小方椅上。打量床时不经意往后一瞥,恰巧发现枕头下半掩着一只小小的木盒子。木盒子周身雕花古香古色,似乎因为放置过久而显得色泽泛黑,有一把发锈的铜锁紧紧封扣,像封锁着什么秘密。

  地面上的脚印不慌不乱,只有门口至床边一来一回的两排脚印。除此之外,我再也看不出其他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没有人,只有鸟鸣声。

  这里静谧得可怕。我莫名地开始慌乱,自从清醒就一团乱麻的记忆更是混乱不堪。浑浑噩噩间,我只想起一双淡然的双眼,再回忆其他的,却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穿越?

  我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说明自己现在的情况。

  吱——

  屋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人背对屋外阳光,影子细长,缓缓踱进,带来一片初春的冷风。他看上去很是矮小,躬着腰背,像是一个瘦小的老人。他一进屋便把背上的篓子摆□□旁边。一张脸掩藏在阴暗里,让我看不清他的真实面貌。

  这个人,是谁?

  门外光线太过刺目。

  我眯住眼,看那人慢慢朝我走近,伴随着几声骨头咯吱咯吱的脆响,那人的身形变得高大修长,就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拉长了一样,不可思议。

  他停在我面前,低下头看我,一身几十年代的青色长衫,眉目疏朗,淡然无绪。他没有说话,扯开衣襟,散散热气。我木然地与他对视,半晌,才听他道:“你可后悔?”

  我愣了许久,他才又开口,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以后,我不再欠你什么。”他看了我一会儿,我从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上找到一(就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