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有一双手紧紧箍住,青忧摔得并不疼,只是地板凉飕飕的。而秦楚之,正把她压在身下。
那人眼睛若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却又深不见底,像是要将她完全吸进去了一般。
青忧呼吸一窒,才觉这个姿势暧昧,伸手推了推他,却听见他沉声道:“别动。”
注意到他的变化,青忧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慕青忧,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人唇瓣近在耳侧,吐气如兰,让她心神为之一荡。
“奴婢…就是秦家的下人…而已。”她大气都不敢出,猫声猫气的答道。
“哦?”秦楚之似乎扬起唇角笑了,不过那笑意却有些渗人。
突然,青忧衣裳被他用力一扯,胸前一大片肌肤瞬间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之中。青忧一下子变了脸色,“秦楚之,你做什么?!”
秦楚之眸子深邃,目光却不曾移开半分,“这里,是什么时候伤的?”
青忧一时语塞,脑中电光火石一般戒备了起来。
秦楚之对她起了疑心!
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谨慎了,没有人能看出她和之前的慕青忧有什么区别。可却偏偏逃不过秦楚之的厉眼。
慕青忧不会认字,慕青忧不敢直呼他名字,慕青忧更不会说出削藩灭秦的那番话。
她清了清嗓,脑子里却已经百转千回。
慕青忧胸前有一快烫伤,大约指甲盖那么大。她很早就注意到了,却也没打听出是如何受的伤。
“公子,这伤是奴婢很久之前留下的。奴婢也不记得了。”
秦楚之微微笑了,那张脸在灯火之下愈加苍白,“你自幼长在王府,那你可还记得谁人教你读书写字?”
青忧双眸一眯,“没有人教奴婢。奴婢自己学的。”
“你自己学的?”秦楚之胸腔一动,似在冷笑,显然不相信青忧的鬼话。
“公子若是不信,要不奴婢脱光了衣服,让公子检视一番?”青忧以退为进,深邃的眸光闪动,作势把衣服往下拉了一点。
少女的肌肤像是玉石一样透明,泛着盈盈的水泽,衣服缓缓下滑,青忧脸上的笑意不减,两个人心怀鬼胎一般四目相对。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入了夜,只隐约听见外面街道上传来更夫打更之声,一下,一下,混合着雨声传入她耳里。
二更了。
“够了。”秦楚之眸子危险的一眯,显然没了耐性。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望向窗外细雨缠绵的夜色,“你走吧。”
青忧将衣服利索的穿好,面上浮起一丝得意的微笑,福了福身便要告辞,“公子,若没什么事,奴婢便退下了。”
“明日我便会随大军出征。沐阳天性纯良不谙世事,你要多照看些。”
青忧深深的看了秦楚之一眼,她心里明白,此次出征,秦家必定凶多吉少。甚至,今夜一别,再见便是沧海桑田。
青忧心头莫名涌上一层悲伤,她和秦楚之本身没有多深的交集,可是为何心底会有一丝浅淡的痛。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扰,她大抵是见不得忠诚良将被朝廷奸人构陷,心底总归有些愤愤难平。
她朝他拱了拱手,字字句句清晰道:“前几日我跟着厨房的张师傅学做了几样点心,等世子回来,奴婢做给您吃。”
秦楚之愣了一下,许久没有说话。他望着窗外的小雨,似乎陷入了沉思。夜风来袭,吹起他额前墨黑的发,衣袖翩翩,似有墨兰香气萦绕鼻尖,那人的目光飘过窗外连绵的细雨,最后才落到她的身上。
他轻声道:“好。等我回来,必定要先尝尝你的手艺。”
青忧灿然一笑,灯笼的光映射在她眸子,更显得她双眼神采奕奕。
“如此,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