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拿在手里响了半晌,封蜜终于定下神来,深呼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边先是静默了几秒没有说话,封蜜用脚搓着地板静静等着,她知道岳嘉树就在电话那端。
“你午饭吃了么?”半晌,岳嘉树终于开了口。
“现在在吃,和花朝露在外面吃的。”封蜜撅了撅嘴,想到了餐厅里阴魂不散的陶晨和钱佑楠,顺口和岳嘉树吐槽了几句。
岳嘉树在电话那头略沉吟一声:“你不用理会他们,要是不想看见他们可以直接走。”
两个人就这样寒暄的半晌,说来说去也没有说到点子上。
“对了,你把车钥匙留下来干嘛,我又不要用车。”
随即,岳嘉树愉悦地笑了声,声音低沉,像是从岳嘉树的胸腔里发出来的:“自然有原因的,留给你明天下午来机场接我。”
“谁说我要去接你了?”封蜜耸了耸自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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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拿着保持通话状态的手机放在耳边听着电话那头岳嘉树的呼吸声,直至手下的玻璃都花了一片,最后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他。
顺便在心里埋怨了两下自己今天时运不济,不仅遇到了钱佑楠还遇到了陶晨和王律师。
耳畔是邱淑贞温声劝诫岳嘉琪的声音,封蜜得以暂时逃过了一劫,心里舒缓了一口气。
一顿早饭闲逸而又安静,周围人陆陆续续地放下了手里的碗,封蜜知道,等这顿早饭结束,离她再次面对邱淑贞的盘问也不远了。
按道理来说,邱淑贞作为婆婆还算通情达理,并没有干涉过多,也不像很多婆婆那样,刚进门就一直问着孩子的问题,仅仅是对自己儿子、儿媳妇的日常生活关心一些,并没有什么大碍,封蜜也不应该这么惧怕。
但是坏就坏在,岳嘉树和封蜜并不像真正的小夫妻那样生活啊。
所以每次邱淑贞这么关心慰问的时候,封蜜总要打起全部的精神,一个问题出来了绞尽脑汁儿,既不能让邱淑贞看出破绽来,又不能诹得太离谱。
若是岳嘉树在一边还好,他那一张嘴巧舌如簧,总能帮她分担一些,但是一般在吃完早饭之后,岳家的父子三个人要在书房或是谈话或是下棋消磨一段时间,这时候岳嘉树不在,她自然就要独自面对邱淑贞了,只要她想问,总有机会能问她的。
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应付这些属于两个人的问题?
想到这里封蜜还是有点恼火,脚下一动,又朝着右边的方向,想像刚刚那样踢岳嘉树一下。
只是一脚踢出去却落了个空,封蜜余光一瞥,岳嘉树也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放下了碗筷,正单手托腮看着她吃饭,吃一堑长一智,觉得情势不对早早地挪开了脚,见封蜜不忿地瞥他,还略带得意地冲着她挑了挑眉毛。
若无其事地把脚收回来,封蜜继续用勺子一下一下喝着碗里的粥,心里想着该如何应对这次的关怀。
周围的人早已陆陆续续地放下了碗筷,但是没人离席,封蜜吃得再慢,一碗粥也渐渐地见了底,等她吃完抬起头的时候,就迎面对上了邱淑贞温柔的笑脸:“吃饱了吗?”
想到等下的处境,封蜜对着邱淑贞柔美的笑没由来的心里一怵:“嗯……饱了。”
见封蜜也吃完了,岳嘉树站起来,然后拉住了封蜜的手,对着自己亲妈没脸没皮地哂笑一下:“蜜蜜昨晚没睡好,我带她去我房间休息一下。”
面上岳嘉树说的没一个错字儿,却配上他脸上那副一本正经地耍流氓的神色,邱淑贞很快就意会到了,见封蜜的脸色确实是犯困的样子,嗔怪地看了岳嘉树一眼,道:“快去吧。”
点点头,岳嘉树就这么牵着封蜜的手上了二楼,消失在岳家其他人的眼里。
刚开始封蜜是没有这句话的深意,心中还在为不用面对家长而高兴,等看见邱淑贞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就发现岳嘉树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耍了一回流氓。
羞愤难当,然而这么多人看着,封蜜只能低头任由岳嘉树牵着作小媳妇儿状,跟着他走上了二楼进了房间。
房间门刚关上封蜜就甩开了岳嘉树的手,怒气十足却碍于是在岳家老宅不得不压低了声音:“你干嘛当着所有人面那么说?”
生气时候的封蜜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凶意,岳嘉树闲散地朝里面走几步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两腿撇开反问:“我说什么了?”
虽然不在老宅住了,但是岳嘉树的房间有人定期打扫,收拾得相当整齐赶紧,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岳嘉树大喇喇闲适地坐在灰色的床单上,反问时候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无辜。
封蜜一噎,确实没有办法反驳。
他确实只是陈述了事实,别的什么都没说啊。
可偏偏就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了很多东西,让她丢了脸。
不止一次类似这样吃了哑巴亏,封蜜瞪着没事人一般的岳嘉树,内伤到无以复加。
“我可是好心地把你带上来休息,你要是不困的话我下去跟我妈说一声?”岳嘉树作势要起身,却迅速地被封蜜拉住了胳膊。
“岳——律——师——”封蜜双手紧紧攥住岳嘉树的胳膊,拖长了腔调,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谄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哼唧一声,岳嘉树不看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剔着指甲,拿捏着姿态,声线也拖长了:“那今晚的碗……”
“我洗,我洗,当然是我洗了,哪能让您来。”不需要过多权衡封蜜也知道孰轻孰重,只能眼含热泪连连点头。
满意地颔首,岳嘉树眯起眼盯着封蜜的脖子半晌,勾勾手指示意封蜜凑过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封蜜正是有求于人的时候,不疑有他,乖乖地凑上前去。
在封蜜凑近的瞬间,岳嘉树伸出手,迅速在封蜜白嫩的脖颈上捏了一下。
这一下手劲儿不小,封蜜疼得几乎真的掉泪,她来不及反应岳嘉树已经把手给收了回去,语气暧昧地笑着:“我们俩毕竟是‘新婚夫妻’,黏在一起时候有些事情是难免的,你懂的,哦?”
封蜜凑到他房间的镜子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确实有了一块红色的印迹,学名吻痕俗称草莓的东西和白皙的皮肤形成对比,甚是显眼,头发若是放下来也只能是半遮半掩。
虽然月技术的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是封蜜捂着被他捏疼的脖子心里终究咽不下这口气。
一转身,岳嘉树的模样始终闲散,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覆在自己的腿上无聊地敲打着,见她检查完了自己的脖子对着她痞痞一笑。
看着岳嘉树裸露在外的脖子有了主意,封蜜收起了脸上的怒意,反而一笑,朝他的方向走着:“是啊,有些事情是难免的。”
于是,她也伸手,如法炮制地捏住了岳嘉树领口前的一小块肉。
刚触碰到岳嘉树封蜜就滞了一下,不同于自己的,岳嘉树领口前的肉并不柔软,**的十分结实,蕴含着力量,瞬间让她感受到了男女身体上的差异。
不是没察觉出封蜜的意图,岳嘉树仍是坐着没有动作,封蜜捏住了他,他也就淡淡地拿眼看她。
本来打定主意要让岳嘉树也疼一疼的,真的捏到了却发现下不去手,纠结半天,封蜜悻悻地放下了手:“今天先放过你。”
岳嘉树眉梢一挑,也没多做纠结,拍拍自己的床后站起来:“你要是困了就先在这儿睡会儿,走了。”
说走就真的走了,独留封蜜一个人在房间里。
岳嘉树的房间大而简洁,阳台的下面就是花园,丝丝的风吹动着层层叠叠的窗帘,光线充足明亮。
封蜜坐在刚刚岳嘉树坐的位置,打量着岳嘉树曾经的房间,陌生的环境让她感觉怪怪的,却抵不住随之而来浓浓的倦意,她昨晚本来就没睡好,还一大早就被挖起来,现在正是困的时候。
一开始还顾念着这房间是岳嘉树的,勉强维持着,过一会儿就睁不开眼了,不多时,便真的头一歪,在岳嘉树的床上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异样,封蜜翻过身,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来,朦胧之中看见床头边上站了一个人,心里一惊,蓦地把眼睛睁大。
小姑娘岳嘉琪就这么双手环臂站在她的面前,眼神凌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6)
岳嘉琪面上凶狠,这架势就像是正牌捉奸到了小三头上。
挣扎着坐起来,封蜜脑子不甚清醒,见岳嘉树的这个架势却打从心里想笑,她这套不知道跟着谁学的,小小年纪起范儿的时候还挺有模有样,不愧是岳嘉树的妹妹。
见封蜜坐起来,岳嘉琪气势不改,板着脸:“我有话跟你说。”
封蜜扯了扯从身上滑落的被子:“哦,好,现在几点了?”
“十点多了。”小姑娘下意识地答完才发现自己居然答了封蜜的话,懊恼地咬了下下唇,然后再次凌厉地开口,“我说我有话跟你说。”
封蜜伸伸懒腰,边打着哈欠边点头:“你说吧,我听着呢。”
封蜜这模样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小姑娘一时间气着了,也忘了之前自己的姿态,双手叉腰不忿道:“你这是应该有的态度么?我二哥怎么就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呦,不装了。
封蜜收回了舒展着的手臂,浑身一松,这才正眼打量岳嘉琪:“其实我也想知道。”
被封蜜说话的时候十足十的诚恳的表情吓到,岳嘉琪一下子泄了气,本来在肚子里打了半天草稿的话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她本来是打算好好挑剔封蜜一番的,这样的女人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气质没气质,要脑子也没脑子,各方面都配不上自己二哥,她就这么把各方面条件罗列出来对比一下,正常的人总会有些羞耻之心吧。
结果,封蜜大大方方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二哥怎么就娶了我了,她自己也在这费解呢,言下还大有我不乐意的都是你那二哥逼我的意思。
偷偷瞧着岳嘉琪变幻的脸色,心中暗爽的封蜜总算理解了每次自己被岳嘉树噎得说不出话的时候他的心情了。
果然很爽,怪不得他那么喜欢噎自己。
偏偏面上还要故作正经地问岳嘉琪:“怎么了,你找我有事?”
“一觉睡到现在,你真是猪。”岳嘉琪重又双臂抱胸,鄙夷地看着她。
毕竟年轻,岳嘉琪嘴上泼辣,到底心肠不坏,人生攻击什么的她不会,绞尽脑汁儿能说出的也只有“你真是猪”这样的话来。
跟岳嘉树待的久了,岳嘉琪这点段数封蜜还真看不上眼,搁小姑娘面前也彻底没脸没皮起来:“那没办法,我昨晚没睡好,这得怪你哥。”
说完封蜜就觉得自己真是坏啊,这一大早的摧残祖国的花朵。
封蜜明晃晃地把话说到了桌面上,岳嘉琪已经是高中的女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却到底是羞涩的,一时间被封蜜这么没脸没皮的说话方式惊呆了。
好半天,岳嘉琪只能瞪着封蜜白嫩的脖颈上的红痕,嘴里吱吱呜呜说不出话:“你……”
两个人干瞪眼的时候,房间门这时候忽然打开。
岳嘉树推门走进来,看见岳嘉琪也在房间里很是意外:“嘉琪,你在这儿干嘛?”
今天早上才刚刚因为没搭理嫂子被他训斥了,这会儿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来找碴的岂不是死定了,岳嘉琪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没有说话。
“没事,嘉琪来叫我起床来着。”封蜜扮好自己的角色,笑眯眯地从床上站起来接话,“和爸还有大哥聊完了?”
意外逃过一劫,岳嘉琪看封蜜一眼,和岳嘉树打了声招呼,然后迅速地逃离了是非之地。
见岳嘉琪离开把门带上,岳嘉树扭过头冲着封蜜一挑眉。
这一天有了岳嘉树的保驾护航,封蜜还算平稳地度过了,没出什么大叉子,等坐上了回程的车,终于在副驾驶座上长抒一口气。
晚上封蜜没有再做挣扎,老老实实地刷了碗。
吃完饭岳嘉树没有急着离开,还坐在餐桌前,手里婆娑着茶杯上的纹路,问:“虽然今天在老宅那里我妈没有具体问下去,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司考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的天气已经越来越热,封蜜作为一个法学本科毕业的人,却一直没有通过司法考试。
在现在的就业压力之下,法学学生没有通过司法考试,基本上就等同于和律师、检察官、法官这类的工作无缘,所以现下,一直没有通过司考的封蜜也只能在一家公司里不温不火地当着法务。
通过的机会一年只有一次,眼瞅着今年9月份的司法考试又要来了,封蜜却还一直这么安逸,蜷缩在自己的壳里回避的态度,他索性把话给问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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