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异常沉默的跟在狱寺的后头,这种明明撕破脸后,对方却瞬间回到什么都没发生以前的事情,简直让花春憋屈的要命。
更让她憋屈的是,那个烟衣人在脑子里喋喋不休。
……是你把我从家里拖出来的吗……?花春的心情很低落,低落的甚至没有力气去对烟衣人做出愤怒或委屈的情绪。她的语气平静的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诶……!?
烟衣人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这样啊。花春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发现完全没有感激的样子,又不是求他复活自己的,不过想了想,活着总归要比死了好,既然现在还活着是因为对方的话,那应该需要表示一下感激的吧?
……很感激你呢。
烟衣人似乎对于花春温顺的态度很满意。
花春在心底自嘲的笑了一声。呐,猝死这种事呢,谁都不想的,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开心……如果要恨的话,我也只能恨我自己没有珍惜我自己,哪有资格去恨别人世界上每一秒都有那么多人死去,可是你却在那么多死去的人中选中了我,让我重新活了下去,只要想一想那种概率,就觉得自己很幸运吧。
虽然说离开了那个世界……不过,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是……我的父母,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真的吗!?
那,那我怎么才能联系上他呢!?
……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你而言,时空裂痕学校的那些学生,很厉害吗?
花春对这份建议稍微放心了一点。
如果那些能够被称为神明的时空裂痕管理者们,对于秩来说,地位也比较高的话,花春就不得不考虑这个交易可能隐藏的陷阱了,因为一个皇帝不会为了逃离皇宫就任命一个平民为大将军兼宰相。
皇帝就是秩,大将军和宰相们就是时空裂痕管理者,但如果对秩来说,时空裂痕管理者们不过算是宦官,宫女,后妃啊一类的小角色的话,那么他的任命随意也就是可以相信的了。
不过这份交易看起来很划得来,其实让花春西斯空寂(细思恐极)。
……因为时间约定是,五千年,不,事实上,根据他所说的“如果前三千年还没露陷的话”……她真的能撑三千年??
花春想象不出来自己如果能够活那么久,那么那个时候将是什么样子。或许已经看厌了所有的风景,满心空茫与麻木。没有激情,没有感情了吧。
没有人的身体可以存活那么久,人类的灵魂和精神都如此脆弱,只怕最后自己就先行崩溃了。
但是……就目前来看,似乎并没有能够拒绝的理由。
好的。花春答应了他。
“怎么了?”忽然现实中传来的声音和脑海中的声音混淆了,一瞬间花春没有反应过来是狱寺在说话。
“啊!?”她就像是被突然惊醒了似的抬起头来,就看见狱寺站在他家的门口,正紧紧皱着眉头盯着她。诶!?这么快就已经到了吗?
“你怎么了?”狱寺的语气比起他惯常的冷淡多了一点点担忧。“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花春对他心中忍着一股怨气,此刻一点也不想理他,虽然明白并不是对方的错,可还是难以释怀。但还没等她皱起眉头,额心忽然一烫,花春就发现自己朝着狱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用一种她从未用过的柔媚的声音对他说话,“没什么啦,只是有点不舒服。”
那种像是撒娇一样的甜蜜语气,因为声音轻柔,显得有些虚弱和可怜,花春顿时惊悚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声音的要命之处就在于虽然娇媚,却并不显得娇柔做作的装嗲,就算是她,听到了这样的声音,都忍不住有点春心荡漾的感觉。
不过狱寺却看起来非常淡定,然而他的表情很镇定,但花春注意到他的眼睛多眨了好几次,显得呆呆的,“回去吃药就好了。”他咳了一声,转过身去开门的时候,耳朵却变成了粉红色。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花春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忽然发现自己是可以操控身体的,但刚才那样的话语显然并非出自她的意识。
秩在脑海里说。
但,但是……
花春想起狱寺之前那种质疑的态度。对于别人来说,这算是被人操控了吧,他们对我的好并非发自他们本心啊……这样欺骗一样的感情,根本就没有意义啊……
哈……啊?!花春一边有些傻眼,一边跟着狱寺走了进去――他打开了门,正在换上拖鞋。
“我回来了~”花春发现自己又突然的说出了完全不是自己想说出来的话。
狱寺惊讶的回过头来看着她,她顿时羞臊的涨红了脸。
但她又开始说并非她本意的话了,依然是那种柔媚的声音,但语气却恰到好处的夹杂了一丝慌乱和羞涩,“因为,因为,如果家里有人的话,回家的时候不都需要说一声吗。”
花春那一瞬间对秩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觉得他可以和张家小哥一起去激烈角逐奥斯卡小金人了。
然后花春发现不仅仅是说话,她连动作都不算是自己做出来的了,她发现自己蹦蹦跳跳的转到狱寺的前面,朝他嫣然一笑,“那么,狱寺呢?”
可是虽然没法控制身体,却还能感受得到身体,花春那一瞬间紧张的要命――啊啊啊啊,转起来的时候,裙子会飞起来的啊!!!
狱寺似乎有点发愣,他低着头装作把鞋子放上鞋架,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回来了。”
……花春从没见过他这么羞涩的样子。
面对花春,他总是凶巴巴的,皱着眉头,有点冷漠,偶尔会很温柔,年纪不大,但是很懂事。
但是为什么对上秩,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了呢!?明明秩用的身体和花春的一样不是吗!
花春沮丧极了,但秩却完全没有被感染到她的沮丧,她的眼睛温柔的像是水波一样凝望着狱寺,“你回来啦。”
那语气暧昧的像是小猫在心头上挠了一下,让人心里痒痒的。
然而在这样的气氛还没有对狱寺造成太大压力而让他逃避之前,秩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开了视线。
只留下花春尴尬的站在狱寺面前,侧开身子让狱寺走过去,然后红着脸换下鞋子。
秩在她的脑海中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