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儿。”我喃喃道,又望了眼跪在地上的人群,下定决心,“襄儿,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女了。其他人今日便先回去吧。”
襄儿听到我这样说,睁大双眼望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不明白为什么我会选择她,选择一个初出茅庐,甚至毫无能力的人做贴身侍女。
遣散走众人,我发现自己累得够呛。回到房间,我径直走向圆桌旁,拿起茶壶准备为自己倒上一杯水来解渴。
一个焦急的声音喊道;“五小姐,这些事还是让奴婢来做吧。”
襄儿连忙上前抢过我手里的茶壶,把茶壶口对准杯子,轻轻一倒,可出来的却是散发着黑气的污水。
“五小姐,这。。”襄儿愣在那里,看着那脏的不成样子的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该说些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我望了眼那水,叹了一口气,冲襄儿说道:“让你见笑了,你一定以为像我这种小姐,就算是庶出。也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吧。”
襄儿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脸竟不争气地红了,小心翼翼地开口:“奴婢只是听说过五小姐并不受夫人喜爱,可没想到会是现在这般境况。”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以后我不会再喝这种水了,喝了要是死掉怎么办。”我轻描淡写地述说道。
看着我云淡风轻的样子,襄儿再一次迷茫了。受尽委屈,连平时喝的茶水都要克扣,换了别人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而我却还是这么悠然自得甚至连一丝委屈也没有。
“我知道,你觉得我应该很委屈。可是这有什么用?我娘早逝,我又是庶出,如果我不争取,也许以后我的命运就是嫁到高门世家当小妾。而这还仅仅是最好的结局。”
襄儿听到我这样说,又再一次震惊了。
“所以,我不吵不闹,是为了积蓄力量,一举扳倒那些伤害过我的人。要想让别人真正的尊重你,除了权力别无他法。人啊,就是这么虚伪的生物,更别提那些要仰人鼻息的下人了。”
砰——一个造价不菲的青花瓷瓶就这样被吕兰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她红着眼,把自己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个遍。
吕兰的眼里满是嫉妒,这个该死的吕悠。听下人议论说,父亲昨晚给了吕悠整整12个服侍的下人,整整12个。
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吕家嫡出的女儿,自己才应该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可是父亲呢,他虽然不管内宅之事,但他每次都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母亲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吕家是传承百年的大家族,依照祖制,每位小姐,从嫡出到庶出,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有定数。哪怕自己嫌服侍的人太少,想要再加几个人,父亲都会拒绝。
可是为了吕悠那个小贱人,父亲竟然不惜打破祖制,给了她整整12个服侍的人,12个i,比自己足足多出4个,叫自己怎么不恨,怎么不怨。
吕兰愤愤地想着,又不小心瞥见床上的刺绣如意枕,那枕头是从前父亲专门命人为自己定做的,就是因为自己曾抱怨了一句枕头太软,睡着不够舒服。
现在这枕头也没什么用了,吕兰从梳妆台前拿起一把剪刀,走到床榻旁。
对准那如意枕,便死命的剪了起来,什么事事如意,什么可以安枕,都见鬼去吧。
枕头被剪刀剪地七零八碎,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吕兰死命的剪着,每一下都是那么的用力,此时的她猩红着眼,披头散发,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疯子。
听到吕兰在房里发疯的消息后,温若急忙赶了过来,自己只有兰儿这一个女儿,她可一定不能出事。
温若来到吕兰房里,被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给怔住了,可等到她来到内室,看见吕兰披头散发,不人不鬼的样子时,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兰儿。”温若急忙奔向吕兰,一把抱住她。
“母亲?”吕兰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迷茫地望向温若,然后复而又想到什么,一把抱住温若,嘤嘤地抽泣起来。
“别哭,兰儿,母亲会保护你,别哭。”温若一边流着泪,一边像吕兰小时候那样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母亲,我好恨,我好恨那个吕悠。为什么她一来,就夺去了父亲对我全部的爱。为什么父亲只在意她,她受伤了,父亲连夜赶回来只为看她一眼。”吕兰泪眼婆娑地说道。
“父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兰儿,怎么会?你可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父亲怎么会不爱你。”温若柔声安慰道,然后又开口说道:“哪怕你父亲真的不再爱你了,你还有母亲。母亲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永远不会。”
温若原本温润如水的眼眸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吕悠,本想要放过你,让你在吕府苟活下去。可既然吕平那么在意你,就连兰儿他也不顾及,那就别怪我下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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