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错爱到白头 第106章 涌出热泪
作者:唐家画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舒心声音听起来不像是高兴,陶乐也高兴不起来。

  关于顾西弦醒不醒,原本就是个二难命题。顾西弦不醒吧,她陶乐手里摊上了一条人命;顾西弦醒了吧,他不知道又会造什么孽!

  “可是”舒心望着坐在床头状似饶有兴致翻看杂志的顾西弦,语塞。

  陶乐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他痴呆了。反正他一醒来,不记得我是谁。动作、神情,都和小孩子无异。”舒心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转述给陶乐,更困难。

  “我马上赶过来。”陶乐难以置信。

  等款冬手拿一瓶纯牛奶回来,她草草夺过,将瓶子放在办公桌上:“顾西弦痴呆了!”

  “要去看他?”款冬拿过仍在发热的牛奶,“路上喝。”

  终归是款冬一番心意,她接过:“一起吗?”

  款冬无事,背朝她,半蹲马步,轻拍大腿:“我背你。”

  她小腿肚先是受重击,后来推来搡去,磕来碰去,等回到租房细看时,红肿一片。就近去小医院看的。老医生眼熟,调侃几句,嘱咐款冬多照顾她几天就好。

  于是乎,款冬照顾得彻底。

  几天来,不是背就是抱,他的体力源源不断,他给她的温暖亦是延绵不绝。

  陶乐赶去时,医生正在叮嘱舒心。

  送走医生,舒心双眼失神:“陶乐,他真的傻了。他现在的智商。五六岁的样子。”

  医生确诊,她依然担心顾西弦装疯卖傻。不管真假,她希望是真的。

  “款冬,我和舒心出去散散步,你顾着点顾西弦,好吗?”陶乐回头,望向站如松的款冬。

  陶乐深知款冬不会有异议,几乎是拖着舒心走的。顾西弦病房在二楼,陶乐索性走楼梯,出了医院大楼,她拉舒心到草坪前的长椅上坐下,享受午后阳光享受茵茵绿草。

  显然,两个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舒心,你要相信,这是好事。”陶乐一股脑把心里想的说出来,“顾西弦不记得事了。他不会再打扰你了。款冬给你的录音不假,顾西弦对你的算计对我的伤害全都是真的。你再傻,都不能忘记人刘小玉七年的陪伴吧?”

  顾西弦被她砸晕之后,刘小玉颤巍巍醒来,第一件事,是用打火机烧了离婚协议。刘小玉的态度:顾西弦如果死了,她就依然是他的妻子。

  “我也”

  陶乐抢话:“你想说你也可以?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顾西弦傻了,你和顾西弦在一起,你爸会同意吗?你知道刘小玉曾经多年轻多漂亮吗?就是因为照看顾西弦母亲,忍受顾西弦的不负责任,七年。熬了整整七年。我了解你,你可能有雄心壮志,真爱战胜一切。可你骨子里养尊处优惯了。何况现在又是高危孕妇,你肯定应付不来。何况你对顾西弦,真的是爱吗?”

  “顾西弦变成孩子了”舒心等陶乐说完,低头,绞着手指,茫然一片。

  陶乐绝大部分说的话,都说中了她。当时她愿意给顾西弦机会,多半是为了孩子。可现在,顾西弦俨然不能做好一个爸爸,而且他遭受此难,可以算得恶有恶报。

  “舒心,你的一辈子还很长。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忘记顾西弦,重新开始。”陶乐想轻拍舒心的肩膀,手腕处依然隐隐作痛。

  她始终认为,顾西弦是座活火山,指不定什么喷出了炙热的岩浆,将舒心吞噬,连骨头都不剩。

  舒心仍在犹豫,两人静坐一会,回到病房。

  款冬倚在病房门外,等她们走近,解释道:“刘小玉来了。”

  舒心听闻,千难万难,最难的,已经摆在眼前了。

  深呼吸几下,选择面对,舒心要求陶乐跟款冬站在门外,她有些事,必须和刘小玉、顾西弦掰扯明白。

  考虑到舒心的现状,陶乐不敢先走,和款冬站在病房门口。默默对视,情意三千,尽在不言中。

  顾西弦智力倒退十几年,体力也是。刚刚想,他状态不太稳定。乍看到赶来的刘小玉,顾西弦莫名激动,扔了手里的杂志。

  款冬见状,要上前动武,刘小玉却让款冬出去。刘小玉照顾人很有耐心,顾西弦母亲也有时会发脾气,她照样吼得服帖。

  待款冬出去,她弯身捡起杂志,轻拍他后背,言语轻柔:“西弦,怎么了?”全然哄小孩子似的。

  顾西弦眼睛红红地,盯着她,嘴唇张合,说不出话。

  刘小玉十分耐心,不是唱童谣就是讲故事。顾西弦挣闹不久,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舒心进去时,刘小玉正坐在座位上,套装薄膜手套,在剥橙子。橙子在剥的时候,特别香,病房登时充盈着浓郁的果香。

  “你要不要尝一个?”刘小玉剥干净了一个,熟络地递到舒心面前。

  舒心摇了摇头,第一次真正和刘小玉面对面。没有谩骂,没有撕心裂肺,刘小玉递给她剥好的橙子,友好、和善。

  摇摇头,舒心莫名鼻头发酸,眼眶涌出热泪。知道顾西弦伤害陶乐,顾西弦昏迷不醒,她都忍住了。如今,面对如此平和的刘小玉,她突然崩溃了。一直不过听陶乐说,她刻意去回避顾西弦原配的问题。

  如今近距离看眼角遮不住细纹,岁月雕琢的温柔女人,舒心的感觉十分强烈:她是第三者,她破坏了别人的家庭!

  刘小玉忙将圆滚滚橙子放在柜子上,送纸巾盒到舒心面前:“你怀孕了,还是少哭。”

  推开纸巾盒,舒心手抹眼泪,抽噎:“对不起,对不起”

  深知事情来龙去脉,刘小玉怨过舒心,到说到底,还是顾西弦欺瞒在先。如今,她艰难怀着孕在她面前又是痛哭又是道歉,她还能怎么样?扯出两张纸巾,刘小玉给舒心擦拭,“妹子,我们坐下说,好吗?”

  舒心喉咙热热的,心口也热,坐在椅子上,正好和刘小玉面对面。

  拽了拽衣角,刘小玉些许局促:“妹子,西弦要是没出事,我答应离婚了,我肯定离婚。他要是愿意为你改变,我也祝福你们。可现在,你看到了,他不记得所有的事,所作所为,和孩子无异。我愿意照顾他,还有他母亲,我一起照顾。顾西弦老家也不在摩登的b市,而是小乡镇,先不说你去能不能适应,积年累月照顾人,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舒心单手撩刘海,露出整张通红泛肿的脸。

  “妹子,我知道你爱西弦。可你爱的,是他表演在你面前的那个,他追你却不逼着你,他有着不错的外形和翩翩的气质,工作也很好,还会体贴你。他面对我时,却是另一番摸样。现在,他更是变成了个孩子,会任性会顽皮会不懂事,你爱吗?”

  “你爱吗?”舒心反问,“他嗜赌滥情要不到钱跟你动手,你爱吗?他现在生活都不能自理需要你照顾,你爱吗?”

  “我爱。”刘小玉毫不犹豫,出口后,再完善自己的回答,“舒心,我和他共处了七年。他的好和不好,我都清楚且习惯了。可能在别人看来,照顾我经常生病的婆婆、操持家事很累,可我有我满足的地方。我现在感觉,我属于这样的生活。我对西弦的爱,更多是亲人了。今后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永远不会抛弃他。”

  舒心沉默,思绪纷飞。

  刘小玉再接再厉:“你和西弦,是他固执欺骗下的一个错误。现在他回到原点,妹子,求求你成全我好不好?不要让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让我照顾他。”

  “我”舒心认真回忆她对顾西弦的情感路程。顾西弦追她时,她最多有良好印象,在一起也没动真格,分手极快。池向阳绑她那会,顾西弦为她受了伤,愿意为她不要命那时候开始,她觉得他不一样。

  真正在一起,她逐渐爱上他。

  陶乐告诉她顾西弦本质和欺骗之初,她虽心痛,但宁愿一刀两断。之后又大失水准地犹疑,她到底是因为孩子。

  孩子需要爸爸。

  现如今,她站在孩子角度,或者认真找个更为靠谱的男人嫁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和顾西弦的相处中,她到底生了对他的感情啊。

  “噗通”,刘小玉见舒心犹豫,猛地跪在她面前,声泪俱下:“妹子,求求你了,把不堪的、痴傻的顾西弦还给我吧求求你了如果你点头,我明天就让他出院,我带他回老家,我们再也不出现你的面前如果孩子你需要抚养费,我愿意给!只要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受不起刘小玉如此大力,舒心忙不迭站起,弯腰扶起她:“姐,你起来说话。”一滴泪啪嗒落在她右手虎口,溅出一朵晶莹的水花。

  刘小玉反手压制住舒心的双肘:“妹子,你不答应,我不起来。”

  舒心维持弯身的动作,迟疑十来分钟,最终道:“好。”

  喜极而泣,刘小玉抹着泪起来,扶好舒心让她坐下:“妹子,相信我,痛是今天的事。明天我带着西弦消失,你的人生就明朗起来了。”土边反弟。

  舒心喃喃:“是嘛。”

  在舒心说“好”之际,本该熟睡的顾西弦,左眼涌出一行热泪,滑过耳际,落在枕头里。无声无息,就像从没有出现过。

  *****

  刘小玉说到做到,带走了顾西弦。顾西弦病后,出奇安分,很是配合。舒心起初两天不在状态,陶乐时常过去陪着。

  舒心也是慢慢想开的,隐约乍现的想法都是刘小玉应该是对的。

  顾西弦回到深爱他的刘小玉身边,是最好的结局。她不够爱,或者,爱不好。

  几天后。

  陶乐日子照旧,吊儿郎当地坐在工作室里,没啥正经案子,平白被以前失败或者算计过的小三闹上门。不过徐子介不怎么找茬了,王霞那案子算是成功,她给的钱数量肯定比不上朱胤侃,但好评满满。祁承和吴念珍还在市,可始终有案子在手有底气。

  何况款冬在,一切都变得十分神奇。

  粗野大汉,款冬打得过;刁蛮泼妇,款冬能撑住

  舒心渐渐回到正轨,这更让陶乐松了口气。不过,未婚先孕,始终是件大师。陶乐撺掇要给舒心配个对,找个靠得住的。

  魔怔的时候,她走在路上,都巴不得把路过的适龄男青年看穿了。

  “陶乐,擦擦口水,别在余款冬给你买饭来时你吞口水吞饱了。”过去数日,徐子介才从陶乐极其女汉子的阴影中出来。或者在他某个梦里,他想过扑倒陶乐。

  可始终不是现在啊,而今的陶乐,满面春风,全是被余款冬滋润的痕迹。

  陶乐拉回遨游九天的神思,倏地迎上皮相不错的徐子介。她骤然眼前一亮,徐子介比不上款冬吧,但比她瞎瞧了好久的路人甲乙丙丁好了不知多少倍。

  再一细想,徐子介除了嘴巴刻毒,吹毛求疵,身后的光环一个接一个。没遇到款冬以前,她绝对仰视徐子介bln、bln的大律师大资本家啊。而且她去过几次徐子介家里做劳力,家境也好极。

  舒心和徐子介,似乎挺般配的。

  徐子介不能具体解读陶乐放绿光的眼神,但能肯定没好事。他大手拍她办公桌:“看什么看,好好工作!”吼完,他侧身,走出工作室,要去赴个饭局。

  眼神交缠他挺拔的背影,陶乐头回发现徐子介身材不错:这二货彻底盯上徐律师了。

  款冬给她带了披萨,一人一半。她全然是杂食动物,毫无愧疚之意地把款冬也往那边带去。吃完之后,她巴巴望着有人进了白薇办公室,说不出的艳羡。

  收拾好残局,款冬从洗手间洗手出来,边擦手边跟她说:“刚刚陆幺跟我说,祁承回b市了,公事。吴念珍没有回来,留在市。陆幺暂时住在市,吴念珍大致行动是知道的。祁承似乎想要金屋藏娇,据我调查,祁承近期频频给吴念珍汇款,单次不多,累积下来,业已数十万。”

  “陆幺?”陶乐奇了怪了,“那个王八蛋都没理我了,怎么和你很熟络的样子?”

  款冬扔掉纸巾,伸手捏她泛红的脸颊:“怎么尽在意这般细枝末节的事?”

  陶乐置气,鼓起腮帮子:“陆幺骗我谈恋爱不干了,结果!”

  “为我,不就等于为你吗?”款冬漂亮的眼里浸着笑意,愈发明艳灼人。

  陶乐非计较:“不行,陆幺这事,你得给我捋清楚!陆幺收你钱了吗?他分手了吗?”

  觉得她可爱,款冬低低一笑:“陆幺打不过我,他女朋友也站在我身边。收钱了,不过友情价。”

  一听,陶乐小宇宙爆发,拍开他的手,右手拧住他左耳朵:“你厉害了是吧!上次去嫖罚金交了五千!现在又敢私自雇用别人,是不是我管账管得松了?!”

  五千对于陶乐来说,是笔不小的支出。何况何欢和林茜合伙坑陶乐的钱,那是生平头一遭,记挂也不奇怪。

  陶乐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捏得不痛。款冬覆上她故作声势的手:“再耗着,就赶不上祁承的应酬了。”

  不管如何,赚钱没错!

  款冬如此一提,陶乐不再瞎闹:“走,你带路。”

  陶乐了解过,祁承也算创业奇才,短短三年,已在b市占领了不小市场。因此应酬地点是钟苑大酒店。似乎是李木莲结婚时排场,她和款冬在金光闪闪的过道来回周折,差点晃瞎了眼。

  想到李木莲,陶乐摸了摸肚子,回想起她大闹婚礼使的下三滥手段。想到苏美人熬过了难产,却为了成全江山自杀想到她短时间照顾了一会的江思君想到江山最终用他的真心换回了李木莲。

  这好歹也是,曾让她唏嘘最终却有个好结局的案例。

  招数不怕滥,有用就好。

  到了款冬说的包厢门口,陶乐手搁在门把手上,准备故技重施。冰冷的金属让她手心生寒,她往回缩,偏头忘了一边拔峭的款冬:“你就是我哥哥,行不?”

  款冬意会,点头。

  推开门的刹那,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望着陶乐,及其身后的款冬。易非原本正和祁承商讨合作事宜,被不速之客打搅,淡淡扫过陶乐乍看无特色的脸。等看到款冬时,他神色一僵,怀疑自己看错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人最容易被敌人和爱人记住。

  易非眼底,周准是他的宿敌。虽然,周准并没有把易非放在眼里。

  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易非沉住气,静观其变。

  陶乐婚礼都闹过了,那时候还几千几百观众呢!她快速从十几个人中辨出祁承。坐在门口的赵沅壹礼貌问她是否走错地方,她理都不理。

  一鼓作气走到他面前,她酝酿许久。还差几步时,她咣当扑到祁承大腿上,迸出磅礴的哭声:“祁承你这个负心汉!骗我给心甘情愿你做情人,骗我傻里傻气为你怀了孕!结果呢,你从被我发现你有老婆开始就哄我会离婚!结果呢,你到现在都不离,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丢人现眼!要不是我哥哥陪着!要不是为了孩子!哇!”

  嚎啕几声,陶乐又唰唰唰滚出眼泪,祁承越要挣脱,她报复心理越强地一齐将眼泪鼻涕往他裤子上蹭!

  刘冷悦之前说祁承的不离不弃,陶乐还觉得祁承不错。后来祁承让吴念珍反收买她,在她解决款冬的事时又趁机逃到其他城市。

  抛开往事,他也是个出轨男。

  祁承简直服了陶乐,居然在这样的场合闹。就算是和吴念珍,他都没有曝光在商业合作伙伴面前。刘冷悦一天不签字,就是他祁承的合法妻子!陶乐如此一来,无疑抹黑他的人品。不一定有致命影响,但保不齐有人是道德控。

  祁承赶到裤子湿濡,恶心得发腻。十二双眼睛,颇具看好戏的兴味。

  任她哭嚎完,祁承对在座心思各异的人说道:“祁某让各位见笑了,不要让这样一件小事搅合了各位用餐的兴致。祁某先失陪,各位继续。”

  表面上的礼貌,都维持。

  易非开口:“祁兄,我们可以下次再私下小聚。”说话间,他似有若无的目光,再次滑向款冬。原先冷冽的线条,在望着那个毫无特色的蠢女人时,竟然柔和许多了。

  易非暗想出了什么乌龙?南城赫赫有名的周准啊,据他所知,他只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周砚。哪里多出个妹妹?就算是周家的私生女,蠢到去做第三者?而且,周准这张脸,哪个人看了不心动?周砚又何尝不是天赋秉异?

  这个哭诉的女人,也太一般了。

  或许,这跟之前,传得纷纷扬扬的周准已死这消息有关。沉下眸子,易非不急于当即去追踪,却把这事放在心里了。

  陶乐戏很足,祁承起身出门时,她紧紧黏在他身边,还拖拉硬拽,揉捏打掐:“你这个死鬼,早答应我离婚,我哪里给你闹!”

  祁承脸色铁青,面部抽搐,恨不得掐死喋喋不休的陶乐。

  出了包间,祁承大力甩开陶乐:“现在可以罢演了。”

  陶乐暗自得意,两手拇指贴在鼻梁两侧,往外一推,擦了眼泪。她吸吸鼻子,放慢了脚步,她到款冬身边,仰着桃花般嫩红的脸:“你看,屡试不爽吧?”

  款冬喜欢看她笑,捏捏她发红的鼻梁:“嗯。”

  祁承气得,眉毛不自觉抖动。考虑到影响不好,祁承就近去了茶楼,订了包厢。关上门之后,祁承脾气再好,都禁不住爆发:“陶乐,你知不知道刚刚对我的影响有多不好?”

  陶乐丝毫不畏惧:“你嫌我假扮小三丢你的脸,那你和吴念珍那些事,你怎么不觉得丢脸?”

  祁承握拳,看到陶乐身边岿然不动的款冬,又松了。

  “陶乐,你可以调查我。我也可以调查你,你答应小悦,无非是钱。我比小悦出钱肯定多,之前念珍提议你拒绝。我这次,再郑重其事地跟你提一次。小悦给你多少钱,我翻倍,不,翻几倍,你说。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让小悦签下离婚协议。你既然是她的希望,你告诉她你倾尽全力都没有办成我的案子,然后退钱给她。我可以先付你一半的钱,等小悦签下离婚协议,我给你余款。”祁承歇口气,总结,“陶乐,你也算是生意人,应该要懂得为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