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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饰可轻轻的笑了笑,阴郁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
“因为你是史尘政,万分洒脱的史尘政。”
他低声笑了笑,不作回答。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别墅内走去。
进入庭院中,映入眼帘便是杂草,苏饰可倒有几分惋惜,虽别墅的地点偏僻,装修老旧,但别墅的样式总归是好的,如此放置,的确有些可惜。
留给林樱娅那种人住更为可惜。
怀揣一个肮脏的人不配住任何高档场所。
她打开了别墅的门,两个黑衣男人伫立在门口,神色严谨。
苏饰可微微转过了头看了一眼停留在原处的史尘政,有几分不确定,如若他不发话,二人是否会放她进去。
史尘政双手环胸,脸上笑容不变。
凝见他嘴角那抹笑意,她收回了视线,精致走入了别墅,出奇的,黑衣男人并未做任何阻拦,看来,史尘政是提前打过招呼。
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别墅,纯白的家具透着死寂的意味,鞋架上附上一层薄尘。
苏饰可修长的手指落入鞋架之下轻抚着,看见自己指尖沾染的灰尘,她深深的叹息,可见,这栋别墅空闲有很久了。
她大拇指微动,顺势抚掉指尖沾染的灰尘。
她继续向前走着,步伐有序,丝毫不急促。
走入客厅之际,一地碗筷以及一些碎片,外加少许的鲜血格外吸引人注意。
她垂眸,紧盯着碎片上的血迹,神色静谧。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角落里响起女人嬉笑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渗人。
苏饰可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在各个角落寻找声源。
飘忽的视线逐渐落入沙发一角,女人蹲坐在地上,头发很是凌乱。
林樱娅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苏饰可,脏兮兮的脸顿时僵持住了。
她指着苏饰可,身子猛然抖瑟。
“是你,是你!”
或是因她的声线不比原先的尖锐,苏饰可很快便分辨出这是林樱娅的嗓音。
她脚步并未因此停止,反倒是加快了些许。
站在林樱娅身旁,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灰头土脸的女人,若不是她与林樱娅有过几次交际,打死她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正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林樱娅。
苏饰可的思绪莫名复杂,林樱娅怎么会如此狼狈?难道是史尘政手下对她动手了?
她掏出了手机连忙拨通史尘政的号码。
“政,你进来,我有事要问你。”
简单交代了自己的意思,她便匆匆挂掉了电话。
林樱娅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抖瑟,她缓缓收回了手,凄沥沥道:“你可以带我出去么?我不想在这,我好害怕。”
闻言,她微俯下了身,精致的面容敛出一抹笑意。
“怕,怕什么?”
林樱娅的脸毫无血色可言,苍白的像鬼。
她吞了吞喉,颤抖的声线诉说着她此时的不安。
“这里好黑,我害怕,我想回家。”
林樱娅的神智看着有几分不清醒,是因突然被带到这里所以被吓坏了?
就算是如此,也不该反正如此之大。
除了史尘政的人对她动手动脚了,苏饰可实在想不到,到底是为何,林樱娅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她直起了身子,忽然狠狠的闭上了眼,低低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黑就觉得怕了,当初耀哥哥面对的黑暗远比这多得多。”
史尘政迈着大步朝她走来,薄唇弧度丝毫不减,轻瞥一眼蹲坐在地的林樱娅,唇角弧度越发肆意。
“苏饰可,我从不喜欢被黑锅,她怎样与我无关,与我的人更无关。”
他的手下全然是训练有素,需要什么样的女人的不来,需要碰这种货色。
还未等苏饰可开口,史尘政便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眼便见到他那张正义凛然的俊脸。
对于史尘政的解释,她是相信的,他从来都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况且,的确没有动机这样对待林樱娅。
“那她……”苏饰可欲言又止,幽深的眼底越发阴郁。
史尘政双手插入口袋,魅惑的眼眸狠狠一闪,唇角的笑容逐渐平和。
“你大概不了解,在你离开美国时,她便被穆柏南关在了别墅,更准确来说,她是精神病。”
在听到‘精神病’的字眼,林樱娅顿时抓狂,她猛然起身,身子颤栗着。
“你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
突如其来的低吼将苏饰可吓了一跳,她拧紧了眉梢,带有审视的目光看着林樱娅。
“那么,你知道我是谁么?”诱人的红唇散发着蛊惑的意味。
林樱娅愤恨的双眸紧锁着她的眉眼,一字一道:“当、然、知、道。”
尽管她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伤心泪流独自离开的苏饰可,林樱娅还是一眼认出她便是那个令穆柏南神魂颠倒的‘贱人’。
对于林樱娅的意识清醒,苏饰可倒是还有几分满意。
她唇角笑容越敛越大“林樱娅,我们该好好算一笔账,关于五年前,那场车祸。”
听完她的话,林樱娅身子摇摇欲坠,她笑得尤为肆意。
“哦,你是说沈耀之死了那件事?我不知道。”
简单四字彻底将苏饰可的怒火逼了出来,她大步上前,狠狠的攥住林樱娅的手腕,神色继而冷却。
“好一句不知道,杀人是需要偿命的,林樱娅你看,这里连阳光都少有,你就不怕你害死的亡魂来找你么?”
站在一侧的史尘政目视着二人,神定自若。
苏饰可很是聪明,她至少清楚林樱娅现在理智不清楚,于是乎掌握了林樱娅的弱点,来吓唬她。
这简直比给她两巴掌还要奏效。
本以为,苏饰可来到这里见到林樱娅时便会失去了理智,却未曾想,不但没有如此,反倒是言语得当,并未过激。
随着苏饰可的视线看去,林樱娅紧了紧自己的手,心底的不安不加掩饰的一泻而出。
五年,这五年她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下或者,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狠狠的甩开了苏饰可的手,恶狠狠道:“那又怎样,有本事你杀了我,看看南会不会饶恕你。”
林樱娅比谁都清楚,穆柏南根本不会如她所言,惩治苏饰可,或许还会觉得她死得其所,但她就是要搬出穆柏南,哪怕是让苏饰可生气也不枉她撒了一个谎。
‘饶恕’二字在苏饰可脑海回荡。
她轻轻的笑了笑,锐利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杀了你?林樱娅,那样只会脏了我的手,况且,你现在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我怎么舍得你去死,我最喜欢看的,是你生、不、如、死。”
对此时的苏饰可可言,纵然她亲手将匕首插入林樱娅的心脏也于事无补。
她也不想那么做,她与林樱娅始终是两种人,她会让法律来惩治林樱娅所犯下的过错,会让她‘死’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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