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吕奉天来到吕放独居那栋小楼之后,静静的看着那两扇紧紧关起的木门半响之后,猛然扬手将这两扇精致的木门给打碎,任由天地间凛冽的寒风吹入其内。(品#书……网)!
时近除夕,距离吕放的生日,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这个即将十七岁的少年,却犹如七十岁的老人一般,人虽然依旧蜷缩在床下,但却散发着沉沉暮气和死气。
“再这么坐下去,你人就彻底废了。”
见吕放恍若未闻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吕奉天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后,快步走进这间似乎充满了腐臭气息的房间,抬手就狠狠扇了吕放一记响亮耳光。
毫无反应,如同一具僵硬的尸体,在挨了这一巴掌之后,吕放仍然呆愣愣的蜷缩在床脚,一动不动。
“黑鹰,给我出来!”
一声低喝,这间屋子里,顿时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正是受吕奉天之命,一直在这里守着的死士黑鹰。
“老爷!”
冷眼望着地上的吕放,吕奉天负起双手,转身离去。
**于冬季的酷寒之内,呵出一口白气后,忽然开口吩咐道:“带他去沐浴,洗干净以后来见我。”
“老爷,大少爷他……”
瞟了地上那无知无觉的吕放一眼,黑鹰终究还是没有逆了吕奉天的意,带着吕放走出了这间小屋。
水,是冷是热,吕放根本不在乎。
再热,也不会把他烫熟。
再冷,终不能比他的心更寒。
像一个死人,任由丫鬟家仆给冲洗干净,换上新衣。
当他望见自己映在铜镜中那张脸的时候,那张憔悴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波动。
但是,也仅仅如此而已。
镜中人,一身黑衣,形容枯槁,脸颊、肢体,所有皮肉都干瘪凹陷,宛若皮包骨头,像极了一具人形骷髅。
皮相如何,修为如何,这些早已经不被吕放记挂在心。
在那栋小楼中枯坐几天,他早就已经想明白,他的妻子不会再回来。
就算是回来,那也只可能是寻他复仇。
既然如此,无论他相貌英俊,或是变成如今这幅鬼样子,又有什么区别?
犹如牵线木偶般被黑鹰带入一台软轿,当厚重的布帘落下,他的耳中除了听到轿子那‘吱呀吱呀’的响声之后,就只剩下了寒风那凛冽的呼啸。
一路无话,无论是抬着轿子的吕忠和黑鹰,亦或是走在最前方的吕奉天,都没有半点说话的意思。
直行,一路直奔皇宫大内而去。
仿佛宫门处的侍卫们,早就已经被人吩咐过,无论是白衣胜雪的吕奉天,还是那两人抬着的青色软轿,一路行进中没有受到半点阻拦。
不去理会远处那纵马离去,明显是去通风报信的几道身影,吕奉天脚下的步伐没有半点停顿,直接带着身后那顶软轿,朝着内宫方向继续前行。
行走在红砖碧瓦间,经过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回廊花窗,越过一处处假山、池塘、各式各样的长青树木,三人一轿,终于来到了一座半月形的拱门之前。
揽月斋,这是燕国十九公主,燕胧月的居所。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地?”
一声尖锐的怒斥,十数名侍卫与宫人,几乎同时朝行走在最前方的吕奉天攻去。
按燕国律法,擅闯内宫,其罪当诛。
没有半点客气,这些修为俱在炼气五层以上的侍卫和宫人们,直接亮出了各自的兵器。
但尽管如此,这十几个身影在冲到吕奉天身前方圆十步的范围之内,全部都接二连三的被一层无形气罩,给弹得倒飞出去。
十几道带着巨大惯性的身影被弹飞,撞断了揽月斋内的长青古树,将那美轮美奂的假山撞出缺口、裂痕,更有几个中跌进池塘内的身影,惊得满池锦鲤惶恐不安的乱窜。
“吱呀!”
精致的描金红门推开,但令吕奉天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从这扇门里走出两个身影。
走在前方那位,自然是眉似远山,身材婀娜多姿的燕胧月。离开宗门,回到皇宫大内,她自然不可能还像当初那般,常年一身素色水月长裙。
如今的她,身着一件水绿色的小袄,雪白的脖颈间围着一段淡x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