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不上学想工作

　　李大土代替旁观者说了想说的话。

　　“哇塞。你弄这么些东西，能吃掉？”李大土自从和钱芙蓉交往上后，言语上受到钱芙蓉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影响，譬如眼下的语气“哇塞”一下就是自然的流露。

　　钱芙蓉嘟了嘴，说：“你让我怎么办才好。是想少弄些的，怕你来时说我。我要是少弄了，想呢，你会说，花了钱，不多吃些，白白地把钱送给人家。现在多弄些来吧，你又说我。我怕你哎，老大。”

　　李大土笑。他知道钱芙蓉这会是在耍嘴皮子，没有理她，自顾去弄自己要的食物。

　　面对面吃上了。

　　“帮我找个事做。”钱芙蓉开门见山。

　　“干吗？你不是在上学吗？”

　　“老大。你什么破记性。我告诉过你，请假，休学。”钱芙蓉说到这，手上示意，说：“哎。还是那句话，不要问为什么。”

　　“你缺钱吗？看样子，你不缺钱的。再说了，做不长时间，没有多大意义。”

　　“有意义的。一是可以提前介入社会，了解社会。二是挣几个钱用。”

　　“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只是，你不要找你父母要。他们不容易。”

　　“我凭什么要你的钱？你凭什么给我钱？我为什么就不能自食其力？”钱芙蓉的口气可是咄咄逼人。

　　李大土说：“其实，你可以在自己身上挣钱。”

　　“啊？”钱芙蓉张了嘴：什么意思，在自己身上挣钱？

　　李大土问：“怎么了，我没有说错啊。”

　　“晕菜。”钱芙蓉说：“你这话说得真叫人晕。我在自己身上挣钱？”

　　“噢。对不起，我没有说清楚。”李大土说：“你没有意识到，可是我发现了，你用钱的手脚太大。”

　　“不会吧。跟同学们比，我可算是很节省啦。”

　　李大土只举了两个例子，一个是那回，什么什么的，一个是那回的那回，又是什么什么的。这两个事例，算是点中了钱芙蓉的血道。

　　钱芙蓉无语。

　　李大土说：“用钱省着点。你父亲收破烂，不容易。”

　　“收破烂？你说我父亲收破烂？”钱芙蓉的眼睛瞪圆了，目光锐利，直逼李大土的眼神。

　　“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么说。是你告诉我的。李大土受不了钱芙蓉这种霸道甚至蛮不讲理的目光，眼神软软地越过对方的肩头，看另一桌上的食客。钱芙蓉身后的那对食客头碰头在说悄悄话，也许是情话，样子像是情侣。李大土在猜想。

　　“扑哧”地，钱芙蓉掩嘴笑了，笑过，换了口气，说：“对，是我告诉我的。你说，没关系，我不计较的。”

　　在生活方面，李大土和钱芙蓉在一块时，自觉不自觉地好为人师，现在见学生这么谦虚下来，也就不客气地继续讲述他的勤俭节约观。

　　钱芙蓉低着头在吃，李大土所说，她想用指头塞住耳朵，可是，手在忙着为嘴巴服务。实在是耳朵边痒痒，不想再听面前的人说这方面的事，于是划出了一个句号：“知道了，老同志。”

　　每每到这个时候，李大土没辙，很严肃的一个话题，被钱芙蓉弄成儿戏一样。

　　餐毕，分手时，被钱芙蓉缠得没法，李大土只好答应去单位问一问，有没有可以短期内做的事。李大土原本在一家大型私企当保安，后来因为说不清楚的原因，离开了。他又找了一份工作。

　　现在工作的单位，受市场自行调整的影响，在效益上有了不小的问题。这时候加一个人进去，肯定很难。可是，这是钱芙蓉第一次求他帮忙。一直不善于这方面的李大土，可以说是破天荒地鼓足勇气，去找了单位领导。

　　找了领导，结果应该是在去之前就已经清楚。

　　结果和预测的一样。李大土很郁闷。他想到钱芙蓉救助他的目光。他觉得自己活得是太无能，是太无用。似乎有朋友说过，性格决定命运。从当时场面上看，不是说他，而是泛泛而谈。现在想起来，这就是说的他。

　　李大土一拳砸到床帮上，借力站了起来。刚才出拳时下的是猛劲，拳背有明显的触痛感。他用左手抚摸伤痛的右手手背，走到窗前，看到的是星星眨眼显出深邃的夜空。

　　钱芙蓉还真把去上班的事，当个事在办了。她去到那父亲那里，说了自己的想法，想找一个地方打工体验生活。对于女儿能有这样的想法，父亲高兴，当然是支持。父亲说让我想想，你去哪里合适。

　　钱芙蓉说了自己想去的地方，也就是李大土工作的单位。父亲问女儿，为什么非得去那，那里的效益不好，没有短期的事好做。

　　“不要工资喽。”

　　父亲问：“不要工资，你去图什么？”

　　“你不是说了吗，那里的效益不好，我想去瞧瞧，说不定能看出点门道。”钱芙蓉说过，诡谲地笑。父亲的目光扫过来时，她赶紧眼睛看了别处。她知道父亲是做什么的，眼光老厉害着呢。

　　父亲摇头啊，这个小妮子，又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招。不过呢，想想也是，女儿要真是冲这个去，确实能学到在别处不能学到的东西，风雨飘摇时才能知道这房子是不是牢靠，才能洞察问题所在。虽然女儿没有这个洞察的能力，但是能够及早地融入社会也是好事。

　　“好吧。我给你联系一下。成不成，现在不敢说。”父亲说：“你先回吧，晚上我给你电话。”

　　钱芙蓉到父亲脸上亲了一下，说：“我最相信老爸。”

　　这个马屁拍得父亲心花怒放，当然要竭尽全力满足女儿的心愿，何况这事并不是太难办。女儿转身要走，父亲叫住了，说：“莹儿，听你妈说，你好像是在谈恋爱了。是不是啊？”

　　“别听妈的。我这一生只爱一个男人。”钱芙蓉走到父亲身边样子像说悄悄话：“别的男人我不会爱。我只爱你，老爸。”

　　女儿这话说的，还是让当父亲的心里美滋滋的。即使被女儿拍了马屁，父亲还是要说一说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