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这事新鲜
六层是这个企业的首脑所在层,是这个企业的决策层。最新最快更新员工们平时要是说到企业的事,常常用六层做代名词,诸如:
别问了,六层的意思。
这个事,是六层说的。
那个吗,是六层的决定。
这个事,你要去问六层。
李大土这才明白同事们为什么这么放得开,感情是,山中无老虎,猴子成大王。
有人问了这一趟去,有没有收获。李大土如实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他说这事时,大张的脸色很难看。
李大土去办的这件事,本应该是大张去办的。经理知道大张办不成,就派李大土去了。
大张说:“行啊,李大土,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能耐。我本以为,你肯定会空手而归。没有想到,你真能耐。”
有人帮李大土说话:“大张,你不能这么说他。端人饭碗,还是要服人管的。头叫他去,他不能不去。”
大张说:“如果真的不想去的话,理由找不到,不会吧?”
李大土对大张说:“对不起,大张。”
大张不再说什么了,自个点上了一支香烟。同事们就各自做自己的事,不是看报,就是抽香烟,不然就是喝茶。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和谐。直到下班时,几乎就没有人开口说话。压抑的氛围使李大土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憋着一口窝囊气。
好容易熬到了下放时间,走出办公室后,李大土这才松了一口气。松了口气的李大土,这时有一个热切的愿望,等到自己能够弄到一笔钱,自己当老板。
钱芙蓉在大门口等李大土。
“嗨。”钱芙蓉远远地就朝李大土挥手。
李大土的脸上这才有了笑,一路笑过来。
到了钱芙蓉面前,李大土说:“拜托了,这是在单位,不要这么张扬。知道的,说我们是朋友,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呢。”
“切。以为是什么呀,情人呗。”钱芙蓉说了,先自己双手掩口笑起来。
李大土说:“说了就说了,怎么还怕丑啊。”
“人家不好意思嘛。”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事?”
“什么呀。”
李大土问:“去哪吃饭?”
钱芙蓉说:“你先告诉我,有没有想我呀?”
“想你?”李大土说:“这趟差出得很累的,事情有些麻烦,脑子全用有业务上了。”
“你这人不够处。”钱芙蓉耸了一下鼻子又嘟了嘴,挺不高兴的样子。
李大土说:“去梦湖吧,那边有道菜,挺好的。”
“你说哪,就哪了。”
两人这就去了“梦湖”酒店。这个酒店在一楼有个大厅,一式的两人座或四人座的小台面。引导员将他俩引到一张台面前。
坐下后,李大土津津有味地谈起这次的出行,说事情进展如何麻烦,他是如何多喝了酒,后面就编上了话,说是酒多了,想喝水,找不到水。
钱芙蓉不相信啊。“不可能吧。宾馆里会没有水吗?”
李大土告诉:“我住的小旅社。很便宜的小旅社,条件不好的。”
“笨死了。有钱不知道住酒店。反正是出差哦,回来能够报销的。”
“我不是那个级别,不能住酒店的。要是自己想住,就要自个掏腰包了。”
“哦。是这样啊。我不知道的。”
菜上了桌,跟上来的是啤酒,打开。服务员离去,李大土将两只杯里倒了啤酒。
钱芙蓉端起一杯啤酒,说:“来,叛徒,祝贺你凯旋归来。”
李大土端起酒杯,杯子已经到了嘴边,正想喝呢,这时停止了动作,瞪直了眼睛,蒙啊,什么话,叛徒?从何说起。他看着钱芙蓉。
钱芙蓉做了解释:“干吗这么看我?同事们都不出差,是想集体罢工。只有你,还有那个叫王一平的,你俩倒是行啊,叛变同事们,不和大家风雨同舟。”
明白是这么回事,李大土喝了一大口啤酒后,摇头。不可能不做解释,当然的要解释。李大土从下属就得服从上级的指令说起,说到企业在困难时期,员工应该怎么样。最后说:“就是离开,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钱芙蓉说:“行,算我没有白认识你,够意思。来,干了这一杯,叛徒同志。”
“喂、喂,拜托了,别再叫我叛徒。这话听起来,总是这么扎耳。”
饭后,两个人分手。
钱芙蓉是准备去父亲那里,在路上遇见同学冉学红。
两人迎面遇上,欢喜地指着对方:“耶,是你啊。”
说过,两人手牵上手,蹦了几下,开心。
冉学红说:“钱芙蓉哎,你进了一本,应该在大学里的呀。怎么没去上学?”
钱芙蓉自豪地应答:“是哎,没错啊。”
冉学红重复的问了一唏:“你怎么没去上学?”
钱芙蓉说:“去了。请了假,就回来了。”
“为什么?”
钱芙蓉凑到冉学红耳边,告诉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倒经,血从嘴里出来。怎么会这样啊?”冉学红大惊小怪的样子。
钱芙蓉赶紧四处看了,用胳膊撞了冉学红,说:“你声音大了。这是悄悄话。”
冉学红问:“在治疗吗?”
钱芙蓉告诉,在家休息,饮食调理,吃少许的药。
“你呢,不是也考上了吗,怎么也在家呆着?”钱芙蓉把话头引致同学身上。
冉学红说:“我家不能和你家比。我的学费没有着落呢。买了房子,还欠外面不少钱呢。我爸和我妈,为我的学费睡不好觉呢。我提出放弃,不上了。我找到了工作,已经上班了。”
钱芙蓉说:“上班好啊。可以自己挣钱了。”
冉学红说:“你家有钱的。”
“我家?”钱芙蓉说:“你不知道我家情况。我上学的学费,是要向我爸和我妈借的。”
“不会吧。怎么会是这样呢?”
“这样好啊。起码说,我是大人了啊。我爸说了,大学起,我的学费,他先给我垫上,要我以后努力学习,挣到钱时,要还他的。”
“新鲜啊。父母给孩子的学费还要还啊。没听说过呀。”
“你这不就听我说了吗。”
冉学红把头这样偏了,又那样偏了,在研究钱芙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