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别抢本宫太子妃 第一百章 权谋、权术、气得半死
作者:二月柳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不。”云溶笑笑,“我只是为娘娘提供了两个选择,一个是阳光大道,一个是独木桥,而最终选择权,则在娘娘手中。”

  之后,是死寂的沉寞在两人之间流转,似过了许久,又似不过须臾,贾南风突然放声冷笑道:“云溶,任你舌灿莲花又如何?本宫偏偏不喜阳光大道就爱走独木桥,你就在这牢中安安心心的等着你和你身后的云府去为你早死的父兄陪葬吧。”

  云溶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捕捉,他不在意的笑笑,“是么?”身子微侧,露出挡在身后的君子兰,玉润的指尖轻抚过橙红的,“娘娘觉得这盆花如何?”

  贾南风不知他何意凝眉看着他不答,云溶并不在意,又接着道:“这是在娘娘来之前仁王殿下特意差人送来给臣的。”

  贾南风面色倏然大变,难道这次的事中仁王也打算搅进来?难道云隐卫是真的还在,他看中了云溶及云府背后的势力,想要趁机拉拢?

  “你以为仁王能救得了你?”贾南风虽心惊却语声沉冷。

  “娘娘会错臣意了。”云溶淡淡笑了笑,“臣只是想提醒娘娘这京都您与严鹤虽得势,可仁王却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纵然他救不了臣,然他与严鹤却还有姻亲关系,将来他若选择与谁合作,娘娘认为他是会选择您还是选择严鹤?到时娘娘的处境可想而知。”

  这才是他“唇亡齿寒”的真正深意?是,在与严鹤日后的争权中,少了云溶的助力或许会如从前举步维艰,但与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但她却忽略了这个虽近年隐退不问朝野之事却曾叱咤风云的仁王,到如今,别说是她,她敢肯定就算是严鹤也不知他的根基究竟有多深,若他真的与严鹤合作,介时将不止是她失权这般简单,她所经营谋化的一切皆有可能付诸东流——他是太子的皇叔,只要他想篡位,有了严鹤的支持他完全可以坐上那把龙椅!

  想通这其中的关键,贾南风黝黑的脸上竟隐隐渗出丝苍白来,她极力稳住震荡的心神,双目力持镇定的看着云溶,“本宫若是救了你,本宫有何好处?”

  云溶对于她态度的转变未有丝毫意外之色,仍是笑得那般浅淡从容,“只要娘娘稍作配合,臣虽不能趁此机会除了严鹤,却能令他元气大伤。”

  贾南风深深的看着云溶,对他的话她竟没有半分怀疑。略显的面容变得和缓,她终是抛出了心头搁置的那根刺,“云隐卫真的还在?”如若不然,是什么样的倚仗让他如此自信?她与严鹤斗了这几年,彼此都未从对方身上讨到半分好处,他却能如此淡然的说仅这次他入狱之事就能趁机让他元气大伤。

  “若臣说云隐卫早在四年前与北齐一战中覆灭无一幸存,娘娘可信?”云溶唇含浅笑,不答反问。有些事,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愈是解释反而愈显得欲盖弥彰。

  “罢了,就当本宫没问。”贾南风将兜帽重新戴上,转身出了牢门,她未给出与此前选择不同的答案,然云溶也并未再多言,似她如何选择对他而言,也并非那般重要,而贾南风心头却十分清楚明白,一旦她拒绝了云溶的合作,就等于将他推向了仁王,最后等着她的绝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经此一事,她方明白,她的势力还未有强大到在这混乱的时局中可以处身事外作壁上观的地步,她必须做出选择。可讽刺的是,这次的主动权竟掌握在沦为阶下囚的云溶手中,不知严鹤最后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嘴酱起抹恶意的笑,脚步在狱门外顿了顿,沉声道:“云溶,记住你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另本宫失望。”

  终究,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她抛却了那条易折的独木桥,选择了云溶给她的阳光大道。纵然她知道这条阳光大道并非坦途,甚至比那条独木桥更难以前行,可她却已别无选择。

  “王爷,云太傅让属下代他谢谢您的花。”墨染待苏扶影睡醒后回禀道。

  “嗯?”苏扶影抚了抚额,待殘余的睡意散去后脑中方恢复清明,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他可还说了什么?”

  “没有。”

  苏扶影了然一笑,“看来本王是被他判出局了。”他未有丝毫意外之色,仿若这结果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因案件涉及重大,西晋朝庭下旨对于北齐二皇子驿馆被刺杀一案的审理由三堂会审三公及靖国公监审的强大阵容组成。当得知这一旨意时,严鹤正从关押颜玉的房中拂袖而出,他凝眉思了思这样的审案组合,隐隐发现有些不对,虽三公皆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威望颇脯让他们监审更能向北齐表达出西晋对此次二皇子遇刺一事的重视,但三公自先皇驾崩后这几年均各自称病在家不理朝事,前两年胡人缕缕侵犯西晋边境危机也不见他们出来,此次他们会应旨?再宅此次监审怎会没有仁王?他才是身份最合适最佳的监审之人。

  贾南风这旨是何意?难道是用三公及靖国公向三堂施压,将云溶的罪名落实?然他仔细想了想,三公刚正不阿、靖国公近年独善其身,这几人都不可能为贾南风所用,作为贾南风对手的他很是清楚,贾南风也绝对没有这个能力将几人收归旗下。那么她借由皇帝之手做如此人员安排下的这道旨究竟用意为何?

  将权术玩弄的炉火纯青的严鹤恼怒的发现他此次竟然完全窥不透贾南风的想法,莫不是贾南风身后有何高人在指点?凭借多年的政治敏锐触觉,严鹤隐隐感到暗中有只无形的手正将他所谋化的一切推向他不可撑控的轨迹。

  他眯眼细思片刻,终于寻出了个关键所在:北齐二皇子!若他猜测的没错,云溶早已于二皇子合谋,只要他们之间利益足够坚固,或是彼此之间足够信任,那么他那晚的刺杀在云溶与万俟绯的眼中无疑于跳梁小丑的表演,且正好给了他们足够发挥的空间:云溶表面被入狱,而万俟绯则暗中动作,串通贾南风,三方合力正好趁机除了他。是以,这道圣旨的人员搭配不是除了云溶,而是保他无事,并最终将矛头引向他。

  严鹤大方向猜的极对,可他却由始至终将云溶置于俯眼低看的位置,这也就是他此次人生遭遇重大滑铁泸输的如此惨烈的原因,然他此时却不自知。

  他携着滔天怒火折身而回踹门而入,正悠然喝茶的颜玉淡淡瞥了他眼直接将他无视。严鹤这两日受她的无视已足够多,最初还怒不可遏,如今已是习以为常,可见他能做到丞相的位置有部分原因还得益于他接受力足够的强。他神情阴翳的盯着颜玉,嘲讽而又轻蔑道:“纵是你一字不说,本相也知道他云溶的打算。”随即他将他的推测一字不落的说给了颜玉,并双目如炬的盯着她的面上,欲从她表情的变化上窥得一丝半毫。

  然此时的颜玉却全然面无表情接近于面瘫,待他说完后终于赏脸抬眼看向他,并破天荒的开了尊口,只是险些将严鹤给气的半死,她用的是极为肯定的语气:“你的臆想症犯了,赶紧让大夫来给你治治。”

  “……你个不肖女,我是你爹!”严鹤胸口急剧起伏。

  颜玉对他的怒气全然无视,喝了口茶不冷不热道:“你不是我爹。”

  “……”严鹤怒极攻心,抬掌高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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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问:严鹤这巴掌打下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