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别抢本宫太子妃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她不要我了
作者:二月柳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颜玉来到庭院,瞥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无视冷锋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静等云溶出来。

  不过稍许,云溶施施然的来到她的身旁,笑问道:“多少?”

  “十一,你呢?”

  “刚好比你多一个,险胜。”云溶语中透着丝侥幸。然实际的真实情况是,他为防颜玉遇到意外,一直在暗处注意着她,当然,她杀一人的同时,他亦会杀一人,之所以只比她多出一人,则纯粹是为了顺带坑沈毅,这样的结果,站在她的角度看,结论就是若沈毅不突然出手杀了血鹰,她是不会输给他而是打成平局的。

  果然,颜玉眉峰皱了皱,眸中透着丝恼意。

  未在德源镇继续停留,一行人连夜向京都进发,终于在晨曦初露时回到了京都。颜玉看着那高大的城门,心里滋味有些复杂,没想到兜兜转转月余,她又回到了这里。

  入城后,沈毅直接带着自己的人回了将军府,临走时他想对颜玉说些什么,但见她对他面无表情,连多看一眼都不屑,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利落的策马调头离开。她既如此不待见他,他沈毅也不会腆着脸去讨好她,他有他的傲气。

  街道旁二楼靠街的窗边,苏扶影手执酒杯,神情慵懒的瞧着下方徐徐前行的马车,沁凉的眸中泛起浅浅的极其耐人寻味的笑意。

  太子妃出逃的大戏,没想到竟比他预料的还要精彩,云溶与严鹤参与其中,这是顺理成章,可沈毅竟然插足,且还两次从严鹤的手中救人,无论他知不知那些人是严鹤派来的,他这一出手,这京都的局势,怕是又要变上一变了。

  或许连贾南风都未曾料到,她挑的这颗棋子,竟逐渐的成了京都权势交错的中心枢扭点,正在一步一步脱离她的掌控,不知待她发现这点时,该是何种精彩纷呈的表情?

  车帘被修长的指尖挑开,露出云溶清朗温润的眉眼,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接,似和风微醺,又似寒冬腊月冰雪骤降。视线交汇不过短短霎那,却已四季更替一轮。

  云溶同颜玉一同入了宫,颜玉此次逃离京都,在贾南风处本处于极度的危机之中,但因前面万俟绯的那出戏,她这危机值直线降到最低,此次回京都又沿途受到严鹤刺杀,贾南风的怒气更是转移了不少在严鹤的头上。是以,入宫后,贾南风也就训斥了颜玉几句,让她在东宫闭门思过,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至于云溶,则被留了下来,具体商议什么,颜玉没兴趣知道,她现在关心的只有另一件事。

  找到天煞,颜玉道明来意,结果他给出的答案,却让颜玉险些洪荒之力破体而出——当时为了“营救”被万俟绯“劫”入深山中的她,天煞知道他敌不过万俟俳,直接将体内的母盅渡给了云溶。

  颜玉这下总算想起当时自己忽略了什么,她虽猜想天煞会用母盅来寻她,为云溶指明她的方位,却未曾想他竟如此实在的缺心眼儿,难怪她当时只见云溶却未见着他,竟是因这个原因。

  要是身上这盅不除去,岂不就等同于在她身上装了个定位仪,云溶随时随地都可精准的知道她在何处?这样的情形,光是想想都令人心塞不已,颜玉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问天煞有何办法除去这盅,结果他说的两个办法有同于无:一、云溶主动将盅给逼出来,子母盅的母盅不同于其它盅,只要宿主愿意,随时可将盅逼出;二、杀了云溶,宿主死,母盅自然也就跟着消亡。

  “……就没有其它办法?比如直接将子盅从体内祛除的?”

  天煞回的很果断:“没有。”

  “……”颜玉细思了思,第一个办法勉强还能想出个法子,但第二个……且不论她是否能杀了云溶,单就她目前的心境而言,她是下不去手的。

  但这法子得是个什么样的法子才能让云溶主动将盅给逼出来?这她得好好想想才行。

  严府,严鹤气得将杯子狠狠摔在地上,怒骂道:“都是一群饭桶,本相花了那么多钱,你们竟连这么件小事都办不好,你们还有何脸面当杀手,真是连废物都不如。”

  “相爷,不是我等办事不利,此次云溶与太子妃本是必死无疑,谁知他们半途来了援兵,我们也损失惨重。”

  杜仲适时上前低声道:“相爷,是同回京都的沈将军带人救了太子妃等人。”

  “又是沈毅!”严鹤几乎说得咬牙切齿。

  “不错,还有……”

  “还有什么,说!”

  杜仲硬着头皮道:“血鹰也死了,我查看他的伤口,应是死在沈毅的剑下。”

  “沈毅!”严鹤猛猛一拳击在桌上,眸中怒火熊熊燃烧,他竟接连与他作对。

  “相爷息怒,属下打听到个消息,或许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杜仲在严鹤锐利逼视的眼锋下赶紧道:“属下打听到此行太子并没有随同太子妃一同回宫,沿途也并未见太子出现过,太子很有可能与太子妃走散了,如今还在宫外。”

  “竟然如此!”严鹤面色稍缓,眸中狠唳之色却有增无减,“立即派人查出太子的行踪,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到东宫。”

  被人惦记上性命的团子尚不知危险悄然逼近,他这段时间在司马辰,也就是他的得力手下二狗子的陪伴下,玩的几乎是乐不思蜀。

  然团子为何会同司马辰在一处,这还得归功于人牙子们,团子被醉鬼卖给人牙子后,曾成功的逃走了三次,不仅如此,还扇动其它小朋友一同逃跑,许是时运极背,又许是这个时代人牙子实在太过猖獗,团子最终仍是落入了人牙子的手中,并且几经转手后,被靖国公夫人挑中,见他小小年纪却周身气度不凡,长的也分外讨人喜爱,遂买了回去给司马辰当伴读。

  团子被带回了靖国公府,他本转着眼珠子,打算再寻机逃跑,谁知见到了满脸不情愿被带来的二狗子。

  两小家伙见面,瞬间瞪大了眼,待韩素晴走后,立马兴奋的嚷嚷着抱在了一起,彼此诉着“相思”之情。

  司马辰当然不敢在家人面前称团子老大,原因自是不必多说,最主要的是,韩素晴之所以给他找伴读,就是因为知道了他成日里在外面“斗殴生事”,所以罚他在府里禁足,并配了个伴读给他陪她好好读书,若让韩素晴知道她带回来的这个伴读就是他在外面胡混的老大,其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在靖国府中,表面上团子是司马辰的伴读,但私下里只要没人时,司马辰是将团子当偶像祖宗供着侍候的,加上两人虽相差了几岁,但毕竟都是小孩子,处在一起玩的也十分欢快,渐渐的,团子最初埋怨颜玉的心也就淡了,只时不时的想,颜玉究竟什么时候能找到他?把他接回去。

  “大哥,你又在想你爹了?”司马辰在团子旁边坐下,递给他只香喷喷的鸡腿。

  “是啊。”团子双手脱腮,闷闷道:“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他拿起司马辰递来的鸡腿狠狠咬了口,两腮涨的鼓鼓的,小嘴油汪汪奋力的嚼着,仿若口中是颜玉的肉。

  “你要是实在想你爹的话,我可以让我爹派人将你爹叫来接你啊。”司马辰咬了口自己手中的鸡腿边吃边说道。

  “你知道我爹在哪儿?”团子鼓着腮,两眼圆溜溜满含希望的将司马辰给望着。

  司马辰被他这眼神看的有些发毛,费力的将嘴里的鸡肉咽下,抿了抿唇道:“你爹不是仁王的朋友么,让我爹派人去通知仁王叫他让你爹来接你不就行了?”

  团子听了双眼立马黯淡下来,咕哝道:“通知了仁王也没用,我爹她……”团子吸了吸鼻子,糯声透着丝哽咽,“她抛弃我,离家出走了。她不要我了。”越说越伤心,越想越心寒,团子集蓄已久的情绪涌了上来,“哇”的声嚎啕大哭,吓得司马辰手一抖,叨在嘴上的鸡肉还未咬下去就从嘴里滑落掉在了地上。

  司马辰心疼的看了地上的鸡腿一眼,见没怎么脏,正欲检起来擦擦继续吃,结果团子用力一脚踏在鸡腿上,两手用力抓着司马辰死命的摇,不住的嚎道:“你说她为什么不要我啊?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是不是我不够乖不够听话长的太丑,所以她才和别人偷偷的跑了不带上我?”

  团子问的太多,说的太快,摇的过猛,被摇昏了头的司马辰不能跟上他的节奏,只来得及听清最后一句话,他乍了乍舌,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团子道:“这么说,你爹是和别的女人私奔了,嫌你是个拖油瓶,所以把你给扔在了家里不管了?”

  “啊?”团子小嘴张的圆圆的,两颗泪珠子将落未落的挂在卷翘睫毛上,被泪水洗过的眼珠子分外的亮闪闪,他眨巴眨巴眼,嚼了嚼嘴里的鸡肉咽下,茫然的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