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七日皇妃 第七夜夜夜慕君心
作者:哀水瑟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白太医,你就别取笑咱家了,皇上呢,皇上回来了吗?”

  白景然点头,探手一指,“勤政殿内,假戏真做,咱们皇上这回可是真病了,张总管,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扬笑几声转身而走,独留张涣元立在那里,呆如木鸡。

  皇上…病了?

  这可叫他如何释然,方才让小盛子带给焉妃的话岂不算是虚言?!他顿时头脑昏大,往回走去撄。

  “皇——”张涣元进去,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床榻正躺着虚弱的皇帝,除了七爷在,连七爷的小随从都来了。

  非情立在那里,瞧这位大总管的眼睛留在她身上,又碍于皇帝的面,俯身行礼,“皇上,万福。”

  君陌尘从榻上扭身,谢道:“张总管辛苦了。”这让张涣元有些惶恐,将身子俯的更低了,“为皇上办事是老奴心甘情愿,不辛苦,不辛苦。偿”

  “呵,那么张总管可愿在办一事?”

  说话的是君奕萧,张涣元抬眸,瞧见君奕萧在招呼他,便搓步过去,附耳倾听,君奕萧在他耳旁说了什么,非情看到张涣元的脸容逐渐惊诧。

  半晌后,君奕萧挑眉,望了眼卧榻的皇帝,“张总管,此事只总管亲力方行。”

  张涣元跪地谢恩,立于一旁,君奕萧侧眸,笑道:“八弟,你瞧,如此可行?”

  “…除了你我,还差一人……”他沉思良久,望着张涣元,“晚膳后,将焉妃传到这里,便说朕要召见她。”张涣元应旨而退,临走时,又望了非情一眼。

  非情一怔,顿觉满身芒刺在怀。

  初入宫闱的她还有些恍惚,望着宫墙四角的天,金碧辉煌的殿宇痴了神,之前在马车内不敢抬头望,如今借着半掩的轩窗远远眺望,一草一木尽收眼底,她侧眸,君陌尘舟车劳作,自七王爷走后便闭眸小憩。

  他们是从勤政殿的暗道进来,避开所有人,整个宫中除了张涣元见过她之外没人知道她的存在,走暗道时,君陌尘与她说会为她安排一个身份,她不知道是何身份,只是单纯的想待在他身边。

  “阿情。”

  他似乎醒了,非情忙来到他身边,为他靠了软枕,君陌尘撑了身子坐起,目光绞着她,微收了她的手——

  被握在掌心,她垂下头。

  “朕与你有件事情要交代。”他说,非情听着,“不论今晚发生什么都不可喊出声来,宫中人心多变,我会找个机会让七哥捧你出来,你所要做的,便是摈弃声音,成为哑女,懂吗?”

  她很想说,她一点都不懂,可心里想的是他总是为她好,她一如既往的相信他,这样说,总有他的道理。

  便应下了,端起旁的药碗,轻吹几口后,喂到他的唇边——

  君陌尘轻轻一笑,紧握了她的肩头,掌心热度传开,让她一阵恍然……便觉得变成哑女也是好的,纵然没有声音,她依然能听到他的声音,这样便够了。

  后楚帝宫的夜,黑的极快,非情换上了宫侍的衣裳,从幕帘后走出,君奕萧领了一个中年女子前来,站在她面前——

  一身紫兰色的宽袖宫裳,胸~前压了素荷的束腰,裙摆曳地,她年龄稍长却眉清目秀,唇边隐隐笑意,甚是亲切,她拜了礼后便瞧向非情,微微福身:“奴婢浅芳,见过姑娘。”

  非情无措,也学着她的样子还礼,望向君陌尘,他道:“这是浅芳姑姑,以后你在宫中便由她照料,浅芳姑姑才学疏敏,你跟着她,能学到很多。”

  “是皇上过誉了,浅芳,不过是个卑微之人。”她的一言一行得体大方,让非情刮目,她甚至会想是否宫中任何一人都是如此,皆长了一副伶俐的模样。

  君奕萧似乎早就交代了她,故而非情不语,浅芳也不置气,反而凝着她的眉目轻瞧,非情一时羞涩,低下头去。

  “以后,还请姑姑提携了。”君奕萧笑言,浅芳承受不起,让七王爷开口,已属不易,她应着,携着非情侍立一边——

  黄色的帷帐再次落下,勤政殿勤政殿内烛火彤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外有内侍通传,焉妃娘娘来了,皇帝漠应一声,传,浅芳趴在非情耳边细语,一会儿,随着我做。

  非情瞧她,低眉顺耳,便也将好奇压下,学了她的样子。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是宫女们漏夜赶来宫灯照耀,旁有内侍护卫,焉妃踩着琉璃的步子行至殿内,弯膝跪下。

  借着余光,她只瞧见一抹飞红,宛若流云,非情眼前惊艳,在抬眼,焉妃已让侍女扶起笑顏如风——

  语笑嫣然,美轮美奂,这女子当真别具一番滋味,不娇不燥。

  黄色帷帐内探出一只手,召唤她过去,焉妃笑了笑,上前行来,钻进帐中便听柔柔一唤,那声皇上让她叫出了丝丝酥意。

  “焉儿。”

  虽已想过千百遍,但终听到的一瞬她的心还是疼了,随他入宫的路上,她曾想过他是皇帝,必有后宫佳丽三千弱水,她即愿意入宫,便要清楚自己的心是不可动摇,可这一幕黄帐,挡住的,并不只有她的心。

  焉妃的娇嗔耍气,嘘寒问暖,便落入殿中所有人耳中。

  半晌后,听通传,七王爷到了,他这才让人扶他出来,张涣元早备好了御膳,皇帝坐下,焉妃侍旁,非情与浅芳各站一边,侍候着。

  “嗯?这个婢子是新入宫的?怎生没见过?”

  焉妃身边的贴侍伶儿眼尖,一下戳破非情,她吓得退后几步,浅芳挡在她面前,回道,“是奴前儿从馨园挑的,见她身世可怜,又是哑女,干活还算伶俐,便想着教习她点东西,好侍候各位主子。”

  伶儿咬唇,被焉妃横了一眼退下,浅芳在宫中是老奴婢了,在君陌尘面前又得喜欢,宫中各位主子对她也是恭敬。

  既然她这样说,焉妃也不好说什么。

  “浅芳姑姑向来眼气高,能挑中一个奴才,还真是稀事。”焉妃轻笑,为皇帝布了菜,又一瞄坐旁的君奕萧,问道:“怎么今儿连七爷也不同了,那个向来跟你不离身的小仆童去了哪里?”

  经焉妃一提,众人才发现七王爷身边空无一人,那个唤作阿跳的小仆童,总是一副主子到哪我便到哪的神情,一时不见,甚是稀奇。

  皇帝敛了眉目,问道,“七哥,阿跳呢?”

  “那个小僮昨夜道听途说闻夜有星辰异象,便傻傻立在王府中守了一夜,到最后,哪里有什么夜相,自己却染了风寒,病在府中。”

  “哦,还有这事?”焉妃掩嘴而笑,连身旁几个奴才也笑了起来,原本略显沉闷的家宴让七爷一个笑言逗活了,连皇帝多日病榻的脸容,也陇上一层血色。

  浅芳为皇帝斟了一杯茶,非情亦照着为七王爷斟了一杯。

  桌宴上,除了皇帝外其余众人都浅饮了几杯,焉妃为皇帝的召见而欣喜,与婢子说笑着,这其中皇帝与她耳语,似说了什么闺房之事让她颇为羞涩,嗔怒的瞪了皇帝一眼又倒在他怀中。

  咬了咬牙,为七爷斟多了酒,流入她手中,君奕萧握上她的手,含笑望她。

  他为她掩饰了窘态,从她手中执过酒盏倒满而饮,非情的手心,被塞了一丝方巾。示意她擦拭下,她感激地抬眸,又对上君陌尘瞟过的神色。

  一顿饭吃的五味杂陈,仅是入宫的第一夜,她便已学会了谨慎。

  终于明白君陌尘的用意,话多必错,稍不留心,便有什么握在他人手中。

  听说,焉妃娘娘新得了一个会做饭的厨子,张涣元一句话让焉妃笑起,躬身请礼,“臣妾听闻皇上大病初愈,便吩咐那厨子做了几道爽口的菜,皇上喜欢,臣妾当下让人传上来。”

  “嗯,朕也尝尝。”

  张涣元忙吩咐下面将那几盘菜端上,手形微挥,便见一个内侍打扮的人移步上前,缓缓走到皇帝面前,举过头顶,“请皇上过目。”

  “皇上我来。”

  焉妃起身,准备取得皇帝欢心,谁料那端菜的内侍突像疯了一样抬起头来,手袖中晃出一柄匕首来,焉妃大惊,呀的一声被人推到了一旁!

  殿内喧哗声起,众人躲避,事出突然,没有半个人在皇帝身边护驾!

  非情便被人推了一把,她不明情况的涌上前来,撞了那刺客一下,刺客手一偏,匕首只刺入了皇帝的肩部。

  君奕萧适时擒住此人,这边皇帝已倒地,张涣元看准时机冲着外殿喊道:“护驾!皇上遇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