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孟浩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长安城,终是没有等来他想等的人。
他离开前三天,七皇子赵临风向皇帝呈上一样东西。
“这是我前阵子专程到牙狼国,从巴根那里偷到的原件,完整无缺。皇帝陛下,好生看看你的好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吧。”
皇帝紧紧捏着那份赵锐与巴根签订的盟约,那是一份完整的盟约。他怒不可遏,拳头重重捶在御案上,“混账东西!朕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为了这个位置,他竟然连自己的国家,自己的臣子都要出卖!这样的人,何德何能堪做一国之君!”
赵临风冷冷的嗤笑道:“我的好父皇,他自然是你的儿子,这毋庸置疑。”
皇帝一怔,脱口问道:“阿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顿了下,皇帝又道:“孩子,你多年不回来,父皇着实很想念你。这几个儿子当中,你该知道为父最疼你。你可记得你小时候,聪明伶俐,父皇心中甚慰,便时常……”
赵临风粗暴的打断了皇帝的温馨回忆,“有其父必有其子。每次,她都还非得要他去给父母讲。
要这样的女人拉下脸来当面给他承认错误,先对他低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这封信,极有可能是桃花向他道歉的话啊。
除此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同在京城里的人,都还要搞写信这种麻烦的事情呢?
这么一番琢磨过来琢磨过去,孟浩然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于是,他赶紧小心翼翼的拆开了那封已被他毁成了两半的信。
信纸展开了来,桃花那信中的语句还算直白,但是仿似是一首诗,孟浩然却读不太懂。
瞧瞧窗外天色,估摸着这个时候桃花应该在私塾里了,孟浩然便带着那封信去了私塾。
然而,私塾里并无桃花,其他教书先生也不在,却只有一个赵临风。
孟浩然的内心深处知道自己纯粹就是吃醋,才对这位一向待自己很好的先生心存芥蒂的。尤其他和桃花冷战以来,这种想法更加深刻。此时再见赵临风,孟浩然不免很是尴尬。
赵临风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孟浩然,仍如以往那般笑着与他打招呼。不过,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并不中听。
“浩然,你这是想要重返学堂?现如今,你想学什么呢?夫妻相处之道?驾驽妻妾之法?”
孟浩然脸色通红,悻悻回道:“韩……齐王殿下,我是来找桃花的。”
“桃花?呵呵,你竟然到这里找她?呵呵。”赵临风皮笑肉不笑。
“……先生,你……什么意思?”
“桃花她……走了,已不在这里教授孩子们了,所以我才又回来处理一下私塾里的事情。”
孟浩然立刻惊道:“她不做先生了?!”
“嗯。”
为什么?她怎么连先生都不做了?她还在怨我?
“你手上拿的什么?”
孟浩然听到询问,拉回思绪,茫然的抬起手来。一看那封残信,他才想起自己是来找桃花询问这信的意思的。
他看了看赵临风,又看了看那封信,忽然说道:“先生,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信里写的是什么意思?”
赵临风疑惑的接过来,口中问道:“谁写的?写给谁的?”
“桃花写给我的信,我看不懂。”孟浩然低声回道。
赵临风怔了怔后,便一言不发的打开了那封信。
看了之后,他抬起头来,看向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孟浩然,顿时不知该如何回复他了,只因桃花那封信写的是:
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
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原来这是一封……绝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