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鬼嫁 第174章 :喝他的血
作者:子不语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你终于来了,哈哈哈,公子赢湛果然十分在乎这个通房丫鬟。”

  老宫女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抓住我的头发,用刀口抵着我的脖子。

  似乎只要赢湛不听话,老宫女就会杀死我。

  赢湛没有和老宫女对视,事实上他的双眸只盯着我,盯着我那张奄奄一息,中毒发黑的丑脸。

  “女人,你又不听本王的话。”

  我本来很坚强的,听了这句话心中竖起的高墙瞬间被敲出了一个缺口。

  眼泪不知不觉的顺着脸颊落在地上,模糊的视线里,赢湛依旧望着我,只是那目光不在冰寒,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治愈,温暖了我的身体。

  “笨蛋,你干嘛要来?!”我艰难的张开双唇,溢出的只是泣不成声的哽咽。

  老宫女被无视,郁闷的胡乱挥动着刀子,那锋利的刀锋有两下子似乎只差毫厘就能割破赢湛接近完美的脸颊。

  可她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赢湛的强而有力的掌刀就已经劈中了她的手腕。

  “咔擦!”闷响!

  剧毒的刀从老宫女的手腕落到地上,定睛一看,她的手腕已经如同被折断的风筝,扭曲的不成样子。

  “啊啊啊!”震惊过后,老宫女发出一声沙哑的哀嚎,捂着手腕身体就软了下去。

  赢湛掐住老宫女的脖子,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解药拿来。”

  老宫女被赢湛的霸气吓得浑身冷汗,皱巴巴的老脸上嘴角也在哆嗦,“好,我拿给你。”

  说着,她用仅剩的那只完好的手,伸入衣服里做出找东西的动作。

  “找到了!”老宫女突然挤出一个疯狂的想要同归于尽的狞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洒在赢湛脸上。

  赢湛抬手阻挡,遮挡去了大部分粉末,剩下的粉末扑灭了柴房里唯一的一支蜡烛。

  “啪!”烛火熄灭!

  一瞬间,我的视线完全陷入黑暗,朦胧的月光中只能看见隐约看见赢湛高大的身影巍然不动的屹立着。

  他的声音冷的好像能冻结一切,“找死!”

  说着,赢湛脚尖一踢,掉在地面上的短刀便受力而起,刺入老宫女的腹部。

  “啊!”老宫女短促的尖叫了一声,嘴角留下一行黑血,缓缓的从墙角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见血封喉的毒,有解药来来不及服用。”赢湛喃喃自语,断定了鸩毒本就无药可解,所以那老宫女才会选择同归于尽的蠢方法。

  秦玉郎见到赢湛本就紧张,初次见面就看见他杀人更是吓得呆若木鸡。

  好半天才跪在地上央求,“求您救救她吧,她是无辜的。”

  赢湛淡然的扫了秦玉郎一眼,割开他身上的绳子,“出去守着。”

  “是,公子。”秦玉郎乱滚带爬的跑出去,将大门关进。

  赢湛也割开了捆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托起我气若游丝的脸庞,低语:“上次你救了本王,这次本王把命还给你。”

  我吃力的扯出一抹笑,蔓延了全身的毒素却让我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你傻呀,鸩毒无药可解。”

  “别说话。”赢湛咬破了他的食指,将血液从指腹上挤出来,塞进我的嘴里,“想活命就用力吸。”

  这句话好让人羞耻,可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手指上的血液流入喉咙,我就会条件反射的做出吞咽的动作。

  而他的血不仅能驱使鬼魂,似乎还百毒不侵,咽下后身体里的剧痛缓解了八分。

  一株香后,赢湛将手指从我口中拔出,食指上的血已经被我喝光了,指尖变成了惨淡的白色。

  我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声音却和我的身体一样呈现出虚弱的软绵绵的状态,“谢谢。”

  “点灯。”赢湛的声音十分清冷,似乎还处在某种紧张的状态中。

  我在地上摸索,捡起蜡烛点燃,将微弱的烛光凑到赢湛面前。

  “啊!你的脸!”

  摇曳的烛光下,赢湛满脸都是白色的粉末,方才在黑暗中没人看清他究竟有没有遭到老宫女的暗算,只是从他从容淡定的行为判断可能是躲过了偷袭。

  可事实是,赢湛并没有完全躲避过去,眼睛上沾满了白色的粉末。

  尽管他在第一时间就紧闭起了双眼,眼眶周围还是红肿一片。

  “你等着,我去找解药!”

  我慌乱的在老宫女的尸体上翻找,可除了那把插进她肚子里的毒刀,老宫女身无旁物,似乎有意在动手之前消灭了可以证明其身份的证据。

  “不用找了,这不是毒药,是石灰。”赢湛摸着黑,还是将我抓住,逮会身边。

  我用袖子小心的擦掉他脸上的石灰,“石灰遇水即热,会把你的眼睛烧伤的,只能用菜油擦,等我一下,御膳房里有!”

  “时间来不及,本王要立刻回到大殿接受陛下赐婚。”赢湛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同时也松开了他搭在我的腰间的大手。

  这一刻,我感到无尽的距离感挤入我和他之间,那句“赐婚”抹杀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好,你可以去,你的眼睛看不见,我来给你带路。”

  我有些清醒赢湛暂时的失明,这样他就看不见我哭红眼眶,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时的模样。

  赢湛冷漠的收回了我想要搀扶他的那双手。“你待在这里,让外面的奴隶为本王带路。”

  “赢湛,我——”

  “你应该知道,父皇不想再见到你,本王也不许你再见到他。”

  赢湛扔下我,走出柴房,秦玉郎这才发现他的脸上被洒了石灰,和我一样惊慌失措。

  “公子,您的眼睛。”

  “领本王回去大殿。”

  “是。”

  秦玉郎还想劝说些什么,无奈赢湛的命令他无法违抗,只能侧身对我点了点头,意思是说他可以照顾好赢湛。

  但让他们两人一起出现在大殿,才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既然已经让赢湛见到秦玉郎了,剩下我能做的就是阻止秦玉郎出现在陛下的大殿上。

  “还是让我做你的眼睛,带你去——”

  “青婴,拦住她!”

  赢湛话音未落,一团青烟就汇聚在我的眼前将我拦在柴房里。

  另一边,赢湛已经在秦玉郎的陪同下走到了十米开外,两个带着元宵节面具,提着花灯的宫人与他们擦肩而过,被赢湛喝住。

  “你们可带着元宵节的面具?”赢湛背对着两个宫人。

  “是。”宫人温顺回答。

  赢湛掏出一锭黄金,“面具留下,本王有赏。”

  按照秦时的俸禄,这些宫女伺候主子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赚到一锭金,当下脱了面具交给秦玉郎,领了元宝兴千恩万谢的离去。

  透过青婴半透明的身体,我看见在道路的尽头,赢湛戴上了那只画着狐狸的面具。

  面具遮住了他受伤的眼睛,也牵引着他们走向充满黑暗和险阻的历史轨迹。

  当年,秦玉郎说过赢湛是因迷路才出现在御膳房附近,并且一直带着面具。

  我想这不是巧合,历史上的这一天,赢湛就已经被老宫女偷袭了。

  而我千方百计的算计,还是重蹈了覆辙。

  青婴尽忠职守的看守着我,只要我稍稍想要挪动脚步,她就会立刻张牙舞爪的堵在我的面前。

  我只是一条区区小鲤鱼,没有尖牙也没有利爪,浑身上下就没有进化出可以用做武器的器官,硬碰硬的上一定不是青婴的对手。

  这件事,从我第一次遇见青婴时就有了自知之明。

  可若是坐以待毙,我就白来了这一遭,未来会发生的灾难依旧还会出现。

  我坐立不安,青婴用力把我按住,还用一根麻绳将我的双脚绑了起来,“老实点,公子疼惜你,我可不会。”

  青婴浑身蛮力,我还处在虚弱中身体轻的就好像一片羽毛,被她轻轻一推就倒在地上,一片闪烁着蔚蓝光芒的鱼鳞从我的怀中掉出来。

  “这是什么?”青婴好奇的想要去捡。

  我抢先一步,将鱼鳞折成了两半。

  北冥鲲说过,只要我折断他给的鱼鳞,他就会立刻出现在我们面前。

  果不其然,静静等到了三秒过后,有人敲响了柴房的大门。

  “哆、哆、哆!”

  青婴捂住我的嘴巴,凝神防备,苍白的指甲无声暴长出数寸。

  没人应门,门外的人又敲了三下门,“开门,是本王。”

  居然是赢湛的声音!

  青婴也听出来了,可她似乎心存疑虑,这个时候赢湛和秦玉郎快要到达陛下的大殿了。

  “连本王的命令都不听了吗?”门外,赢湛似乎有些蕴怒。

  “属下不敢!”青婴不敢怠慢,恭顺的拔出门栓。

  一双修长的大手推门而入,赢湛器宇轩昂的看着我们,那张脸五官俊朗,表情冷峻,帅的叫人窒息,脸上却没有了石灰的踪迹。

  ‘赢湛’悄悄的对我眨了下眼睛,嘴角暴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浅笑,我立刻就知道了,这个赢湛是北冥鲲用障眼法变换出来的。

  “松绑。”‘赢湛’背着手,对青婴命令。

  青婴僵在原地,深陷在眼窝中的双眸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赢湛。

  在我的记忆力,青婴总是用一种谦卑、仰慕的姿态站在赢湛身边,绝不敢用这样的眼神直直的看向赢湛。

  我也对北冥鲲眨了眨眼睛,提醒他千万别露出破绽。

  北冥鲲还以为我在催他,对我点了一下头,居然弯下腰亲力亲为的为我解开绳子。

  而一直盯着他观察的青婴,已经完全确定北冥鲲是个冒牌货!

  “什么人,竟然冒充公子!”青婴如鹰爪般的长指甲猛烈的挥向北冥鲲的脖子。

  速度之快犹如电闪雷鸣,我紧张的眯起眼睛,害怕看见血淋淋的场面。

  北冥鲲却还是啜着笑,伸腿往后一踹顶住了青婴的胸口。

  青婴的手没有北冥鲲的腿长,她的利爪被迫在北冥鲲的面前一寸的距离停滞不前。

  “不好意思,没把你的那里踹疼吧?”北冥鲲发现踢到了不应该触碰的位置,表情尴尬,“为表歉意,这条章鱼就送给你补补身子好了!”

  北冥鲲说着,甩了下袖子,从他的袖口中飞出了一团黏糊糊的软肉,盖在青婴的脸上。

  “啊啊啊!”青婴用力想要将脸上的巨型章鱼拔掉,但章鱼触手上的吸盘已经牢牢吸附在她的身体上,一时半刻很难拔掉。

  “绳子解开了,还不走?”北冥鲲捋着乱糟糟的头发,双手环胸似乎在看青婴的好戏。

  我在草垛上挣扎了半天才站起来,体内鸩毒的余毒让我的脚步直打飘。

  北冥鲲捏住我的脉搏,神情转变为凝重:“干女儿,你怎么中毒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有急事要去陛下的大殿。”我扶着墙壁脚步蹒跚,走了没两步,额头上就冒出了虚汗。

  “算了算了,干爹我就好人做好底,送佛送到西吧!”

  北冥鲲无奈的甩了甩头,将我横抱起来,我挣扎着想要从他温热的胸口逃脱。

  “乌龟都爬的比你快,等你到了大殿,黄花菜都凉了。”

  闻言,我羞愧又无助的低下头,默默抱紧了北冥鲲的脖子,他说的没错,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皇宫里里的宾客此时都云集在陛下的大殿中,七成的宫女侍卫都里三层外层的在大殿内外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