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长清见薛飞似乎十分不以为意,焦急地说道:“我不是说南孤雁,我是说墨夫人。墨夫人脾气古怪,她平时就喜欢杀男人的,这要是有渔夫被大风吹到了枯叶岛,被墨夫人发现了,肯定是死路一条。她是我仇家,要是她知道你是我的朋友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墨夫人喜欢杀男人的事情,薛飞从南孤雁口中也听说了一些。要是蔡长清真的是墨夫人仇家的话,墨夫人因为蔡长清迁怒他的朋友而痛下杀手也在情理之中。
薛飞骇然道:“原来这个墨夫人这么恐怖啊!幸亏我不认识她。这墨夫人到底长什么样?你告诉我,我以后遇到她,好躲着走。”
蔡长清无奈地说道:“我们也有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我怎么知道她现在长什么样子?岁月催人老,这女人的变化就更说不准了。总而言之,你以后千万别给江湖上的人说你认识我蔡长清,否则真的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薛飞说道:“好,我记住就是了。蔡道长,那墨夫人不会追杀过你吧?”
蔡长清说道:“那倒没有。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在四处寻觅我,所以我这些年,一直云游金乌国各地,好躲避她的搜寻。”
薛飞奇道:“你法力如此高强,已经是化神期的高手了,就算是强如国师上官青云,太平教教主冯云昌等人,也未必能敌得过你。为什么会那么惧怕墨夫人呢?难不成,她的法力还在你之上?”
蔡长清一脸郁闷地说道:“涉及到男女之事,有时候法力高强并没有什么用,你年纪还小,以后慢慢就懂了。关于墨夫人的事情,从此就到此为止,你休要再我面前提她。”
薛飞只得不再多问,这时候,长恩公主走进了蔡长清庭院,说道:“薛将军,蔡道长,你们两个再聊什么?”
蔡长清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尴尬地说道:“我们。。。我们在聊今天的天气情况,薛飞,你觉得今天是不是比昨天暖和多了?是不是啊?”
薛飞说道:“是啊,蔡道长你说的很对,今天确实比前些天暖和了一些,我们北庭关戍守城门的将士们,也都是这么说的。”
长恩公主一把扯住蔡长清手中的酒葫芦,放在桌子上,说道:“蔡道长,你们老是喝闷酒聊天气有什么意思?不如你现在继续教我法术好了。”
蔡长清欣喜道:“好啊!我教你就是。”
蔡长清站起身来,在庭院里面,教了长恩公主一些吞息吐纳的法子,长恩公主学了一会儿,大感无聊,说道:“蔡道长,不如你教我御剑术好了。”
薛飞说道:“说起蔡道长的御剑术,那可真是让人称羡啊!蔡道长,我看你的御剑术比起那玄天派弟子运用的御剑术,这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有那么几分相似,莫非蔡道长你,和那玄天派有些渊源?”
蔡长清黯然道:“薛飞,你不懂就不要瞎说,谁跟玄天派有渊源了?人家玄天派是金乌国江湖最大的门派,我可高攀不起。我是自学成才,你爱信不信。”
薛飞见蔡长清似乎有些不开心,忙陪笑道:“呵呵!蔡道长说的,我自然全信了。”
薛飞曾经在桃花县做捕快的时候,结识了金乌国江湖第一大修仙门派玄天派的弟子韩诗雨,林子强,崔海陆等人,他们玄天派弟子,就十分擅长御剑术,一个剑诀出去,背上的剑就会源源不断地出鞘,去攻击敌人。
相比之下,蔡长清的御剑术和玄天派弟子使用的御剑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蔡长清的御剑术明显威力明显要比玄天派弟子强大了上百倍,一用出来,几乎是气动山河。
长恩公主又缠着蔡长清要学习御剑术,蔡长清说道:“要想学习御剑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非得有一定的根基才行的。长恩公主要是非要想学的话,等我以后有机会再教你吧!”
长恩公主见蔡长清不想教她御剑术,她撒娇道:“不嘛!我现在就要学!蔡道长,你说学御剑术需要根基,我从小是在越州的舅舅家长大的,我舅舅还有我那麟凤表哥,他们都是修仙者,从小我也跟他们学习到了很多法术的,所以我不缺根基。蔡道长,你就教我好玩又刺激的御剑术吧!求求你了!”
无论长恩公主怎么撒泼恳求,蔡长清只是不肯,长恩公主见苦求无果,生气地说道:“哼!想来那御剑术,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肯教我,那也就算了,我就不学了。我的绣花针攻击,比你那御剑术一点不差。”
蔡长清见长恩公主不再死缠烂打地要求学习御剑术,如释重负,说道:“你不学更好,不学我倒是落得一个清静。你那绣花针有什么稀奇?贫道倒是拭目以待,想要开开眼呢!”
长恩公主从袖子里面拿出了她的那根神奇的绣花针,说道:“我的绣花针,和你那御剑术有些类似,一根针可以变化出成千上万根,攻击敌人,就可以把敌人刺得遍体鳞伤。”
长恩公主轻启朱唇,催动口诀,这绣花针果然变化出了千万根,飞向了蔡长清,蔡长清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针群望得出神。
长恩公主十分得意,说道:“蔡道长,我的绣花针让你大吃一惊吧?”
蔡长清默然无语,忽然一袖子把针群打翻在地,成千上万只针又重新变化成了一根。
长恩公主原本有心在蔡长清面前炫技,没想到蔡长清居然一袖子就把绣花针的针群打回了原型。长恩公主大感无趣,她嘟囔道:“蔡道长,你这是做什么?人家只是想在你的面前小秀一把,谁知道你居然这么不讲情面,把我的绣花针都给打落了。”
蔡长清拿起那根绣花针,摸了又摸,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道:“小柔!小柔啊!”
看到这一幕,薛飞和长恩公主均十分不解,两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小柔是谁?”
蔡长清忽然仰天长啸,啸声震耳欲聋,在夜里远远地传出。
长啸过后,蔡长清头发散乱,垂到腰际,他手里面把玩着那根绣花针,嘴巴里面依旧喃喃道:“小柔啊!小柔啊!你现在在哪里?你过得好不好?”
薛飞将军府的家将李胜泽,薛明等人,还以为将军府来了什么刺客,立刻带着一队卫兵,赶到了蔡长清的庭院,住在蔡长清隔壁的太子金建文,也在太监赵敬忠,宫女桃儿,杏儿等人的陪伴下,来到了这里。
太子金建文说道:“薛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刚才正在书房里面读书,忽然‘嗷’的一嗓子传来,把我吓得啊,我的小心脏几乎就受不了。”
薛飞说道:“长恩公主适才在蔡道长面前秀了一把绣花针的法术,这蔡道长似乎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刺激,他这才会仰天长啸的。”
太子金建文说道:“想来这蔡道长看到了这绣花针以后,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既然如此,薛将军你和蔡道长历来私交甚笃,你可以上前去安慰蔡道长一番。”
薛飞点了点头,他来到蔡长清的身前,说道:“蔡道长,你到底怎么了?不管这根绣花针勾起了你多么伤心的往事,我希望蔡道长你都能够坦然面对,千万不要过于纠结,否则会气坏自己身子的。”
蔡长清叹息一声,几乎瘫坐在地上,说道:“你不懂!你不懂啊!叫长恩公主过来。”
薛飞立刻招手让长恩公主来到了蔡长清的身边,蔡长清一把扯住长恩公主的手,说道:“公主,这根绣花针,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请如实告诉我。”
长恩公主被蔡长清捏的一阵生疼,她说道:“蔡道长,你捏疼我了,你小点力气啊!我快受不了了。”
蔡长清这才稍微松了手劲,说道:“你快说!你说完我自然也就不再纠缠你了。”
长恩公主说道:“这根绣花针,是我小时候在越州国舅府寄居的时候,负责照顾我的思清嬷嬷传给我的。她告诉我这根绣花针威力无穷,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保命的。”
蔡长清仰天大笑,笑声骇人,他说道:“哈哈!思清!思清!不错!长恩公主,那么我想请问,这位思清嬷嬷,她现在还在皇宫吗?她去了哪里?”
长恩公主说道:“我八岁那一年,离开越州的舅舅那里,返回了金乌城的黄金之堡,跟着父皇和母后一起生活。我回到金乌城没有多久时间,思清嬷嬷就向我母后辞行了,她离开了皇宫。我长大以后,也曾经派人去寻觅思清嬷嬷,但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我也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蔡长清一听这思清嬷嬷音讯全无,十分伤心,他捶胸顿足地说道:“哈哈!老天!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蔡长清把绣花针扔到了地上,绣花针滚出好远,蔡长清纵起轻功,狂笑着离开了。
薛飞见蔡长清突然疯癫起来,忙追了上去,可是蔡长清轻功卓越,不一会儿就彻底消失在了夜幕当中,薛飞追赶不上蔡长清,只得返回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