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女人,徐步前行。
可是女人的话从未间断,男人倒不在意,她愿意说给自己听,就听着。
“延胡索,花红,苏木,……许浥尘,你怎么都采这些活血化瘀的药啊?”
还没有将自己手里面的草药一一念完,慕飞飞便好奇地望向许浥尘。
这些都是普通的草药,自己也有些见闻,莫北嶂那里,多的都是这些草药,自己也常常可以见到,她抿嘴对男人笑。
看着许浥尘头也不抬,女人也不管其他的,直直地就往拉开了许浥尘的裤脚。
“你是哪里受伤了吗?干嘛只采这种草药啊?”
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许浥尘的身上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不对啊!
慕飞飞转念一想,也没有看到许浥尘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碎碎念着。
“不应该的。”
许浥尘则认真地一把抓住在自己身上放肆的一双白皙的嫩手,放在一旁,及时停止住它在自己身上作祟。
“你怎么知道这些药效?”
“我的师傅教我的!”
师傅?男人沉了沉眸子,听得女人高兴地谈论。
“嗯,我的师傅。”
说慕飞飞是色女一点也不假,此时正是很她享受自己的手在许浥尘手中的时刻,她细细的掌纹,触摸着许浥尘的,麻麻的,很舒服。
她看男人的眼睛,会认真,一点也没有打算瞒他。
“遇见你之前,我遇见了一个大夫,他做了我几天的师傅!”
慕飞飞一脸自豪。
“对了,你知道吗,就是他想办法将我送到京城来的,要不然我都遇不到你,……”
“她叫什么名字?”
“他说让我叫他莫大夫,是一个很和蔼的老爷爷。”
慕飞飞想了想,又急急开口解释道。
“他不喜欢我叫他老爷爷,他还很‘年轻’。”
慕飞飞想着自己在莫北嶂药堂里骗吃骗喝的一段时光和小徒弟打闹的场面,忍不住笑起来了。
姓莫?许浥尘不由地皱皱眉,送慕飞飞来到京城,学医,老人。许浥尘很快地将这几个线索联系到一起,眉宇间的不解渐渐多了起来。
“你知道吗?他还有几个徒弟,特别好玩,对人特别好!最可爱的就是他的小徒弟,的卢,就爱和我斗嘴,每次都被我……”
的卢?
是谁?
许浥尘看着慕飞飞笑得灿烂的脸庞,心中淡淡闪过一丝情感,没有多大的变化,起身缓缓走。慕飞飞蹲在地上,讲得很起劲,还没有说完,看着许浥尘便起身,转向另外的地方采药,似乎许浥尘总是对自己的经历不感兴趣。
看着许浥尘远去的身影,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也许就是他真的不喜欢自己的经历,不过没事,每个人的兴趣爱好都不一样,是吧!想着想着,慕飞飞又来了兴致,蹦蹦跳跳地跟在许浥尘的身后。
终于,在发现许浥尘的背篓里面装满了药草之后,慕飞飞也沮丧地发现了,此时此刻的天都已经黑尽了。深邃的天空是一眼也望不到尽头的黑暗,没有闪耀的灯火,也没有了往日市井的喧嚣。安静得让人恐惧,周围微风吹起草面的声音都听得十分真切、清晰。
“怕了?”
许浥尘暖暖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女人迎上他的眸子,笑得很开心。
“本来是该很怕的。”
慕飞飞紧紧地跟在许浥尘的身后,好在许浥尘也不排斥自己,尽可能地揩油,想在许浥尘温暖的胸膛上汲取更多的热量。
“不过有你在,我就不怕。”
她冲许浥尘嫣然一笑,宛若灿烂星河里的一颗,顿时照耀了许浥尘暗色的天空。
伸手将自己褐色的披风接下,套在慕飞飞的身上。
“你不知道我们采药往往会在山里过夜的吗?”
望着慕飞飞逐渐睁大的感到不可思议的眼睛,许浥尘只是淡淡地看着。
“慕飞飞你做事都没有分寸吗?”
许浥尘像是一个管家婆,一边帮慕飞飞系披肩的带子,一边耐心地劝说慕飞飞。
“怎么没有分寸!”
慕飞飞心中愤懑,撅着嘴抱怨着。
“我聪明着!”
“不过有你的话就不用在意分寸。”
慕飞飞挠挠头,俏皮地冲许浥尘吐了吐舌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因为有你帮我拿捏分寸啊!”
慕飞飞朝着没有看自己一眼的许浥尘抿嘴笑着。许浥尘却不为所动,似乎并不为这些类似于告白的话感动。
“我去拾些柴火回来,你在这里别乱走动。”
慕飞飞点点头,看着许浥尘远去的背影和周围渐渐暗下去的景物,冷气袭来,慕飞飞感到一阵彻骨的刺痛,不由地颤抖起来。
陡然间,一阵熟悉的香味就传入了慕飞飞的鼻中,没来由地,宋浣然的面容就清晰地浮现在了慕飞飞的脑海中。
不知怎么地,慕飞飞总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会突然想起那个已经沉睡在黄土地中的宋浣然。
想着有她在的日子里,自己总是觉得很开心很快乐,从不会感到孤单。甚至是不会去刻意明白什么是孤单。那段日子总是充满了阳光,每一个微笑都被艳阳高照的日子包裹。
泪水莫名地一下子就从慕飞飞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在黑暗寂静的夜色中,划出了一道透明色的光亮。
“你在哪里?那里会孤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