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会了晚宴,许浥尘也没有和任何人引荐慕飞飞,更没有向慕飞飞介绍除了皇上的其他人。便带着慕飞飞告辞了,一路乘着马车飞奔回府。
慕飞飞很是清楚地能够感觉都许浥尘身上的怒气,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许浥尘。”
慕飞飞从许浥尘的肩膀旁边钻了个脑袋出来,用自己柔软的小手,戳了戳许浥尘坚硬的胸膛。
“嗯?”
浓浓的鼻音随着他的气息打在慕飞飞的脸颊上,弄得慕飞飞觉得痒痒的,调皮地在他手臂的衣服上面蹭了蹭。
“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着我?”
还是没有回应,慕飞飞放肆地甩开许浥尘的手臂,张牙舞爪地朝他扑了上去。还没有触碰到许浥尘的眼睛,两只犯罪的手就被一把抓住了。
“干什么?”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严肃,双眼认真的看着她。慕飞飞听着觉得有些好笑,好久没有看见过许浥尘对自己生气了。
“许浥尘,你今天怎么不理我拉?”
慕飞飞依旧嬉皮笑脸地纠缠着许浥尘。
“没有。”
许浥尘想起来,可是慕飞飞就是不让,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扑在许浥尘的身上,坏坏地看着许浥尘,天真地笑着。
“还说没有!”
慕飞飞看着自己的手是挣脱不了许浥尘的束缚,便开始胡乱地在许浥尘白嫩的脸上吧唧了一口,嘿嘿地笑起来。
“就是从承岚宫回来之后,你就没有理我。”
慕飞飞也不管许浥尘现在是什么表情,自顾自地“诉苦”。
“老实说,是不是在想那个宫里面住着的妃子啊?”
说着还故作为难地咬咬自己的嘴唇,其实慕飞飞知道,许浥尘对自己的爱,她一点不会怀疑,更不会随意去吃空穴来风的醋。许浥尘则有些尴尬地瞥过眼,不去看趴在自己身上的慕飞飞,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
“怎么办?我的许浥尘不喜欢我了!”
慕飞飞哈哈地笑着,索性没有顾忌地躺在许浥尘的身上,抱住他的细腰,逗着他。
许浥尘决定要投降了,真的!有时候他真的是拿慕飞飞没有办法,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缓下声音来,哄着她。
“飞飞,你先起来好不好?”
天知道这个要命的女人现在趴在自己身上,又亲又抱的,是在干什事情吗?
他是正常的人,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慕飞飞,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没有等她回答,许浥尘空出一只手来,将她托起来。红红的脸蛋没有丝毫害羞的神色,看着慕飞飞花痴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故意地在揩自己的油。没有错的。
慕飞飞也知道适可而止,看着许浥尘没有了满面的愁色,自己也借机下来。
可是就在两人都撑着身体起来的时候,马车突然一顿,两人没有准备地向前倾,双双倒在了马车的座椅下。
没有预料到的疼痛,慕飞飞只是感到嘴唇一阵湿意。缓缓睁开眼,看着与自己唇齿相依的许浥尘。虽然之前都有被许浥尘接吻的经历,可是,那都是在自己很愿意的情况下,可是,现在,现在,许浥尘睡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自己。这,这算是什么?
慕飞飞瞬间感到血液全部奔跑到了自己的脸上,红得不可开交。
急急忙忙想要坐起来,谁料,这时候,扬全突如其来的出现,让慕飞飞脚下一滑,一下子又跌坐到许浥尘的腹上。
依稀听见许浥尘没来由地闷哼一声。
在扬全惊讶地目光下,慕飞飞的脸更加地红了,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最终还是许浥尘起来,挥手将门帘落下。把慕飞飞从地上抱了起来,重新坐在了座椅上。
极其不自然地坐在一旁,而没有再次抱起慕飞飞。
完了完了,慕飞飞心里默念到,自己又闯祸了。
另一侧:
“唔……”
雪地里,一个横躺着的,被挂在堆满了雪的粗壮树枝上,黑色人影正艰难地坐了起来。
没睁开眼之前,徐榆凡一直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看着自己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记忆一时间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几天前,自己带领的一队二十人的队伍行走在这片广袤的雪地里,队伍里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交流,没有温度。
与其说是呼韩耶让他们与自己有个照应,不如说是他派来监视自己的。
想着自己不被自己的大哥信任,徐榆凡心里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看着这几个面无表情的人偶,他便独自一人走在最前面。寻找呼韩耶口中所说的,失散已久的坚昆族中的一个分支。
雪崩来得突然,几乎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伸出手,他想在悬崖边上,拉住最后一个同行的族人,但是,事与愿违。
两人双双掉下深不可测的悬崖,之后,就丧失了意识。
回神到现在,看着自己的处境,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头顶上是白茫茫的一片,阳光能透过崖缝顶端照进来,依稀能够感受到温暖。
自己身下,更多的是浓稠的雾气,密布得让徐榆凡看不见底端。四周则全是坚硬的雪壁,被厚厚的一层冰覆盖着,徐榆凡伸手去摸了摸,发现湿滑得厉害,根本就抓不住。
这样的绝境里面,徐榆凡惊叹,竟然生长着无数茁壮的树。每隔一些间断就有一根树桩丛崖缝里面延伸出来,稳稳地攀附在峭壁之中。
心底隐隐不是滋味,上去是不可能的,下去,同样也是没有办法做到的,除非在这雪壁的中间是有通道,否则,他必死无疑,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在体力透支后,他便会葬身于此。
徐榆凡一拳打在冰冷坚硬的雪壁上,不甘心,不甘心。俊俏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怒气,显而易见。为什么?飞飞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妹妹却也没有相认,自己怎么可能甘心去死?
沉默了许久,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徐榆凡心一横,横竖都是死,不如自己给自己找条出路,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身上栓着的包裹依旧在自己的背上,徐榆凡庆幸自己能够被这样一棵粗壮的大树救下,相信这是上天不让自己死掉。环视了一下,徐榆凡爬到了自认为最粗张的一根枝干上,从背后拉出了自己的包裹。将里面唯一一根麻绳拿了出来,不过,麻绳并不长,最多也就有个二十米的样子,看样子是不能用绳子下去了。低头望了望,崖壁上参差不齐的树桩,这便是很好的逃生通道,可以利用这些树桩一直通道崖底!
徐榆凡是天生的行动派,一想到了可行的方法便行动起来,将自己的包裹栓好了,再次背在自己的背上,将麻绳的一头紧栓在树干上,自己拉住了另外一侧,纵身一跃,顺利落在了下面的树桩上。
回头,徐榆凡从怀中抽出银色的暗器,直直地打在麻绳的那头,将麻绳切断一截,麻绳也就顺利地弹了回来。照着这样的速度,徐榆凡能够很好地过了崖面的一大半。
……
望着手中不足八米的麻绳,徐榆凡又低头望了望,依旧是深不可测的崖底。好似没有一点进展,而自己也看不看自己的头顶。越来越深沉的暮色,四周响起回荡许久的狼嚎,徐榆凡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