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头如你 第139章 受伤
作者:西子北望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看了看四周,空空的,除了平常用的东西以外,便没了其他。她很好奇,凝着眉张了张口。

  “许浥尘,怎么没看见邵庭轩?”

  男人摇摇头,没有回答。

  慕飞飞自娱自乐,嘟着嘴侧脸看着男人。桌案是木质的,新的。她已经不记得上次来是否也是这样的一个桌子,只是感到有些疑惑。

  欲抽离男人的怀抱,可刚一起身,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慕飞飞头却不觉得害羞,抬起头来一脸笑容,看着男人。

  “许浥尘,我饿了。”

  男人淡淡勾了勾嘴,宠溺笑笑,他喜欢这样坦荡的她,什么也没有隐瞒。

  “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男人点点头,唤人送来了午膳,在帐里同慕飞飞一起吃。

  女人看了看,扒了几口,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

  男人抬起黑眸,看着慕飞飞一脸疑惑。

  “不喜欢吃?”

  慕飞飞连忙摇了摇头,咬咬嘴,放下了筷子。

  “这里是邵庭轩的住所,我们这样不好吧,许浥尘。”

  男人愣了半秒,忽地笑了出来,低低的嗓音柔柔的,惹得慕飞飞更加不解。

  “我们又没将他的地方用来做坏事,能有什么不好。”

  慕飞飞一口被自己噎住,坏事是指什么坏事,她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

  慕飞飞开口,话到了嘴边却又停了下来,她想问问许浥尘为什么突然之间和邵庭轩走得这么近,想问问为什么他可以在他的营地里自由走动,并且对他营地里的一切事物都了如指掌。

  可想想,这也是关忽军情的事,许浥尘对她保密也是应该的,况且现下战况紧急,边关烽火连天,西羌的进犯只增不减,大家应该以团结起来不是吗?

  她是属于自我疏导型,不出半秒自己又琢磨出来了,便又停止了询问。

  许浥尘侧着脸,余光看着小丫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甚是心疼。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抿嘴,看她脸上的表情来了又去,不定内心是怎样一副纠结样,索性抚了抚她的脸,开口。

  “西羌进犯,除了朝廷要商量对策,我们也如此。”

  慕飞飞听了不怒反笑。

  “那你和邵庭轩这几日商量出什么对策来没有?”

  许浥尘动了动眉,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坏笑的慕飞飞,点了点头。女人也不继续追问,这些行军之事她研究甚少,除了一天的吃吃睡睡,她几乎用不着操心什么,也就不再烦许浥尘。

  “不管怎样,我都要和你一起。”

  她瞬间又恢复晴朗的心情,拿起了手中的筷子,扒拉扒拉面前的米饭,大大地夹了一口,送进了嘴里。

  许浥尘轻笑,这个丫头便是这样。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待慕飞飞吃扒拉完她面前的一碗米饭,帐外便窸窸窣窣开始闹起来,许浥尘凝眉,起身率先出去了。慕飞飞紧随其后,拉开了帐内的帘子。

  很多人,许浥尘走上前去,人流有序分开为两波。

  血淋淋,一个男人背躺在正中,没有人敢上前。男人的样子看不清,离得有些远,脑袋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上身的血却没有停止,一直流向四周,他蹙着眉,上前,却被一个身着戎装的士兵拦了下来。

  “许公子,此人擅自闯军营,营口守卫一时大意,让他入了进来。”

  许浥尘点头。士兵却再次开口。

  “我马上派人将他带下去。”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知,并不是守卫将他打伤。”

  许浥尘扬了扬手,示意他下去,自己上前将男人翻身。徐榆凡惨白的脸显露,凝固的血留在脸上,触目惊心的惨烈。他把了把他的肩膀,发现徐榆凡的右肩已经脱臼,伟岸的身躯极尽疲惫,他惊愕,这个男人,为何如此?

  慕飞飞从身后窜了出来,没有预料的惊叫声。许浥尘转头的时候发现女人脸色已经如徐榆般苍白,他回手抱住了女人。

  “飞飞,别这样。”

  “榆凡哥哥怎么了?”

  许浥尘搂紧了女人,低声宽慰。

  “没事的。”

  徐榆凡昏睡了三天,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慕飞飞守在床前,伸手抚了抚他额头的温度,还好,烧已经退了下去。

  她也是今天早上才被许浥尘放过来看他的,许浥尘怕慕飞飞夜以继日的守着男人身体会受不了,便不告知她徐榆凡疗养的地点。

  慕飞飞是又气又急,软硬兼施,不仅嘴上讨好男人,这几天也是身体力行地变相让许浥尘松口,终于换来了片刻的时间相聚。

  许浥尘去军营了,他没有告知慕飞飞徐榆凡的伤势如何,任她软磨硬泡,许浥尘恐她担心,没有透露半点。

  慕飞飞也不恼,先见着人便是最好。

  管家来了又去,看了看两人的状况,什么也没有说,匆匆走开了。

  慕飞飞呆坐在床前,心事重重,眼下战事纷飞,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竟一个人倒在汉地的军营里。忽然她怔了一下,猛地记起,徐榆凡为匈奴人,他常年随在乎韩耶身边,四处征战,身手不凡,一般常人不可近身。

  上次匆匆消失不见,还来不及告别,按照他以前的说法,算算日子他应是将念真送回了大漠,不再有其他的瓜葛。

  况且大漠之中,又是自己人的多,并不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心尖一惊,难道是在去大漠之前遭到了什么变故?这时候,慕飞飞才猛然记起,那个不知名的地宫中,发生的一切事来得太快,走得更快,全然都没有下文,事后,她也忘记了继续去追问。

  甚至连许浥尘和自己,以及其他人是怎样逃脱的,她都不曾过问。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双眼凝着,愁眉不展。

  她太大意了,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事情她竟然能忘得干干净净。

  还有那个地宫的女人,她从出现到消失,全然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线索,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什么也没有出现,什么也不曾消失。

  此时,平躺的徐榆凡右肩突然轻微的动了一下,痛苦的表情立刻布满整张英气逼人的脸,仿佛在极力隐忍什么,他稍微蹙起的眉也动了动,哼了一声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慕飞飞焦急,起身之后又坐下,床上的人平静下来,只是被固定在他胸口的白色绷带有些刺眼,好好一个男人,如今体无完肤。

  “榆凡哥哥,到底是为什么?”

  她眼皮突然抬了抬,想到当日与许浥尘见面时候,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匈奴使者此间来访,我记着扬全,便帮了她。”

  许浥尘曾对她说,匈奴使者此间来访,当时她一心扎在他的身上,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现在想来,定是大哥派人来了中原,要商量与之和亲之事。

  汉羌开战,慕飞飞料想,最近钱塘打得火热,公主的婚宴又被搅乱,若他们的人真的来了钱塘,定没有走,若是遇见,说不定还能和大哥取得联系,让大哥将害榆凡哥哥成这样的人绳之以法。

  慕飞飞看了看床上的男人,睡了整整三天都没有要醒的迹象,她觉得,她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咬咬牙,她起身,唤来了管家,独自一人出了府。

  再次来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对她惊讶,她来来回回次,大家都知道了她是许浥尘的人,都对之没有疑心。

  直径走到邵庭轩的营帐,抬手拉开的时候,里面却传来秋藜低低的啜泣声。

  “我说了我不知道邵庭轩在哪儿,用不着费尽心思来要挟我。”

  “你怎会不知道?那日他是接到了你的信才出的军营。”

  “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为何不跟着去?”

  “许浥尘,你别欺人太甚。”

  “孕妇动怒对身体不好。”

  许浥尘的话很少,对他人更是吝啬,三两句便刺中对方的要害。

  淡然看过她,黑眸颇具深意,秋藜怔怔后退两步,虚掩着自己的双眼,别过,不去看许浥尘的。她,怀孕了?

  许浥尘不理会她的小动作。

  “放心,你身体不错。”

  “许浥尘,我求求你,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

  “既然自己那么想见他,为何不主动去找他?”

  秋藜叹了口气,摇头。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

  许浥尘接话,并没有一丝动容。

  “你知道!”

  女人眸色开始泛光,水汽氤氲,她浑身上下都散着火。

  颤抖,她和他已经失去联系快七天了。

  他身为汉方的主帅不仅没有指挥作战,还落得个失踪的结局。秋藜知道他的为人,他不是一个临阵脱逃的男人,更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鼠辈,他做事有自己的理由,可她见不着他,担心,害怕。

  “我最后说一次,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许浥尘,你别逼我,”

  女人后退,手的关节紧紧握住,指甲已经陷入了肉里,极度的悲愤,她是爱得那样的不理智。不,她内心呐喊,她是一个理智的女人,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理智。她想见到他,只想他安然无恙,他是主帅,是将领,前线不能失去他。

  “我从不喜欢逼迫女人。”

  许浥尘淡然瞥了她一眼,转身便准备出去。

  “我知道慕飞飞的身份。”

  男人的步伐缓了片刻,并没有停下,对这个女人的伎俩他似乎有些熟悉,貌似哪里他领教过。

  “你不想知道?”

  心随着许浥尘踏出的步子也是一深一浅的动着,对于许浥尘她是不确定的,一向都摸不准许浥尘的做事方法,她看的人毕竟太少。

  “许浥尘。”

  秋藜再次开口。

  “我知道,她关于她失忆的一切。”

  许浥尘果然如女人所料,停下了脚步。

  男人瞥眼过来的时候,手也掐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欲掀开面具的另一只手被秋藜银色的匕首拦在了半中央,女人反应快得吃惊,三两招已经离开他五米远。

  男人勾嘴,这次脉摸得没错,和上次再祈荣宫里把脉的女人一模一样。

  她就是跟踪飞飞很久的那个黑衣蒙面的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他一点也不好奇,只是很担忧。这样的一个女人被安插在她的身边,一定会对飞飞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困扰或者是一些威胁,他在琢磨这个女人,在他的思想里,这样的女人下场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