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盛宠 ,庶女狂妃 V002朝中大臣都议论纷纷,金元王朝的另一个神话
作者:菲菲沫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那高丽公主摘下眼罩,左右为难。

  “王妃给本王斟酒。”凤无殇一脸的冷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刚才王爷不还是自斟自饮吗?王爷难道失忆了?”秦晚歌就是带着倔强的姿态,冲着凤无殇叫嚣,她是王妃不是宫女。

  “本王并没有失忆,还记得命令王妃给本王斟酒的事情。”凤无殇不甘示弱,他的话语如狂风暴雨夹杂着霸道气息。

  紫苏站在后面,全身都觉得难受,王妃能不和王爷吵吗?这也太冲击心脏了,她脑海里浮出两幅画面,一幅是王妃双手叉腰,暴打王爷,另一幅是王爷淡唇一张,王妃气的半死不活。

  秦晚歌瞪了凤无殇一眼,“王爷真狠。”

  秦晚歌真是对凤无殇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深感气愤,狡黠的眼神掠过,一酒樽给倒满了,流了一桌子,她得意地笑容勾起,假装收拾桌子上的狼藉,直接将她在旁边吃剩的点心给扔到那酒樽里了,溅起的酒水还洒到了凤无殇的衣领上。

  紫苏不敢相信,赶紧捂着双眼,她不想看到接下来血腥的场面。

  秦晚歌得意地笑着,“王爷请喝。”

  里面可是有浸泡过她吃过的点心,可是有她的口水,她倒要看看凤无殇敢不敢喝。

  凤无殇目光深沉,秦晚歌这么明显的动作,他看到很清楚。他竟然接过秦晚歌递过来的酒杯,看到表面浮着点心渣子,酒樽溢满留下的酒水,流到了他的手心。

  他嘴角拂过一抹笑容,让秦晚歌错愕,凤无殇竟然拿着那酒樽喝了下去。

  秦晚歌的作为让凤无殇想起了梦中小女孩狡黠的眼神,冲着虚弱在地的他,手中高高扬着她咬了一口的馒头。

  秦晚歌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凤无殇竟然真的喝了下去。

  殊不知凤无殇趁着喝酒之际,袖子中竟然飞出两颗细小的珍珠,正是秦晚歌头饰上装饰的小珍珠,在秦晚歌递酒樽的时候,凤无殇巧然已经拿到了那两颗珍珠,而他喝酒一动作,巧妙地遮盖了他刚才飞出两颗珍珠的动作。

  那两颗珍珠像是有意识,长了眼睛一般直直的飞向了高丽公主,珍珠细小,不是仔细认真的人是不会轻易察觉的。

  高丽公主只觉得她左手虎口处闪过两颗珍珠,恰巧落在了她的手里。

  她顺着珍珠飞来的方向,警惕的眼神掠过,看到秦晚歌头钗上轻易不能察觉缺失了两颗细小的珍珠。

  她冲着秦晚歌温柔一笑,秦晚歌都有些奇怪,这高丽公主怎么对她很感恩的模样。

  只看到高丽公主嘴角带着笑容,自信的朝着皇帝说道,“我选……第……”

  她刻意吊着众人的口味,戏虐的眼神看着秦千羽和韩影,她可是没忘记之前比舞时候这两个女人高傲的模样,现在还不是一副紧张慌乱的模样,心中大悦。

  “第二位。”她利落的脱口而出,让别人真的以为她是信步说出。

  凤清尘一手捏着酒樽的手,青筋暴起,都要捏碎酒樽了。

  凤清歌嘴角掠过一抹神秘的笑容看了一眼秦晚歌,转而去打趣二皇子凤清尘去了。

  韩影是高兴地松了一口气,秦千羽整个人就非常不好了,她想要大喊大哭,大吵大闹,可惜只能一腔闷火。

  皇帝轻微咳嗽了一声,无奈只能宣布择日完婚,但是这高丽公主是不能做二皇子妃的,只是封了一个侧妃。

  秦晚歌淡然的眼神看着每个人神色不一,悠闲的把弄着手里的酒樽。

  这次的百花会,不用质疑秦晚歌是最大的胜利者。

  百花会接近尾声,也是该算旧账的时候了。

  “战王妃秦晚歌聪慧无双,才艺双全,配得上“第一诰命夫人”,然却有两位女眷,让朕非常失望,三番两次做出无礼举动,在别国使臣面前,有损颜面。李氏千羽,丞相之女韩影,不允三个月内再进皇宫,待在闺中自省数日,不允任何人存着违背圣旨的心思。”

  这简直是金元王朝建立以来,对女眷最严重的惩罚了。

  皇帝一没刑罚,二无削位,但是在众人面前指名道姓,说一个女眷不知礼仪廉耻,行为乖戾失德,这还是第一次。

  不光是秦千羽和韩影没脸见人,她们的家人也是一脸羞愧,丞相连连低声叹气,女儿这般作态都是他宠爱无度。

  最痛苦的莫属秦千羽了,她现在是李天虎的妻子,李县丞的儿媳妇,秦家和李家都因为她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颜面,偏偏这两家都是特别注意门第风气,特别注重名利。

  秦千羽以后的日子苦了,恐怕再无翻身机会。

  秦晚歌懒得看那李天虎对秦千羽的咒骂,狠狠的掐着她的手腕,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一顿。

  她那婆婆一顿冷嘲热讽,还鼓吹自家儿子狠狠修理她,若不是李县丞拦着,恐怕当众就要失控打起来了。

  紫苏看着秦千羽那凄苦的模样就觉得解气,“王妃你快看,她现在那可怜样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吧。”

  秦晚歌笑的很自然,“我也没想到,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呢,紫苏你可看清楚,她们这样和本王妃可没半点关系。”

  “那是,她们是咎由自取。”紫苏说的认真,她们两个是自己作践自己。

  凤无殇撇过眸子看着秦晚歌嘴角扬起的笑容,“王妃,想要再添一把火吗?”

  “再添一把火?哦,差点忘了,秦千月的事情还没完。她们这样争着跳火坑,我拦都拉不住。把她送到刑部吧,我二表哥慕言彬是刑部尚书,肯定会好好招待她的,明天烦请王爷为妾身做主啊。”秦晚歌说的一脸笑意,狡黠聪慧的笑容,明亮如珍珠。

  不仅迷了凤无殇,也让一旁的凤清歌看的出神,以及紫色斗篷下那双阴沉的眼眸。

  “王妃心情大好,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本王为你做主的。”凤无殇淡漠的一句话,似乎是在讥讽秦晚歌,这种语调,让人听起来还真是不爽呢。

  紫苏暗叫不好,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

  凤无殇冷哼一声,竟然潇洒的拂袖起身离开了。

  他看到了凤清歌和昆季对秦晚歌欣赏的神情,心中闪过一丝不悦,看到秦晚歌自由游刃有余的笑容,他想要亲手掐掉她的喜悦,不允许任何人窥视。

  秦晚歌还想要跟他争辩几句呢,见他直接走了,有些倔强的也赶紧起身,跟着出了去。

  二皇子凤清尘难以掩饰的愤怒,无奈带着那高丽公主回了二皇子府。

  百花会,几家欢喜几家愁。

  ********

  天空的明月忽明忽暗。

  秦晚歌和凤无殇坐在马车里,月光时不时的会倾洒进来,流泻的光芒,逆光下的凤无殇,侧脸更加显得冷峻。

  秦晚歌百无聊赖的望着帘外的月光,她听到轻微的女子交谈声,眉头不禁一皱。

  凤无殇冷峻的嘴唇弧度勾起,“王妃,可有宽广的心胸掌管王府后院的事情?”

  秦晚歌觉得凤无殇一定是故意的,后面跟着三辆马车的宫中女眷,都是皇帝赏赐给凤无殇的,保守估计有五六位美人。

  后面那些女人真的很吵,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们在背后说人也就算了,为何还说的那么清晰,说她长相不出众,却命好嫁给了战王。

  “王爷不要小看妾身,不过是五六位美人,妾身一定管教的妥当,妾身还担忧王爷吃不消呢?以后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交给妾身,妾身可是一直记着王爷当众将妾身推出去解那难题,摸那白鼠。”秦晚歌反将一军,她不是爱算老账,实在觉得凤无殇做的太过分了,他自己不去,干嘛还要把她给推出去?

  “如此看来,爱妃的心胸并不像你所说的宽广,爱妃可要记着,你是如何拔得头筹的,本王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算是将你推出去,只要本王愿意,本王就要能力扭转乾坤。”

  凤无殇淡漠的嘴唇轻轻的张合,在月光下有些泛白,却有些萧冷的色彩。

  “自然妾身记得很清楚,王爷不仅有能力扭转乾坤,还不做赔本的生意。听听朝堂上,大臣不是赞美战王妃如何出众,如何聪慧,而是说战王妃自从嫁入战王府,脱胎换骨,令人惊艳,果真战王教导得当,功不可没,令人惊讶!妾身从前有多么不堪,卑微,如今就显得王爷多么强大,睿智。”

  秦晚歌适时反击,一脸严肃。

  “本王从不需要别人的赞美。”凤无殇冷声一句话,显出他的霸道自傲。

  “妾身也不需要别人的肯定。”秦晚歌顺势一句话,她才不稀罕拔得头筹,一鸣惊人,她要的只是一个交易,一件砝码。

  马车里的气氛冷肃,月光也显得越发冰冷起来。

  *****

  回了战王府,秦晚歌觉得头疼的一件事又来了。

  那就是睡觉,同床共眠的事情。

  之前凤无殇总是在书房看书到很晚,等她睡着之后他才合着衣服躺下,早上也是早早起身,所以秦晚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天夜色已晚,凤无殇是不可能去书房看书了,要一起入睡,面面相觑,身子紧挨,还真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爱妃,给本王宽衣解带。”凤无殇已经张开双臂,等着秦晚歌的伺候。

  “紫苏,进来给王爷宽衣。”秦晚歌不想给凤无殇宽衣,便想着叫紫苏进来帮忙。

  殊不知,一时之间,凤无殇神色冰冷异常,周身散发着冷酷的气息。

  秦晚歌只是失神片刻,凤无殇竟然逼迫着她的脸直面他的眼神,他步步紧逼,逼着她快要跌到在床上,他霸道冰冷的一手紧紧的掐着她的下巴。

  她倔强的转头,却被他手上的力道加重,这次紧紧的扼住了她尖细的下巴,让她动弹不得,她感觉下巴都要脱臼了,轻轻皱着眉头,却没叫疼,倔强的眼神就是不肯屈服。

  门外的紫苏听到王妃叫她,正要推门而入,突然从屋里硬生生的直直射来一锋利的匕首,正好插在门框上,紫苏吓得差点跌倒,惊讶的看着战王掐着王妃的下巴,两人又闹起来了,她有些担心,但还是乖乖关了门,退了出去。

  “王妃,都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该做什么,你应该比本王更清楚,若你想慕言川安然回归,就该顺着本王才是。”凤无殇很愤怒,秦晚歌的性子执拗,他要好好的告诫他,适时的顺服他,才是正确的路子。

  “王爷除了用武力,用条件,威胁我,还有什么好怕的,王爷这样,让我很失望,传闻中的‘战神’,武功高强,神秘强大,可现在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只会用武力威胁弱女子的蛮汉。”

  秦晚歌从来都不是个温柔顺服的女子。

  凤无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倔强的眼神,鲜艳的红唇,让他抑制不住的想要发狂,一种沉淀不下来的怒气,一种痛恨和欣赏的纠结。

  她的倔强,她的冷漠,是他喜欢的,可是她不顺从,却让他感到痛恨。

  内心揪着一股子无名火,从未这样的失态,终于那一刻失去了理智。

  他霸道的双手挟持着她的腰身,如暗夜中嗜血的眸子紧紧的看着她,只听到狠劲一声,秦晚歌的身子被他狠狠的压倒榻上。

  秦晚歌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冷冽,错愕的眼神看着凤无殇如发狂一般,重重的身子毫无支架的压在她瘦弱的身子上。

  “凤无殇,你要做什么?”她无法掩饰的慌乱的眼神却带着倔强和愤怒,双手愤怒的捶打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凤无殇双手捆住她不听话乱动的小手,暗沉的眸子很冷,“不要动。”

  他的声音好像压抑着痛苦和久违想要倾泻出来的情感。

  秦晚歌竟然有那么一刻失神,他的冷魅霸道,深入人心,冷若骨髓。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是她放弃反抗,而是凤无殇力量太大。

  “不知道,你现在静静的就好。”他似乎恢复了一丝理智,可身上也想抽脱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毫无防备的重重身子压在秦晚歌身上,秦晚歌差点没踹过气来。

  她无奈的撇过头去,因为凤无殇冷峻的侧脸,能感觉到他细腻的皮肤紧紧的贴着她的侧脸,她能感受到他俊颜忽冷忽热的触感。

  “你怎么了?”秦晚歌被他紧紧的压制在身下,语气细细听来还有些慌乱。

  凤无殇的气息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整个身子如岩浆般滚烫无比,他原本黑色的眼眸变得赤红,竟然不由分说的直接整个身子欺在秦晚歌身上。

  秦晚歌惊恐的看着他俯下的身子,愤怒的双手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凤无殇,你放开我。”

  凤无殇就像是入了魔怔一般,完全听不进去,神情冰冷如而恶魔。

  她努力够到了旁边的石枕,勉强举起来,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狠狠的砸在凤无殇的额头上,她怔怔的看着凤无殇额头左边一小角处鲜血慢慢的滴落,滴在她的下嘴唇上,明显的铁锈味般的涩味。

  秦晚歌利索的扯起旁边的被子裹在身上,她抑制住眼角的泪水,拼命不让泪水流下来。

  凤无殇暗沉的眸子,带着冰冷的气息,额头上的鲜血似乎迷了他的左眼,秦晚歌看到他的眼眸恢复了往日正常的神色,似乎变得冰冷,冷静下来了。

  他竟然不显得狼狈,神色依然的高贵冷傲,语气静静的说道,“夜深了,睡吧。”

  秦晚歌轻轻眯着的双眼,幽深,“王爷,难道忘了刚才的事?真是忘性大,竟然不知道做错事后需要给我道歉吗?”

  她愤怒,是因为她内心恐惧,战王为何要如此对她?

  凤无殇直直的站在秦晚歌面前,眼神清明,看到了秦晚歌被他撕碎的衣服随意的被丢弃在榻边,黑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冷峻的嘴唇。

  “王妃,真要如此咄咄逼人?”他的语气有些隐忍,似乎胸腔中挤压着什么一般,带着火辣辣的炽热感。

  “凤无殇,我们是契约夫妻,我决不允许你玷污我,就算你是金元王朝的战王,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只会使用蛮力的暴徒。”她满腔愤慨,紧紧裹着身上的锦被,还能感觉到身上的冰冷凉意。

  只见凤无殇微微有些俯下的身子,单手撑着身子,神情淡然,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他压抑了许久的痛苦。

  突然只听得‘噗’的声音,凤无殇竟然又从鲜红的嘴唇中吐出一口鲜血,竟然红了他诡异的黑色长袍。

  吐出的血红血迹,如浸染的红花,慢慢的散开。

  秦晚歌惊愕,她想要冲下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她是惊愕的,因为那个平日里霸道硬朗的战王,竟然如孱弱的病人一般,苍白可怕的脸色,幽深的眸子,鲜红的血液,对比如此的强烈,刺激着她的脑子。

  她本是要下去扶着他的,可她刚要起身,却感受到锦被从腰间滑落,只是一瞬间,她又停下来动作,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凤无殇的话。

  “对不起。”

  犹如千斤重的话语压在凤无殇的心头,他竟然虚弱的朝着秦晚歌一笑,那种细微的嘴角弧度,那种苍白无力的笑容,世间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如此展现在秦晚歌的面前。

  秦晚歌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心痛,那种揪着心,压抑在喉咙口的话,‘别走’,硬是没有发出声音来,以至于她的喉咙很痛,很痛,压抑的痛。

  因为凤无殇在她的目光中,带着那苍白无力的一抹笑容,带着一句对不起,笔直高大的身子,月光下,他拉下的背影,很长,很长。

  秦晚歌听到那关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她手紧紧的攥着锦被,她的心竟然有些不可思议的抽痛,说不出的感觉。

  直到紫苏满脸担忧的冲进来,看到秦晚歌全身裹着锦被,地上是撕碎的衣衫,满地的狼藉。紫苏竟然‘呜呜’的一声,爆发出的哭声,满脸的泪水,跑过去紧紧的抱住秦晚歌。

  “小姐,你受委屈了?战王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暴的对小姐?太过分了,小姐从来都没受到过这种屈辱。战王怎么要这样残暴?”

  秦晚歌哭笑不得,感动她对她的忠诚和关爱,摸着紫苏的后背,轻声柔语,“紫苏,没事,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紫苏越发的大哭起来,看着秦晚歌就抑制不住的哭,“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小姐,你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出来,可别说没事。”

  秦晚歌无奈的笑了,“傻丫头,我是真的没事,他适时停住了。你怎么还叫小姐,叫王妃。”

  “嗯嗯,那就好,王妃。”紫苏真是个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的人。

  秦晚歌轻笑,紫苏以为她受了委屈,还谩骂战王过分,残暴,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冲动了呢。

  “我只是有些奇怪的心慌,只要想起他那抹笑容,就有些心慌。”秦晚歌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脑海中无法挥洒的那一幕。

  “王妃,紫苏刚才看到王爷额头上全是血迹,还有嘴唇上,王爷是不是生病了,还是王妃你打王爷啦?王妃,你可没看到刚才聂枫侍卫的表情,扶着王爷,回头还往王妃屋子里看,那眼神恨不得炸了这间屋子。”

  秦晚歌听罢,有些无奈,那一句话‘对不起’为何让她心里这么不好受,明明就是凤无殇先侮辱她的,她是正当防卫而已。

  “哦,可能是我拿起石枕打他额头了。”秦晚歌有些冷静的语气。

  紫苏吓了一跳,看着榻上旁边沾染了血迹的石枕,再看王妃那冷静的眸子,一时之间情绪有爆发出来了。

  “王妃,你真的是疯了吗?你竟然打了堂堂的战王,天啊,王妃,现在看来王爷真的是好可怜,你是没看见王爷那苍白无血色的脸。怪不得聂枫侍卫恶狠狠看着屋子里,王妃,你这次真是胆大包天,冲动极了。”

  秦晚歌听着紫苏的一顿说落,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好像是有点吧,好了收拾一下,睡觉。”秦晚歌内心有些歉疚,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她装作潇洒淡漠的样子。

  “这样好吗?难道王妃不应该看看王爷去?王爷心情会很不好吧?”紫苏一脸的担忧,这丫头竟然又向着战王说话了。

  “紫苏,你真是一个狗尾巴草,墙头倒,明知道王爷心情不好,还要去添一把火吗?那不是自己找气受,顺其自然,睡觉。”

  秦晚歌不理会紫苏的罗嗦,其实她心里是歉疚的,可她却理直气壮,因为谁要他那么残暴的对她,不管怎么说凤无殇粗暴的现实是摆在眼前的。

  其实她一夜无眠,脑海里,心头上,萦绕的依然是那三个字,如千斤顶。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到底?

  *****

  幽静的夜里,狂风席卷而来,吹起的黑色长袍随风飞扬,他被手而立,黑夜中,他站在高顶处,可以俯瞰整个京城。

  银白色月光的暗影,拉出的身影,他如墨的发丝,修长的腰带随风飘扬,整个身子却是站的很稳。

  左边半跪着的男人,一身的戾气,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屋子,那正是秦晚歌的屋子。

  凤无殇的脸色依然苍白,他看到荷花池里的萤火虫四处的飞舞,它们的美从不离开荷花池,游离在水池边的眷恋,美丽的盛景。

  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她喜悦的脸庞,利索卷起的裤腿,兴奋地在水池中抓着萤火虫,却差点跌倒,那时候他的心慌了一下,生怕她跌在满是淤泥的荷花池里,脏了她干净的小脸。

  掠过的画面,锦绣的被子,裹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她意欲起身,却在最后关头停住了,在他扶着柱子站稳的时候,一瞬而过,再无机会。

  他轻轻的眯着眼眸,想要看清楚她的内心,他知道似乎还差些什么?

  他不懂自己的情感,不懂自己为何抑制不住想要那样对他。

  最近他身体里的蛊毒发作次数增加,越发严重,但这次他竟然差点没忍住。

  难道是他内心有一丝这样的期许。

  “主子,您以前的冷酷作风都到哪里去了?谁敢动主子一分一毫?为何偏偏到了新王妃这里,您就变了?单单是因为她吗?”聂枫一脸愤怒,秦晚歌疯女人,居然敢打他的主子。

  “聂枫,你输了。”凤无殇竟然淡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聂枫怎么输了?”聂枫疑惑不已。

  “你看人的眼光大不如从前了,你输了,输给了传闻。她不一样。百花会,她拔得头筹。”凤无殇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却听在聂枫心里惊讶万分。

  “主子您果真是变了,主子根本就无意指望新王妃在百花会上给主子带来好处,却只是为了向聂枫,向全天下人证明,秦家废物小姐绝非池中物,称得上第一夫人,只是为了一个证明,主子您费了那么多心力。可那新王妃心存感激了吗?竟然还对王爷你大打出手,她不知道王爷身中蛊毒,时有发狂。聂枫不懂,主子这样做值得吗?”

  聂枫一字一句,是对凤无殇的不解,甚至是不满。

  “聂枫,本王的生命短暂。以前本王从不做无用,无利益的事,现在本王希望在有生之年,推翻皇帝,另立新王。可本王有时乏了,需要看到新鲜明亮的东西。”凤无殇似乎是第一次,和聂枫说他内心的独白,说他真实的性情。

  尽管如此,聂枫还是觉得在王爷心里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那是一种昭然天下,便会化为乌有的东西,王爷好像很害怕失去那东西。

  “聂枫懂了,往后王爷想要做的事情,聂枫一定办到。今晚,行刺战王妃的女子已经押入刑部。”

  聂枫恢复了他大将军时的神采,无论多么血腥,多么痛苦的事情,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冷漠自然,唯听主命。

  “明日颁布军令,召回南疆的大将军慕言川。”凤无殇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夜间,不高不低,却沉稳有力。

  “南疆一事一直由二皇子掌控,明日有些赶。”聂枫如实回答。

  “联合左右丞相,逼二皇子召回。若不从,派人杀了二皇子的暗影。只许明天,召回。”凤无殇如命令一般的语气,如刀削一般的零落。

  “遵命。”聂枫坚定地语气响起。

  夜色继续变深变暗,风继续变狂变野。

  月光下,高高在上,睥睨整个天下,俯瞰整个城池的男子,双手背后,高大身影,只有微风吹过的衣角。

  ****

  秦晚歌一夜未眠,她心里装的事,也没有心思看兵书,想着出去逛逛,透透气。

  “紫苏,我们出去走走吧。”

  “王妃,你不看书了?出去干嘛?王妃以前不是说不爱出去吗?哦,我懂了,王爷现在上早朝呢,没在书房。”紫苏嘿嘿一笑,那笑似乎是要看穿秦晚歌的心。

  “紫苏,你再胡说信不信本王妃教训你。”

  “啊呀,紫苏知道了,王妃可不是出去等王爷下早朝回来呢。”紫苏一脸贼笑,看到秦晚歌脸色变得尴尬,恼羞成怒,立马跑了出去。

  秦晚歌真心无奈,紫苏这小丫头,真是要气死她了。

  ****

  秦晚歌嫁进战王府不过半个月,她却从来没有认真逛一逛。

  也许真的是巧合,她刚走进花园,看到亭台楼阁,处处精致,却偏偏看到一处显得幽暗的房间。

  这好像是……凤无殇的书房。

  秦晚歌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旁的紫苏趁机添油加醋。

  “王妃想什么呢?王爷现在可不在书房哦,哎,也不知道王爷现在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额头上顶着伤上早朝,要是被外人议论该怎么办啊?肯定不会有人相信那么冷酷的战王会被战王妃打破脑袋,王妃你可是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呢。”

  秦晚歌装作嗔怒的看着紫苏自顾自的说话,“紫苏,你要再说,信不信本王妃赏你板子吃。”

  “紫苏不敢了。”紫苏乐呵呵的笑。

  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身不再去看那书房,才走到花园处,就听到下人来禀报,说是慕府三公子慕言楚到访。

  “请进来。”

  秦晚歌坐在荷花池边的凉亭里,细细的品着龙井茶,翠绿色的茶叶点点飘在表面,蓝色花瓷印底,看着平静碧蓝的湖面上,微波荡漾,风微微吹过……

  “王妃,三少爷要来了,你怎么这么淡定啊?”紫苏现在是找到了打趣秦晚歌的由头,说的不亦乐乎。

  “紫苏,你今天还真是好奇的很。三表哥要来,可不一定是好事,他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毒舌得厉害。”秦晚歌浅浅的一笑,看到了慕言楚嘴上带着戏虐的笑容,一身湖蓝色衣服,飘飘走来。

  慕言楚见秦晚歌神情淡然,悠闲的品着茶,倒是没从她的脸上看到慌乱的神情,看来秦晚歌表妹遇事越发的沉稳,会藏着自己的心思了。

  “晚歌表妹,别来无恙啊。”慕言楚丝毫不客气的拿起旁边的茶杯,自酌自饮。

  “三表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秦晚歌显得一点都不热情,一旁的紫苏疑惑不已,看样子难道是慕言楚做了什么事情惹得王妃生气了?

  慕言楚轻轻一笑,“没想到秦晚歌表妹这么记仇,还在为三王爷的事生气?秦晚歌表妹现在是战王妃,可是三王爷的皇婶。三王爷有什么得罪你的,你找他去。三表哥可是不敢跟三王爷对抗。”

  “三表哥和三王爷的交情可不浅,我看可比我这战王妃说话管用多了。”秦晚歌佯怒,她心里其实也不是生气,她明白三表哥是会永远维护她的,她只是生气百花会那晚上,三王爷凤清歌当着三表哥的面为难她,而三表哥只是微微一笑没出声。

  现在她比较好奇三表哥和凤清歌的关系到底有多好。

  “表妹,现在做了战王妃,心眼可是变小了,而且脾气也暴躁太多了。

  听说今天早朝上,战王额头上包着纱布,眼神阴沉的要杀人。朝中大臣都议论纷纷,争相猜测世间哪有人敢砸破战王的额头?简直是金元王朝的另一个神话。”

  慕言楚顿了顿,看了看秦晚歌的脸色接着说道,“晚歌表妹,你是有所不知,朝中大臣为了战王额头上的伤,分化成了两派,一派相信战王额头上的伤是自己造成,不可能有人能伤了战王,另一派坚持战王额头上的伤一定是有人砸的,至于下手的那人,估计早被战王碎尸万段了。就连父亲和二哥都被那些大臣询问了意见,问他们支持哪一种说法。战王妃,你觉得有没有趣?”

  慕言楚刻意观察着秦晚歌的神情,嘴角轻笑不已。

  他心里也有疑惑,秦晚歌可是连二皇子都敢揍的主,难不成真打了战王?

  可战王是金元王朝的神话,怎么可能被秦晚歌打了,还能让秦晚歌安然无事?

  秦晚歌心里听的认真,面上还要装作很淡定,“我觉得很没趣,那些大臣真的很无聊,不谈国家大事,偏喜欢八卦,这跟爱嚼舌根的妇女有什么两样?”

  秦晚歌其实心里有点小小的窃喜,还好她没被凤无殇教训。

  不过如三表哥所说,战王在金元王朝一手遮天,势力强大,哪个若有不敬,必然是死无赦。

  她就算是战王妃,和战王是夫妻,昨晚那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也不会觉得是秦晚歌受了委屈。

  她以后一定要抑制住冲动,因为她这一世的任务是复仇,绝不可以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