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房间内,陈晖拿着个小型望远镜盯着宿舍楼里的动静,只看见其中一间宿舍有人进进出出的,这是要干什么?那家伙是要去打群架的吗?
“警官,有发现吗?”李月龙放下水杯走了过来。
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陈晖把手中的小型望远镜递给了李月龙,掏出电话一边接听一边抽出一支烟,往卫生间走去。
“陈警官,西环路菜鸟市场的小巷子里又发生了命案,手法跟之前的一模一样,您赶紧过来看看吧……”
“md!”陈晖气得一把甩了手上的烟,撑着桌子看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脸,这个是熬了多少夜的一张脸,可是换来的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再次发生。
开了水龙头,掏起一把水花狠狠拍了拍脸,已经快麻木的脸稍稍有了点感觉,转身出了门,对着李月龙道,“走。”
“发什么事了警官,我们不监视他们了吗?”身后的李月龙急急跟上。
“人都死了,监视还有什么用?”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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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算宽敞的宿舍一下子被人堵了个结实,顿时觉得这狭窄的空间有些压抑。
“大姐,你还是有两下子的嘛,看来是遇上同行了。”短发的女生拎着摇铃挑眉道。
顾夕花还没办法从大妈的级别跳转到了大姐的行列里反应过来,叔叔阿姨什么的称呼就不能靠边站吗?大姐婶婶什么的都不能别沾边吗?她年纪大了点是事实,可问题是她还是个处啊,还没有男票啊,还没牵过男人的手啊,初吻都没献出去啊,竟然把她跟大妈大姐放一起,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你以为是大妈大姐三缺一啊,打麻将啊,还是斗地主啊!!!
顾夕花垂着脑袋,渐渐攥紧了拳头。
“要是你现在出去,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不然……”短发女生摇了摇手中的铜铃,身后几个女生麻木着身体上前了一步。
“仗势欺人什么的,最讨厌了!”顾夕花缓缓地抬起头,双眼冒火,一脸杀气,“吾行一令,诸神有请,急急如律令!”
刺眼的光线顿时令宿舍亮如白昼,散发开去的金光将门口的一伙人都扫了出去,东倒西歪地瘫在了走廊上。
“岂有此理!”短发女生吃痛地爬起来,摇起了手中的铜铃。
“要不算了吧,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一旁的长发女生上前拉住她的手,却被短发女生一把甩了出去。
“走开,你这个胆小鬼,现在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难道要我们跪地求饶吗?别忘了,这一开始可是你的主意,现在后悔,来不及了。”短发女生咬牙切齿地摇着铜铃,瘫在走廊上的女生像没有知觉一样站了起来,向顾夕花围拢了过来。
顾夕花靠着廊檐,看着两边就要扑过来的人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操纵她们的是她们身上的蛆,用驱鬼咒打不散,她们又都是学生,也不能搞出人命来。
顾夕花看了眼拿铜铃的女生,闭眼默念了一句,正要甩手出去,却不想被扑上来的人一把扼住了手腕,符纸暴露在雨水下,顿时失去了灵性,变成了一张没用的废纸。
比蛮力,她比不过啊,比人数,这是群殴啊!
尼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个死老头,赶紧来救她啊!
全身上下被人扼住,尼玛失去了灵符她真是一无是处啊!
等等,不是说道行高的人不需要灵符也可以隔空召唤神灵么,不管了,顾夕花闭眼一跺脚,大喝一声。
“哇,死老头救命啊——”
声音的穿透力绝对可以让停在校园外老爷车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车里的男人微微蹙了下眉头,却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等等,口号是不是喊错了?!
尼玛,她在召唤那个黑心肝的吗?
果然是急得脑子都抽了,这不是作死吗?
空中一道闪电轰然劈落,直中顾夕花的身板,一阵电流划过全身,顿时身体一阵酥麻,靠近她的人群霎时都被弹了出去。
尼玛,晴天霹雳啊!
她这辈子是招谁惹谁了?好端端下个雨你打什么雷,打了就打了,你劈人干什么?!
顾夕花踉跄着脚步,一阵头昏脑涨。
校园外的老爷车里,男人收起了灵符,靠着座椅稳稳地闭目休息。
顾夕花一个脚步踉跄,身子忽然一倒,沿着廊檐就直直坠了下去。
哪里来的这么多星星?
不是在下雨吗?
水珠清晰地滴落在脸庞上,传来一阵微凉,浑浊的眼珠霎时清晰过来。
“哇——”
坐在轿车里的男人似乎忽然嗅到了一抹异样的气息,睁开了眼睛,微微凝眉。
顾夕花一把哭了出来,身下却忽然多了一股轻飘飘的感觉,抬眼一眼,却见一张温暖和煦的脸映入眼睑,修长的眉眼,俊逸的五官,让人有说不出的舒服感。
顾夕花靠在他的怀里,虽然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声,但是第一次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每每关键时候她都能把身体里的灵魂忘掉,但是却又是每每在关键时候,都是他出现在她的身边。
顾夕花保持这个姿势僵硬了好久,以至于落地了也不知道。
走廊上的两个女生早已是愣在了原地,手中的铜铃哐当落地,她们差一点就杀了人,但是比起这个更刺激的是,那个从她身体里出来的又是什么东西?
啪嗒,一滴雨水清晰地落在了顾夕花的眼睛上,身体忽然抖了一下,脑子顿时清醒了,她刚刚在想什么,是在花痴吗?
她对着她身体里的灵魂花痴啊?!说出去人家会不会觉得她是在自恋?
顾夕花甩了一把脑袋,甩掉了多余的想法,看了眼八楼上的寂静的人群,转身朝一旁影护卫道,“送我上去。”
那白色的影子静默了一下,身影一闪,搂着她直接送上了八楼。
顾夕花拍拍手,顺了一把被劈乱的头发,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个女生道,“还打吗?”
现在她有王牌,人多是吧,人家一个小手指就能把你们分分钟秒掉。
两个女生惊恐地看着她身旁的白色影子,摇了摇头。
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顾夕花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是‘一坨狗屎’。
顾夕花接起来还没开口那头就先出了声,“问问她们,她们的这点小道行是谁教她们的?”
“喂,我boss要我问问你们,你们这点坏招数是谁教你们的?”顾夕花对着角落里的两个女生就吼道。
“是……是一个老头……”
“什么老头?”顾夕花继续恐吓。
“一个毁了半边脸的老头……”
老爷车里的男人沉寂了一下,挂了电话,目光深邃。
“喂,听到没有?”顾夕花对着电话里吼了一句,“我kao,居然挂我电话!”
顾夕花看了一眼狼狈的一地人群,转身要下楼。
“自己搞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顾夕花下了楼道,瘫在墙上的两个女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等等。”刚隐在了楼道口上的身影又幽幽现了出来,一张阴沉的脸十分可怖骇人。
“谁结账?”
卷缩在角落里的两个女生抖了抖。
大摇大摆地出了校门,校卫亭里的保安还在打着瞌睡,嘴巴的喇哈子都流到了桌子上。
顾夕花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一脸的阴郁。
车里的男人看着她这一身的狼狈睨了睨眼,被烟熏过一般的脸,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是要cos暴逃的家禽吗?
“看什么看,没见过被雷劈啊!”顾夕花瞪了他一眼,看了一眼窗外,“明明好好的天,哪里来的雷电?”
坐在一旁的男人身子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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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从她们嘴里吐出来的是什么东西?还有你让我问她们的那个老头,又是什么来头?”顾夕花拿笔头敲着转着。
“噬灵蛆,有人专门饲养母蛆,将幼蛆散播出去,只要用铜铃控制幼蛆,就可以控制人的意志。”男人抽下书架上的一本书,后背倚着书架,翻开了起来。
“那那个老头又是谁?”
“道士。”男人今天穿了一间休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天窗上有阳光微微洒落,衬得他更加的俊逸出尘。
顾夕花抽回目光,用手枕着后脑勺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声,“真是个老妖孽啊!”
这句话不知道她想指的是那道士,还是书架旁的男人。
“很闲?”埋在书海里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好忙啊好忙。”顾夕花抽回了手目光落在了电脑上,貌似在不停地运作着。
好吧,他说很闲的时候,对她来说总不会有好事。
打开网页无聊地翻看着,鼠标却停在了今日头条的网页上。
“昨晚又发生命案了。”顾夕花看着屏幕上的图片,场面很是血腥,很多地方都打了马赛克,可是看起来还是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命案接二连三的发生,现在已经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时间都过去半个月了,警方迟迟破不了案,不少民众已经自发地组织□□堵在警局外,给他们施加压力,以希望他们能尽快破案。
由于警方至今都还没有线索,搞得全城已经是人心惶惶,孕妇们更是闭门不敢出,案情过于重大,省中央不得已直接派了一个侦查队下来,由得力干探亲自负责侦查协助破案。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不对?”顾夕花回头看着低头看书的男人,眉头拧紧。
“查案不是你的工作。”
“但这也并不影响我的工作。”顾夕花执拗地反驳。
“那可不是你以前遇到的简单人物,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男人头也不抬道。
“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但是我能嗅到他的气息不简单。”
“这会和上次女生口中的老头有关吗?”
“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别把什么脑残的问题都丢给我。”男人淡淡地翻开一页书。
“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摆什么谱。”顾夕花不屑地摆摆手。
……
“那凶手要杀那么多孕妇做什么?”
“炼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