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顾夕花顿时底气十足,拍了拍没有实体的肩膀,竖起两根大拇指。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地上的流氓痞子赶忙爬起来聚在了一起。
“噢,忘了,隆重的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帅气的另一面。”顾夕花双手往打伞的白影旁边一摊,嘿嘿一笑。
“大白天的居然见鬼了!”小痞子们拥簇着往后退,一个踉跄却摔成了一团。
“你们这群饭桶,大白天哪里的鬼,我看是你这小丫头搞的鬼吧,再怎么耍花招我就不信你能玩得过我手里的枪。”叫彪哥的头儿揣了地上的痞子一脚,吐了一口气唾沫,拿着枪口对着顾夕花走了上来。
顾夕花一把跳到了白影的身后,“喂,保镖,枪仔能挡不?”
白影英挺的面容笑如春风,眼中却是聚起了浓郁的厉气,周围忽然像是升起了一股急劲的漩涡,撩起了地上的沙尘,无风自舞。
拿枪的人眸中的惊恐渐渐放大,腿脚微微地颤抖,“啪”地一声脆响枪就走了火,坚硬的子弹穿膛而出,直直往前面的身影飞去。
只一瞬,一把黑伞在旁人的眸色里渐渐放大,一切又归于平静。
半个小时后。
顾夕花坐在警察局垂首认真地聆听着警察叔叔的教诲。
穿着仅剩一条裤衩的彪哥被上了手铐从顾夕花的旁边押解过,顾夕花抬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瞬间换了个阳光明媚的笑脸,比了个剪刀手,“哥,内内居然是小黄人,好有品位哦。”
那彪哥一把捂住了□□,红着双霞飘了过去。
“闹够了没有?”桌前的警察啪地一把甩了文件。
顾夕花惊得瑟缩了一下,乖乖地垂首继续聆听。
于是,本来只有半个小时的聆训愣是换成了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后顾夕花幽幽地盯着旁边鼻青眼肿的脸,摸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帅,特别man?不用说我也知道,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出来了,你很崇拜我,不用太羞涩,来,夸夸我。对了,那个白影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应该没眼花啊,那应该不是人吧......”爆炸头不停地叨叨絮,叨叨絮。
顾夕花一把摁开他的头,看着门口那副俊逸□□的身影在背光中像是一座笼了金光的佛像,顾夕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扑了过去。
“白老头,你终于來接我了,呜呜...”身子还没扑上去就被男人一个凌厉的眼神杀得刹住了脚。
秋白就像是一道耀眼的光一般存在,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如洁玉一般的男人身上带着冷峻的气息,他的气质就像是一座高贵的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终年冷艳的女警也只能拼命地咬咬下巴,却谁也不敢轻易靠近,生怕这如画般美好的男人被亵渎了一样。
爆炸头捡起地上的扫帚,“阿姨,你的扫把掉了。”
那扫地阿姨猛然抽回了神,刚要伸手接过扫把,却在看清眼前那张脸时狠狠地哆嗦了一把,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猛地扯过扫把,头也不回地走了。
怔在原地的爆炸头莫名其妙地蒙了一头雾水。
“这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不过怎么看也不像,这人又没瞎,应该没有理由看上你。”爆炸头往顾夕花的旁边凑了过去,看着那男人的背影故作深沉。
“我的人生还不是因为瞎眼才撞上了你?”顾夕花很不屑地给了他个白眼。
“我们认识怎么能说是你瞎眼了呢,这是缘分。哎,你还没告诉我,那谁呢?”爆炸头随意地提手搭着她的肩,目光看着里面办完手续走出来的男人。
“一个老妖孽。”顾夕花拍掉他的手,跟在身边走过的男人走了出去,这个男人吧虽说嘴巴毒了点不过也算是还没良心泯灭啊,至少从迷路的百忙之中赶来保释她了啊,以前说他黑心肝是不是有点过了?顾夕花看着修挺的背影忽感深深地内疚。
“哎,犀牛花,你就这么走啦?”身后的爆炸头追了出去,却又不得不停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不然你以为咧?”顾夕花回头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不要太惦念我,没有你我也会过得很好的哦。”
“哎,别啊,至少得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咱日后好相见啊!”
“青山绿水,后会无期。”顾夕花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
爆炸头有些失落地转身回去,一回头却吓了一跳,门口已经堵了一堆的高矮肥瘦的花痴女,一双眼闪得真是亮晶晶,嘴里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哇,那男人好帅啊。”
警局里面的男人最多的一句话却是,“说什么大白天见鬼了,这大白天哪来的鬼,现在的小流氓痞子都特么不靠谱。”
狗屎元帅气了甩了一把头发,死命挤了挤,没挤进去。
“各位阿姨大妈,麻烦让让好吗?”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对准了他,分分钟有秒死他的冲动。
狗屎元咽了一把口水,“我觉得我也挺帅的。”
各种嫌弃鄙睨抽气口水声瞬间将他淹没在了人海里。
“犀牛花?”秋白走在前面微微邹了邹眉。
“嗯?”顾夕花不明所以地跟上了两步。
“这名字很适合你。”男人顿了一下脚步,回头睨了她一眼。
“哈?”顾夕花表情怪异地看着他,男人继续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了车,也不再看顾夕花一眼,淡淡地开了口,“你不用上来了,我不想天天出门带着个麻烦,我很忙,没那么多时间去处理别人的麻烦。”
“哈?!”顾夕花提高了音贝。
“把门带上。”男人还是面无表情地开口。
顾夕花这回终于反应过来了,狠狠地甩了一把车门,看着那黑色的老爷车绝尘而去,蒙了她一脸的灰。
她刚刚在想什么?深感罪恶来着?尼玛,她一定是心里扭曲了思想错位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这黑心肝的老头估计是拿漂□□也漂不白的吧?果然需要保持距离,她可不想被他的黑贱了一身,不就不肯顺路带一程嘛,有嘛子了不起的,大不了她走回去。
顾夕花甩了一个漂亮的发型,转身就走了出去,却被一阵狂风吹得头发群魔乱舞,挡了视线。
顿时好好一个帅气发型硬生生被她糟蹋成了蓬头垢脑。
‘煞’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还没来得及拨开头发脚下就传来了一阵急剧的冲击力,一把将她撞出了几步远,吃痛地踉跄倒地。
尼玛这是嫌她不够倒霉啊?本来进警局就够上火的了,还被那黑心肝的老头扔在马路上,现在又跑出个不长眼睛的这是要把她搞残了才心甘吗?
顾夕花刚想将压下的脾气瞬间就要爆破,却在一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一张俊朗得令人一滞的脸,胜雪清透的脸,分明精致的轮廓,干净的衬衣衬得他更加如仙出尘,修挺的鼻梁上带了一副黑色的框架,晶莹的镜片下反射着午后明朗的光线,看不清他眼底的眸色,可是仅仅是这样,已经能看出来这个男人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比拟,他就像是雕琢出来的玉像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又或者,只是不小心遗落在人间的天使,如果有一双翅膀,他一定不会出现在人间的吧?啊不对,那是鸟人吧?顾夕花甩了一把脑袋。
“小姐,你没事吧?”男人微微弯下腰,背后的阳光轻轻洒落,在他背后很自然地笼成了一层光晕,那张俊逸的脸微微凑近了几分,一双修长玉洁的手伸了上来。
顾夕花还是忍不住溺在了这世外桃源般美好的画面中,欲罢不能。
“小姐,你不要紧吧?”天籁的声音如落玉盘一样,十分清铃。
顾夕花暗暗捏了自己一把,猛然一把跳了起来。
“啊,没事没事。”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好看的脸果然在全世界都是通行证啊。
那男人微微笑弯了眉眼,抽回了手,挺直了身子,竟高了顾夕花两个头,将她瘦小的身体笼在了背阳的阴影里。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去一趟医院呢?或许检查一下比较好。”男人还是很有礼貌开口。
“你见过这么精神的病人吗?不用了不用了,我嫌麻烦。”顾夕花摆了摆手。
“既然这样那我留一张名片给你吧,若是有需要,你可以随时联系我。”白衣衬衫的男人礼貌地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不用了,她脑子本来就有病,至少我能证明不是你撞坏的,如果你有钱的话,最好能治治她的花痴病。”秋白的老爷车开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看见这副场景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顾夕花本来要接名片的手僵在了半空,被人这么生生羞辱,这气氛,好尴尬。
“上车。”车里的男人用的是命令的口气。
顾夕花深深地扶了一把额头,这就是天使与恶魔的区别啊!
“如果花痴是一种病,那她也很可爱。”对面的男人始终保持着微笑,干净的气质就湛蓝的天空,纯的毫无杂质,若不是这个男人生生站在她的面前,她不会相信这个人世界上会这种纯粹干净的男人,美好得太过不真实。
顾夕花打着哈哈接过他的名片,全然忘了自己对于好看的男人过敏,好看的男人都有毒。
“嗯,好意我心领了,要是有问题我会找你的。”顾夕花摆摆手上了车,秋白却接过她手里的名片,抬手往窗外一扬,名片就轻飘飘地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脚边。
“不用了,脑子有病是天生的,有钱不见得能治。”对面的这个男人气质太过干净,隐隐透出一股仙气,这让他的身体第一次有了警觉。
“喂喂喂,你也太没有礼貌了吧。”顾夕花在车里手舞足蹈地嚷嚷。
秋白踩了油门,无视身边张牙舞爪的女人。
马路边的男人依然保持着温润的笑意,微微低头看着落在脚边的名片,似乎若有所思。
顾夕花双手垫后靠在座椅上,“你这个人吧虽然嘴巴毒了点心肝黑了点其实人还是不错的,不然你也不会回来接我了,你一定是在关心我对不对?”
不过话说回来,她居然会对着那个男人看入迷了,这怎么也不像她的作风啊,长得这么人畜无害,也是一种罪过啊!他身上有似乎有一种魔力,在他面前再坚强的人也毫无抵抗力,他就像个迷一样的漩涡,能让人轻易地掉落其中,越陷越深。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一言不发,脚下却是一个急刹车,顾夕花闭着眼很淡定地抬起一只脚踩在挡风玻璃上,对于他这种神经质的男人她已经渐渐习以为常了,乃至于他的性格和习惯,她也渐渐摸清了。
一旁的男人忽然打个方向盘,一个急转弯不稳,顾夕花整个身子都撞在了车窗上,脸上一阵痉挛。
“我去,你能不能按套路出牌啊!”顾夕花揉着脸骂道。
“到了。”男人平静地开口。
“什么?”顾夕花揉着半边脸不明所以。
“你的工作地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