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说电影都提过。”顾夕花往后一靠,十分不屑。
“三界,指的是人神鬼三界,当然有没有神我就不知道,我只是听老一辈的人讲的,毕竟我还没见过修炼成仙的人,这三个世界本是平衡的世界,互不干扰,只不过这千年一遇的五星天元麒麟阵在汇聚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最后一颗星的毁灭打破了这三界的平衡,也就是打开了三界的缺口,所以才会接二连三有鬼怪出来作祟,不过也正是这个难得的机会,才会助长了有心人加以利用,若是无人出来阻止,将来只会天下大乱。”
“为什么没有妖?”顾夕花睨眼。
“你见过鬼,可你见过妖吗?这个世上真正能修成妖的东西很少的。”
“你们不算?”
“花花啊,虽然我们活得久点,可我们只是有异于常人的人,就好像长生不老,不死的人不代表他不是人……”
“老而不死视为妖。”顾夕花幽幽堵了一句。
空气顿时冷了下来。
气氛尴尬。
“咳咳,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个缺口在哪?怎么才能补救?”陈晖只能直接跳过了顾夕花的话,率先打破了这尴尬。
“缺口就在八卦村,至于怎么补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五星连珠本来就是千年一遇,这三界被破了缺口估计更是几千年不遇,我不过才活了一百多岁,我哪知道几千年前的古人是怎么补救的?”
“那你们老头走之前就没交代什么吗?”顾夕花道。
“交代了啊,答案只能在八卦村找。”
“既然以前三界平衡互不干扰,你们这些道士都是怎么存活的?”顾夕花睨眼。
“三界之中人鬼两界是最接近的,仅一地之隔,即便是三界平衡也难免会有落网之鱼。”
“原来你们以前就是靠抓鱼过日子的啊。”顾夕花稳稳地靠着椅子。
“你可别小看这些鱼,以前的鱼可都肥美着呢,不过后来三界渐渐趋于和谐,也就没什么鱼可抓了,小白这公司可是差点就倒闭了,现在你们看看,多么风生水起,哎,也不知道三界被破坏算好事还是坏事。”杜风看着光亮的宅子啧啧道。
“就算没倒闭没我他这宅子也是千年积尘吧?”
“是是是,那都是花花的功劳啊,像小白这种洁癖狂是肯定不会自己动手的,真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宅子怎么就给他糟蹋成了老鼠窝?”杜风双手垫后,悠哉悠哉地晃着二郎腿。
“还是风大少爷了解你们家小白啊,他就是个千年鼠害。”顾夕花学着杜风的样子,悠哉悠哉地晃着二郎腿。
沙发上的男人额头青筋隐隐暴跳,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笔墨,轻轻一扫,一片黑渍在顾夕花的嘴角划开。
顾夕花只觉得嘴角忽然一阵凉凉的,伸手一摸,立马跳了起来,“尼玛,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脸上怎么脏了?”陈晖狐疑。
顾夕花拿起桌上的小镜子就是一通照,嘴角扯开的黑色划痕怎么看都像是小丑,夸张而怪异,“哪个王把蛋搞的,白老头,是不是你?”顾夕花指着秋白来了气。
“哪来的疯狗乱咬人?”秋白微蹙起俊朗的眉头。
“你少装蒜了,你这黑心肝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上两次的雷电是你劈的,我蠢点而已,不是智障!”顾夕花跳了起来。
“是吗?”男人放下杯子,抬手拂了一把墨迹,“那就看看是不是我做的?”
刷地一把,墨迹甩了出去,顾夕花猛然一偏头,居然躲过去了!
看来身体跟里面的灵魂渐渐融合了,动作都灵敏了不少。
“想阴我,没门。”顾夕花随手抄起一把笔甩了过去。
这一来一回成了一片混战,顾夕花巧巧躲过了那片片墨迹,男人的身上也是毫发无损。
只是……
“哇,你们这是……”顾夕花吓了一跳。
杜风放下挡在脸上的书,心领神会地一笑,“嘿嘿,你们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花花啊,有前途,终于将这千年不化的古顽石给敲开窍了。”
杜风弹了一把衣服上的灰尘,大大方方地往后一靠。
“丫头,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要说得罪我也就在警察局的时候刁难了一下你,你也不用这么记仇吧?”陈晖脸上被墨迹糊成了一片,头顶着一本书,口袋插着一支笔,手里还叼着半根烟,灰头土脸地道。
“呵,哥,我不是故意的,这就给你擦擦。”顾夕花一转身,看到蹲在地上的傻妞和小白的脸也被糊成了一片,这灰败的神情简直是一毛一样。
“呵…呵呵……”顾夕花的嘴角抽了抽。
顾夕花拿来毛巾替傻妞擦着脸,“风大少爷,我很好奇啊,既然你们是同门师兄弟,那谁是师兄谁是师弟?”
“其实我们是同时拜的师,不过嘛进门的时候是我一只脚先踏进去的,所以一定要分个清楚的话,他应该叫我一声师兄。”杜风依然晃悠晃悠着。
秋白额头上的黑线拉了下来,杜风赶紧话锋一转,“不过嘛,论年纪他比我大,尊老爱幼这种美德自然也是要保留的,所以师兄这个位置嘛,看在他比我老的份上我让给他也无所谓。”
秋白额前的黑线更沉了。
顾夕花很鄙睨地白了他一眼,净会给自己戴高帽啊!
陈晖洗了一把脸,一边拿纸巾拭擦着一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揶揄地接起,“喂,好小子,怎么了?不会是上厕所的时候掉厕所爬不起来叫我过去帮忙吧?”
“喂,陈队,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是资料科那边有人给我来信息了,说是一家高级会所出了一宗离奇的命案,竟跟之前那起孕妇案的手法差不多……”
“什么?!”陈晖猛然站起来,“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陈晖放下手机,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就匆匆穿上。
“哥,发生什么事了?”顾夕花也站了起来,神情都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手法跟之前的孕妇案差不多,会不会是凶手又出现了?”陈晖的脸色极度难看,看着前面的几人。
“没理由啊,怎么会这么快,不是才过去两个多月吗?”顾夕花看着沙发上依然从容不迫地喝着咖啡的男人,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
“这估计还得麻烦你们跟我一起走一趟,确认一下这凶手的作案手法是不是一个人做的。”陈晖道。
“我不做无本的买卖。”秋白不为所动。
“你这个黑心肝的,你上辈子是穷死的吗?就知道掉钱眼里……”顾夕花急得跳了起来。
“等这件案子破了,我会向局里申请将这一笔费用划出来给你们,实在不行我就先垫付着,这个案子我是势必要破的,我不想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陈晖的眸色冽了冽,神色坚定,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作为一个警察的凌然之气。
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放下了咖啡,站了起来。
“那你们忙,我就不凑这一脚了。”杜风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这两天忙着办那老头的丧事还有给你们找路线可都没好好休息过啊,我要回去补眠了,反正你们也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正好我也不喜欢凑那份热闹,散了。”
杜风挥挥手出了门,真是一幅置身事外的闲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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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花抬头看着被霓虹灯闪瞎了眼的高楼大厦,高耸入云,忽然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这气派,得败多少家啊!”顾夕花倒吸一口冷气。
“你管人家呢,人家有钱,不烧憋得慌。”陈晖跟在秋白的身后上了台阶。
秋白挺着修直的背影畅通无阻地进了大厦的门口,顾夕花和陈晖也挺直了腰杆可是半只脚都踏进去了却被门前的站台拦了下来。
“对不起,请问你们有谏帖吗?”站台上两个穿着职业服装的男人扯着职业性的微笑。
“那是什么东西?”陈晖邹眉。
“我们这里只接待上流社会的人,谏帖就是能证明你们身份的东西,或者如果有身份地位的人给你们推荐的话,我们也是可以接待的。”两个服务员依然保持着皮笑肉不笑。
“他也没有啊,为什么他能够进去?”顾夕花气得跳脚,指着站在跟他们仅两步台阶之遥的秋白道。
“不好意思,他有脸。我们这里有两种人是可以享受特权的,一种是长得帅的,一种是长得美的,这两种人在我们的会所里可以畅通无阻。”两服务员微微弓着腰,依然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顾夕花和陈晖怔愣在了当场,哇靠,说白这还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陈晖摸了一把脸上的胡渣,“我觉得我也不算丑啊。”
“先生,不算丑跟帅是相差很多个等级的。”
陈晖阴郁地蹲在了灰暗的角落里。
“你大爷噢,狗眼看人低是吧,我……我有钱……”顾夕花摸索着包包翻找出一张□□。
“那麻烦小姐让我们查询下□□的余额,我们这里低于十万块的消费是恕不接待的。”
顾夕花并排蹲在了陈晖的旁边。
尼玛,这果然是个不止看脸的世界,还是个看钱的世界!
门口内男人的脸色变得阴沉,隐在微暗的光线里愈加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