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哲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繁华的夜景。

　　拿出了手机，拨通。

　　柳莘努力的回想从前他们的每一幕，想找到和慕时亦的话题，思绪却被铃声打断。

　　“我还没吃饭，快请我。”左哲一如既往的打诨，他知道柳莘在那边。

　　办公室那么静，她能听到。

　　“恩。”慕时亦淡淡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左哲出了医院，要是不说去哪里吃，那就是八国。

　　因为当初是想看看为什么云望每次到了八国就不见了，但是尝了那里的手艺，竟然有些喜欢。

　　八国不算太大，消费也不高档。

　　可能因为地段不太好，装修也不符合这个快餐的社会，人流并不多。

　　于是他们后来常常去那里。

　　慕时亦走进包间的时候，左哲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柳莘。

　　点餐，用餐。

　　全程话最多的是柳莘，慕时亦反应很淡，只是应了一声‘嗯’。

　　左哲沉默。

　　柳莘有些不高兴了，“左少，你怎么这么冷淡啊，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对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左哲指指嗓子。

　　“发炎了吗？”柳莘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担心。

　　左哲点点头。

　　柳莘哦了一声，夹菜的时候又想起刚才左哲跟慕时亦通话的时候，没有变化的声音。

　　知道左哲是不想和她说话，但是她没有开口。

　　不然处境会尴尬。

　　吃过晚饭，没有理由不回去了。

　　左哲目送着他们离开，才发动了车子。

　　还有半个月就春节了。

　　好像应该是个团圆的日子了。

　　临街的商铺通通上了海报，玩偶等等，一片喜庆。

　　这个时候一个人都是显得落寞的。

　　他下了车，下意识的停住脚步。

　　等了很久都没有声音。

　　第三天了。

　　她第三天没有出现了。

　　她像蛊一样操纵着他的生活。

　　没有出现之前，他费劲了力气才闭口不谈那些往事。但是却经不起她一个露面。

　　他是最强硬的那个人。

　　可她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击垮他。

　　是他让她走的，她真的不再出现，想的人却是他。

　　深夜的大雪越来越大，他在雪地里站了很久，才进了屋子。

　　--

　　是徐毅开得车，最新选上来的随身特工。

　　他努了努鼻子。

　　知道慕时亦不喜欢热，所以车里的空调的温度只能开到不冷，并不暖和。

　　本来就这样了，车里的气氛更冷。

　　他知道这个女人，柳莘么，当初被所有女人羡慕嫉妒恨的人。

　　挺漂亮的，就是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刚才到八国的时候，他过去给她开得车门，似乎因为他慢了一点，听到了她不满的哼声。

　　一路沉默。

　　柳莘几次想开口，最后都压回去了。

　　因为真的没有什么话题能让慕时亦接上。

　　下了车，他的身影没有一丝停顿。

　　徐毅纵然身手敏捷，但是也要先下车才能去给她开门，怎么都不可能让她和慕时亦同一时间进入别墅。

　　柳莘匆匆的追了上去。

　　细高跟鞋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小洞。

　　“时亦……我。”

　　“睡了。”他开口淡淡打断她的话。

　　柳莘僵在那里看着他上了楼。

　　憋着气脱了鞋，推开第一间房门。

　　“出去！”

　　她吓得颤栗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是慕时亦。

　　她有些不相信的缓缓转过身，他已经走下来了。

　　扯着她的手拉到一旁。

　　远离那间房间。

　　柳莘拧起了眉头，“是那个女人住过的么？”

　　慕时亦没有回答她，目光看着房门，好像里面睡着她在乎的人。

　　柳莘眯起了眼睛。

　　她一直忙着怎么换回慕时亦的心，一直都在他身边转悠，没有打扫房间。

　　但是她知道特工会暗地里收拾的。

　　她的房间什么都没动，知道那是慕时亦在怀念她，但是不能住人了。

　　所以她随便开了一个房间。

　　竟然就是那个女人住过的？

　　她已经住在这里了？

　　那天还真没在意，还以为她是和慕时亦一起回来的，只是白天来，晚上不会在这里。

　　看来不是这么简单啊。

　　慕时亦最近的情绪一直都高，她一开始以为有很多原因，现在看起来，分明是因为那个女人。

　　狠角色啊。

　　说不见了就不见了，这一出欲擒故纵可是玩的巧妙。

　　柳莘推开了第二个房间，语气很落寞，“晚安时亦。”

　　没有听到回答。

　　她关了门，进了浴室。

　　才听到上楼的声音。

　　纵然对那个房间好奇，但是她不去试。

　　慕时亦不允许做的事情，绝对不能做。

　　第一次是因为她，所以警告，第二次死。

　　就算是她。

　　她亲眼看过慕时亦父亲忌日的那天，他以前的一个情妇吧，还是床伴，就是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用手触碰了他父亲的墓碑。

　　当场被活生生的打死。

　　她一直看到那个女人断气。

　　翻着眼白，一脸的怨恨。

　　之后几天晚上她一想起来就害怕，做了几天噩梦。

　　她其实大概知道什么原因。

　　慕时亦的母亲走的更早，他父亲身边就有了别的女人。

　　虽然关系只是床伴，但是他一定是不喜欢的。

　　慕时亦这一点简直是极少能见到的性格。

　　她听禅师解释过，人类的关系只分为两种。

　　精神关系和**关系。

　　放荡的人可能有一个精神关系的人就有一个**关系的人。

　　另外一种，就是后者只能有一个。

　　极少极少的人能做到。

　　慕时亦应该是这么想的。

　　他父亲娶了他母亲，从领证的那一刻起，他这一生就应该只有她母亲一个女人。

　　但是他没做到。

　　王秋韵除外是因为她可以说是陪伴了他父亲走之前的所有时光。

　　至于其余的女人，他们都是在他父亲身下妖娆过一晚的女人。

　　她们让他母亲的爱情不再那么至纯。

　　他自然不喜她们。

　　慕时亦站在窗前，没有开灯。

　　房间里只有他烟蒂上的一点光亮。

　　手机里一如往常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声音。

　　纵然知道打不通，可是他依然每天都打，好像这样能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一些。

　　左哲发来的消息，薛鸿那边接了这么任务，任务时间很长。

　　中情局不敢强来，只能慢慢的，确定没有什么麻烦才敢有大动作。

　　他灭了烟。

　　电话打到了左哲那里。

　　左哲擦干头发上的水珠，“恩？”

　　“你要忙了。”

　　“哦……好，放心，我是你坚强的后盾。”左哲顿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