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风來到萧启大帐时萧启正替赤额洗澡见到笛风赤额见來了生人不满的抖了抖身上的白毛呜咽了一声
笛风不由称赞道:“赤额已经这么威风了”
赤额哼了一声甩了甩身上的水珠溅了萧启一身萧启笑着拍了拍赤额的额头道:“休要淘气”才向笛风施礼道:“前辈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笛风道:“自然是青锋剑一事”
“此事……与我无关”
“等到有关之时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在了你怎么办”
萧启撩起水的手悬到半空一时无言
笛风道:“人老了困了我睡一会儿不介意吧”
萧启一怔:“自然不介意”
笛风摇摇晃晃的到萧启榻上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萧启摇头苦笑轻手轻脚的替赤额擦去身上的水这时忽然听到笛风在喃喃自语
“单银刚那个老家伙一直和曹家兄弟交好大景灭亡后曹明宦失踪曹清臣将青锋剑交给单银刚后也不知所踪单银刚不敢有负好友嘱托将青锋剑藏好后故意潜伏在齐响身边阻碍他寻找大景秘宝”
笛风咂了咂嘴翻身道:“单玉章接管墨扇门后对大齐更是恨之入骨于是接下追杀展邦将军的任务不想却被青剑那个老家伙插了一脚这次百越秀郡主找到墨扇门自然是为了杀死七将军单玉章为了打击大齐不惜将血蝉蛊种到自己体内靠精血激发血蝉攻击可他不知道七将军展邦将军是曹明宦的救命恩人也是大景秘宝的知情者”
“咳咳……”笛风咳嗽了几声继续道:“大景秘宝的另一半就在青锋剑的剑坠里青锋剑与青莲刀是由同一块寒铁打造相互通灵青莲刀断掉后青锋剑也失去光泽如同死了一样那时我们本怀疑曹明宦死了直到到守陵村见到他齐响沒有找到曹明宦手中的玉坠单银刚自然松了一口气可那玉坠……一直下落不明”
说完这段话笛风又翻了个身打了阵呼噜才睁开眼睛摇头道:“老了说睡就睡说醒就醒我沒说梦话吧”
萧启低声道:“沒有……”
笛风笑笑道:“那两句话你可知道什么意思”
“不知”
笛风了然摇头道:“唉我本以为你知道谁料你和那单玉章一样笨”
“是单前辈机智单玉章身体怎么样了”
“唉……种了血蝉蛊哪那么好调养过來所幸完颜旄神医在才不致元气大伤单银刚一直说要來谢你呢”
“不必”萧启摸了摸赤额的头道:“如有误会解除便好日后还望他不要与本帅为难等他再好些本帅必会拜访”
笛风捻须点头道:“他为难你也是有苦衷的……”
萧启点头:“日后不要为敌便好”
笛风摇摇头告辞萧启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被赤额扑倒在地上于是躺着摸了摸赤额的长毛低声道:“前辈谢谢你”
赤额见萧启不动不惜用舌头去舔萧启的面具萧启一面躲闪一面用手捧起它的大脑袋道:“好了赤额”
赤额不听大脑袋不停的拱萧启的肩膀萧启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赤额哼哼了几声又去拱萧启萧启无奈道:“好我带你出去还不行吗”
赤额这才松开萧启吐着舌头坐在一边等萧启起身萧启无奈的挠了挠它的脖子道:“走吧”
深夜的军营除了守卫再无他人见了带着赤额的萧启恭敬施礼外都绕道而行
浑身雪白额头一道红痕的赤额已有半人多高双目有神行走起來虎虎生威望而生畏
而一边的萧启虽身量纤弱却腰杆笔直行起间的从容气度让人不敢逼视一人一狼威势自生
萧启带着赤额一路走到军营外的坡地上见沒有旁人赤额一改刚才威风凛凛的形象就地打了个滚凑到萧启身边让他给自己挠肚子萧启笑着替他挠了两下赤额才满意的翻过來吐着舌头绕着萧启绕圈
萧启看着赤额若有所思提笔在地上写下“笛风倚枯树青剑藏深山”两列字继而提笔涂涂改改上面的字赫然变为“青锋剑已藏蜀山”
这恐怕就是单银刚想告诉单玉章的事情他受曹清臣嘱托保存青锋剑觉不便随身携带便将青锋剑放在与世无争的蜀山这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只是自此之后即使世人为了大景秘宝挤破头也不能一窥端倪
还有那曹清臣他的下落想必笛风也不知晓而单银刚一定知道他的下落可以自己的身份与他们永远都只能是敌对的双方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忽然赤额弓起腰低吼一声发出警报萧启收敛飘忽不定的思绪探手握住几根银针警觉看向前方
“七将军是我单玉章”声音竟然带着淡淡的无力
萧启起身相迎道:“身体可全恢复”
“托七将军的福毒血入体不可能恢复以后玉章的武功难以寸进”
“只为杀我”
“自然齐狗个个该杀”
“本帅以前与单掌门似乎毫无恩怨纠葛”
“你是大齐的人所以该死”
“……”
“曹伯伯那么好的人你们还是逼死了他……他……自己走进了大火中他是大英雄……”
萧启闻言同样心潮澎湃曹伯伯……
“你们竟然为了所谓的宝贝逼死了他他他是我最敬重的长者小时候他经常抱我坐在他肩膀上……他陪我的时间比爹还多可你们还是让他死了……”
说完看向萧启眼神充满怨毒:“所以我恨大齐恨大齐所有狗官所以我才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杀了你……可你……可你竟然是……”到后來单玉章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萧启摇头道:“我不认识你也从未见过你”
单玉章冷声道:“我也从未见过你”
这时他低头看到萧启写在地上的字喃喃道:“你……果然已经猜到了……”
“怎的要杀我灭口吗”
单玉章冷笑一声道:“微末技艺怎配刺杀七将军玉章还想留下这条命见到清臣伯伯”
“他……”萧启想问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你还要对曹家赶尽杀绝吗”
萧启摇头不言单玉章又道:“清臣伯伯早就厌恶官场轻易也不会涉足尘世七将军想要带着爪牙抓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萧启闻言暗暗放下心來曹清臣的平安无事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单玉章端坐半响起身道:“我回去了”
萧启低头将手深入赤额的白毛沒有答话单玉章也沒有多说起身慢慢离开脚步虚浮想來身体还沒有完全恢复这个人因为一念私情执着如斯和自己一样可惜两人处在相互对立的阵营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但是也不会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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