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眼王妃:夫君是只猫 第八章 苏家来人了
作者:顾令时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谢玉被两个婆子押上车,她从车厢伸出头来,死死地拽住车门,指甲根根陷进木头里,划出一道道血痕,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你为何要害我!我在谢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不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到李家,你为何一定要坏我好事!”

  “是你害我在先!你当初对我下药,难道不是因为那个时候李家属意的人是我,我如果无所出,以我和你的关系,你必有能力叫我求你进李府帮我不是吗?你真可谓是未雨绸缪啊!年纪这么小,就已经处处为以后打算了!”

  “谢瑶有吴氏,你有老太太,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不为自己打算,谁来替我打算!”

  “所以,你就能不择手段?”

  “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宁我负天下人,莫天下人负我!谢青芜,你等着,我今日不死!他日必然会再来找你!”

  我扭过头挥了挥手,让车夫驾车离去,已不愿再和她多言。

  第二日,李夫人寻了媒婆上门,换了名帖。这门亲事便算是定下了。双方协商,成亲之日就放在下月初六,就在彭城举行。毕竟谢瑶已经不能等了。

  七日后,京城苏家来人了!这倒是比我想象中快了许多。算来应该是一接到消息便起身,而且还是快马加鞭。

  来的是我嫡亲的兄长苏淮,以及堂兄苏平。

  兄长一见我便怔愣了,想来是没有料到我竟然长得和母亲如此之像。他有些激动,却又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怕吓到我。苏平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下打量,摸着下巴说:“倒是和伯母长得挺像的。难怪李家人能认出来。不过,是与不是总要再查查吧!”

  兄长瞪了他一眼,十分不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我妹妹,她和母亲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平不乐意了,“话可不能这么说。世上相似的人又不是没有。苏家可不能随随便便接一个野丫头回去。到底是小门小户,谁知道是不是看重了苏家的权势,想借此攀龙附凤呢?何况只是和大伯母相似而已,又不是和大伯。或许……”

  这话就不仅仅是侮辱我,更是指摘母亲不检点了。兄长如何受得了,一记擒拿手扣住苏平的手腕,一手按住苏平的肩膀,卸了他的胳膊。再将他反过来狠狠摔在地上。苏平抱着脱臼的胳膊痛得呼天喊地。

  兄长看都不看他,吩咐身后的下人说:“把三少爷送去客栈,请城里的大夫来看看,好好治治他的胳膊,还有他的疯病!留两个下人照顾三少爷,身子要紧,不必急着和我们一起回京。年前回了便好。”特别着重了“好好治治”与“疯病”几个字上。

  如今离年关还有三个多月,看来苏平这次可要遭罪了。

  “苏淮,你是越来越嚣张了!你就不怕传出虐待兄弟的名声,我看你明年怎么参加春闱,怎么入朝为官!你就不怕我回京在老祖宗告你一状吗?”

  兄长回身,一步步靠近苏平,脸对脸看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六叔私底下与燕王的交易?夺嫡之事,苏家从来不参与,想把苏家拖下水,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么斤两!要是没有父亲,燕王会看得上你和六叔?”

  我十分惊讶,燕王?韩昭!

  苏平吞了口唾沫,他没有想到,他们私下的计谋兄长和父亲全看在眼里。如此一来,他和六叔利用父亲的名义做的那些事,想来也瞒不住。苏平全身颤抖,不敢再放肆。

  兄长又说:“管好你的嘴!如果再让我听到半句我不想听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看着被下人带走的苏平皱眉,原来这么早他们就已经和韩昭牵扯在一起了!上一世,我回苏家之时,六叔已经被赶出了苏家,外立门户。母亲曾提醒我,离她们远一些。可当时我不知根底,总觉得六婶待我十分要好,又有谢玉在旁边挑唆。我去逛街偶遇六婶,六婶邀我去家里玩,我便去了。然后在那里第一次见到韩昭。

  如今想来,偶遇是假的。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邂逅。

  “黎儿,你还好吧!我……我吓到你了?”

  我看着兄长担心忧虑,又有些自责的面孔笑着摇头。

  兄长也笑了,恍惚间回过神来,“你本名叫苏黎,你那会儿年纪还小,可能不太记得了。”

  我点头,“养父当年在人堆里把我救出来。我受了重伤,昏迷了许久,醒来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兄长一顿,想了想说:“你……你别怪父亲!这些年因为你的事情,父亲一直很自责。其实当年父亲也是逼不得已。若是应了魏王所求,受苦的便是更多的人。而且,魏王战败,已经东风不再。皇上虽说与父亲识于微时,有旧年情分,待父亲与他人不同。但也是因为父亲从来不会触及皇上的底线。若当日真答应了魏王,便是背叛。皇上不会放过父亲,更不会放过苏家。到时候照样救不了你。”

  看,多简单的道理。战前那么紧张的情况,哪里来得及仔细谋划。一边是我一人性命,一边是苏家全家乃至许多将士的性命,根本无需选择,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早该明白。可前世为何就听了谢玉的话,总觉得父母不是待我不是真心,我是随时会被抛弃的人。因而回府后与父母不亲。总听不进她们的劝诫。

  我握了握拳,没有谢玉了!谢玉已经送去了偏远庄子上被监视起来,这一世,我绝不可能再带着谢玉回京了!

  由于老太太的吩咐和安排,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我和兄长聊了许多。兄长一直问我在谢家的情景,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又十分细心仔细地和我说京中的事情。让我早有个了解。言语间一直迁就我,关心我。

  到底是嫡亲的兄妹,何况我早已不是前世什么都不懂,耳根子又软,容易被人撺掇的无知少女。自然明白家人的这份心。再有,上辈子兄长曾在秋狩猎场为我挡过一刀。我又如何能忘!详谈之间,彼此也渐渐熟悉起来,此前的那份生疏不知不觉间消散了去。

  五日后,我拜别老太太,踏上了回京之路!

  兄长特意准备的马车,是找人定做的,专门设计用了弹簧减震,又在车厢内垫了厚实的毯子。请的又是赶车的老手,技术熟练,沉稳妥当。因而便是在这山道之上,也并不显得有多颠簸。

  马蹄嗒嗒地声响和着车轮的滚动,不疾不徐,像是配合无间地节奏分明的唱和。

  我掀开车窗帘子,高阔不可及的天际,红日璀璨。在这几日时断时续的雨势过后显得如此珍贵。

  而这些时日,我与兄长已经变得无话不谈了。

  出了山道,至了官道之上,车速便快了起来。又过了几日,这日行到一半,兄长便掀了帘子指着前面和我说:“你看,前面就是永定门。进了这门,我们便入了京城了!”

  我心情激动,有些近乡情怯,略为紧张。兄长似是看出来了,握着我的手说:“别怕。父亲母亲打小最疼的便是你。知晓寻到你了,他们不知多开心。”

  马车晃晃驶入永定门,入门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便听闻外面鸡飞狗跳之声,还有男子的呼喊:“啊!停下来,停下来!马儿马儿你快停下来!父皇救我!父皇救我!马儿他不听我的话!”

  父皇?莫非是哪位皇子?

  我正好奇想探头出去瞧瞧,车外人群四处避让,乱作一团,拉车的马儿似乎是受了惊,车厢内已剧烈摇晃起来,巨大的冲力使我的身子受惯性猛然前倾,朝车门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