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眼王妃:夫君是只猫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反驳
作者:顾令时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杜若繁大怒:“苏黎!你做下这等大罪,还有何话好说!”

  我冷冷瞧过去,“杜大人在朝为官也有二十多年。应该也知道大周的律法规矩。怎可单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就定了我的罪?何况,有人状告,也总得容我自辩几句吧?”

  若我猜想的不错,杜若繁只怕已经投靠了诚王或者燕王。这次是急着想要在主子面前立功呢!可惜,不论此事成功与否,杜若繁注定没有好下场。

  皇上以为他是自己人才让他上位。吏部尚书掌管百官升迁调任,能安插多少自己人。此权利不可谓不大。如此摆了皇上一道,拿着皇上的俸禄,却做着皇上最不想看见的事。哪里还能有活路?

  秦远心思灵巧,自然也看得出这点,因此对杜大人只是面上恭敬,见我如此说,便道:“自然是可以的。本官会听听双方之词,小心求证。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人。若是苏姑娘真做下这种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自当按律法处置。若苏姑娘乃是被人冤枉,本官也会给苏姑娘一个交待。”

  不愧是左右逢源之人,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哪方都不得罪。

  我沉声道:“谢二叔的话,民女不敢认。不知谢二叔是否知道,你口中所谓可怜的替我定罪了的庶女如今在何处?你既说我谋害堂姐又嫁祸堂妹,这两位正主总该出来自己说上一说吧。”

  谢奎抹了把眼泪,“你明明知道瑶儿嫁入李家,李家太太的手帕交病了。她作为儿媳妇已启程去了邓州看望。如何能来的!你偏要拿不能来的人做幌子,这不是心虚吗?”

  看来,谢瑶并非有心算计我,相反,正可能是因为不愿意冤枉我而被人抓了。

  我心中稍定,又说:“大人有所不知,刘大人有一句说的没错,我确实去过刘家,也想为李姐姐抱不平。但我并非一个人去的。我是和堂姐谢瑶一起去的。试问,如果我当真谋害过堂姐,堂姐又如何能毫无芥蒂的与我一起前往呢?”

  “况且,昨日我们从刘府归来之时已将近傍晚。当时还未曾听堂姐说次日要远行,怎么今日一早她就不在京了。大人不觉得此中有蹊跷吗?”

  谢奎嗤鼻,“有什么蹊跷的!她一早接到她婆婆的话,让她前去。难道她作人儿媳妇的,还能忤逆婆婆吗?”

  我点头,“好,此事先且不谈。那么,谢二叔,那替我顶了罪的堂妹谢玉呢?”

  “哎呦!可怜我的好女儿啊!遭受了这等冤屈,被送去庄子上。本想着过些日子接你回来,可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没几日就郁郁而终了呢!”

  谢奎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稀里哗啦。

  我如今只能庆幸,谢玉的事情谢家一无所知,即便是当初让谢家去查谢玉之事,也只和老太太说了。并且便是与老太太的信中也是语焉不详,未曾说出实情。

  “二叔此言差矣。有件事,还要告诉二叔知道。二叔可记得堂妹谢玉的姨娘是什么人?”

  谢奎怒道:“你攀扯这些无关的东西做什么!”

  他大约是答应我所问的这一切不在那暗地里的人教给他的应对之内,担心出了纰漏。

  我对此话却置若罔闻,接着道:“姨娘乃是南越人。并且还与南越圣教关系匪浅。谢玉刚到庄子上之后,便被南越人找到带了去。渝城之时,她设计成为蕙兰郡主的结义姐妹,一边勾搭沈从元,一边为沈家和南越牵线。”

  沈家通敌卖国之事早已传回京城,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后来沈家败落,她被南越细作救走。你可知她真实身份吗?她乃是南越圣教的圣女!后来死在了南越太子的手上!”

  敌国的圣女,还是扰乱我国安定之人,这层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在场众人尽皆变色,不只谢奎没有想到,便是秦远和杜若繁也满面惊骇!这么一个人,不论是否替我顶了罪,都不重要了。

  谢奎见局面有所扭转,开始急躁起来。

  “我……大人,草民当真不知道!说不定,说不定是苏黎她浑说的!”

  我摇了摇头,“我是不是浑说,渝城将士都可作证。此事他们都是知道的。”

  有千万将士作证,我不可能扯这种谎。这层道理在场的人都是明白的。

  谢奎面露惊惧,我皱了皱眉,谢奎贪生怕死,恐怕是被幕后之人威逼恐吓怕了。

  “不谈谢玉,你派人杀我们的事,你要作何解释!”

  我上前一步朝秦远福身行礼,“秦大人,昨夜我府上的人曾来衙门报案。我派人前去彭城接谢家入京,没想到却在京郊遭了难。”

  “大人应当看见他们身上的伤。若如谢二叔所言,是我派人前去杀他们。我的人又怎会受伤?想来以谢二叔的能力还伤不了他们。而老太太和其他人都是女眷,就更不可能了。谢二叔所言,你们是逃到林中躲过去的,那么便是说,并不是被人所救。是吗?”

  绝不会出现救人之人。因为一旦说是被人所救,那么是何人所救,这人是什么身份,为何深夜城门已关之时出现在京郊等等情况都必须详细清楚。一个不慎便能牵扯出幕后之人来。不论是诚王和燕王都不会犯这种错误。

  谢奎眼神躲闪,“说不定就是你的人自己弄伤了自己,然后假惺惺前来报案,贼喊捉贼,为的就是在今日给自己洗脱罪名!”

  我不置可否。

  “秦大人,天子门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想来,秦大人昨夜便有去过事发地点。若我猜的不错,我府上的下人全部死了。可尸体却未必还在,对吗?”

  秦大人皱了皱眉头,“本府赶到之时,并未见有死人。”

  我一叹,意料之中。

  “尸体可以处理掉,但是,死了十几个人,血迹总不会轻易消散。昨天半夜出的事,距离秦大人赶去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再快也不过最多将地上的砂石翻过来将血迹掩盖住,却是洗不掉的。秦大人可派人将沿路的沙石都翻一遍,说不定就能见到不少鲜血。路边草丛也可找一找。”

  秦大人有些为难,此事他知道必然不简单,说不定会牵扯出上面那两位主儿,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因此这责任他可不敢担。

  我又道:“秦大人若是人手不够,可以找五城兵马司协助。京郊出的事。五城兵马司有协理之责。”

  此事并不难办,京兆府人手充足,若是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出手,那么便是直接说秦远无能了。秦远绝不会答应,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招了总捕头过来一番吩咐。

  我见那捕头去了,接着说:“秦大人,还请你找个大夫来,看看谢二叔老太太以及谢家所有人身上是否有伤。”

  秦大人有些奇怪,“你这是何意?”

  我莞尔道:“大人,若是真有血迹,血迹还不少,那么没有尸体,这些血迹从哪儿来。谢家人若是没有受伤,便只能是我的人伤了。而那么多的血迹,只怕不是阿东阿西两个人的。”

  “大人,以谢二叔所说,我的人可以自残来贼喊捉贼,但总不至于自杀吧?况且,阿东阿西身上的伤口是否自残导致。秦大人也可请大夫来瞧瞧。我曾听说过,这自己所伤的伤口与他人所伤的伤口,力度,深浅都是有区别的。”

  “听闻数年前,长宁公主还认真为此事教过几个仵作,用以诊断是自杀还是他杀。秦大人不妨请衙门的仵作出来,一问便知。”

  秦大人怔怔地看着我,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之下,我居然能够如此冷静,抽丝剥茧,从细微之处一步步套话,然后利用对方的话来找出破绽,这让他十分惊讶。

  他低头想了想,不知想了些什么,重新抬起头来之时,眼中已多了几分坚定之色,面上露出几分笑容来,“不必了。此事是真的。本府知晓。”

  谢奎叫嚣说:“这有什么,他们有两个人,难道不能互砍吗?”

  确实可以互砍,可是谢奎之前不说,让我一步步逼急了才如此反口,不免失去了信服度。

  我见秦远和杜若繁都皱起了眉头,便也不再在此事上与谢奎纠缠。只等捕头找到血迹就会知。那么多的血迹,不是几个人自残可以造成的。

  “大人,如今我们再来说刘家之事!写绝情书乃是李姐姐自己的意思,李家大少奶奶也就是我的堂姐谢瑶也是知道的。因此才会出面去刘家索要嫁妆。至于白凤和其腹中胎儿之死,乃是刘璋所为。与我无关。”

  刘璋指着我的鼻子,“你莫要血口喷人,那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和我最宠爱的妾室,尤其还是我的表妹。我怎么会舍得下这等狠手!何况,你打杀她们,乃是我刘家全府下人都瞧见的。”

  “大人,容我说一句,刘府下人若能作证,那我苏家的下人是否也能为我作证呢?”

  刘璋面色一白,秦远忍着笑说:“此言极对。下人大多生死握在主家手里,自然听主家的吩咐。若是苏姑娘真做了这种事,苏府的下人必然也会说并非苏姑娘所为。”

  虽然只说了我,却是对着刘璋说的,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大人,当日在刘府,我曾请太医院龚太医前往看诊。龚太医是瞧见刘璋脚踢白凤乃至其流产之事的。还是龚太医医救及时,白凤当时才保住半条命。还请大人派人前去请龚太医前来说明情况!”

  秦大人依言派人前往。我的心落了大半,只需龚太医出面,以他四品太医之尊,证词自然是可信的。

  我转头去瞧刘璋,然而刘璋却未见半点仓皇之色,嘴角还留着一丝笑意。

  我心中咯噔一下,不寻常,按照常理,龚太医一来,刘璋的话就站不住脚,不仅如此,他还会把自己坑进去,他杀害白凤的罪名便坐实了。此时他该当惊慌失措才是!为何会……

  难道……莫非连龚太医也……

  龚太医是朝廷命官,我探听到昨日太医院乃是龚太医执勤,他们总不能去太医院抓人,这才没让人去龚府。

  莫非……我算漏了什么?我心中那丝不想的预感再次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