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婚路 第75章:宁当弃子不进温家
作者:若初网禾维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蔓生这才惊觉自己掉落到他用语言编织的陷进里,但为时已晚,想要脱身早就不及。

  现在听懂规则了?尉容低声问。

  那份灼热烧着两颊,蔓生只能点头,吞咽下口中还残留的酒液。

  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接着问,今天晚上,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慢慢玩这个游戏。他并不着急,一派的悠闲笑说。

  蔓生也的确是有许多地方不明白,难道从一开始去找韩老也是你预想安排的?

  虽然这样的猜想太过离谱,可是蔓生此刻不得不如此假设。他已经承认自己和韩老本就认识,而那一天当她前往韩老家的时候,韩老也没有点破他的身份,任他扮演她的助理角色。

  他却给出否定回答,我没有这样大的本事,可以每一步都计算准确。

  喂我。说完,他笑着扬唇提醒她。

  蔓生深呼吸,举杯仰头喝下一口又朝他靠近。她的唇碰触向他,一探舌,他反是霸住,那酒液都顺着嘴角滑落,一口酒喝的难舍难分,在吻中纠缠不清。

  蔓生闷哼一声,只将他推开。

  尉容并不被她所推动,却也放过了她,继续问。

  如果不是你安排,那为什么韩老当时没有揭穿你的身份?蔓生将心底困惑道出,今天势必要问个明明白白。

  尉容晃着酒杯道,凑巧,我和韩老私下有些交情,也还算是熟识。只不过旁人不了解他,待他总是毕恭毕敬,其实,他是个老顽童。

  所以,他只是出于好奇,才陪你演那场戏,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蔓生接下他的话,道出后。

  答对了。尉容将酒杯递给她,换过她手里的那杯,这回要喂两次。

  蔓生轻握住杯子,仰头喝下一口凑上他,他的唇冰凉,但是一碰触后又有些温热,有一种神奇触感。喂过一口,她再次喝一口酒,再吻上他。可惜的是她的技术实在是青涩不佳,只喂到他口中少许。

  见他嘴角流下酒液,滴落在衬衣上。蔓生下意识抬手去擦,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尉容握住她的手,只是一件衬衣,脏了就脏了。至于你,不着急,可以慢慢学习。

  你的问题,该不会就这样问完了?尉容轻扯着她的手,开始把玩她的手指。

  都说十指连心,当下真是骚动的痒,猛地一阵传到心底,蔓生忍受着这份煎熬,你这样会说谎,不怕谎言被拆穿吗?

  她突然的问,让他定住手,一瞬后复又开始缠绕碰触,尉容道。你是指那天去你父亲家中做客拜访,有关于那位庄小姐的事情?

  是。蔓生应声。

  那么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林家的大小姐?尉容反问。

  是。

  不管你和那位庄小姐的表哥温少东之间如何,你是不是比她年长?

  是。

  从你认识这位庄小姐开始,她是不是从没有给过你好脸色?

  蔓生不禁开始回想,五年前从她和温尚霖之间自有纠葛开始,庄宜就不曾对她和颜悦色过。起始是因为她不耻于她,后来是因为她配不上温尚霖。总之不管她怎么做,庄宜都是不满意不接受不高兴。

  蔓生默了下道,是。

  既然你是林家大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她这样羞辱你,可不可以等同于她在羞辱林家?他缓缓开口又是询问,将方才的问题引入深一层。

  庄宜瞧不起她是事实,她瞧不起林家当然也是,所以林忆珊才会对庄宜这样厌烦,蔓生凝眸说,可以。

  你比她年长,她连尊老敬幼都不会,可不可以认为她在礼节方面欠缺?

  可以。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你自己也知道,她原本就和你相处不友善,那一天可不可以界定是借题发挥?

  可以。他所说的话,她全都无法反驳。

  最后一点。他一双眼眸沉静似夜,衬着外边的夜空仿佛融为一体,如果那天她不止羞辱你,也有开口羞辱林家,你会怎么做?

  如果庄宜真的这样做蔓生心中一想,眉宇凛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一定要让她说个明白,并且让她道歉!

  我只是在陈述你一定会有的反应,我所说的后来,就是指现在。他直视她的眼睛,道出让她愕然的定论。

  后来我问她,她告诉我,别人怎么说她不要紧,但是说林家的不是就不行了。

  那天在父亲面前他是这样说的,可如今蔓生有种时光错乱的幻觉,你都是这样说话的?不管先后?

  非常时期,适时改变而已。他说着,忽而握住她的手放在腰间,蔓生碰触到他精壮的腰杆,掌心的温度贴着他,变得愈发炙热。

  问了这么多问题,现在这一杯都该喝下去。尉容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说。

  蔓生纳闷,可都是你在问我,我只是回答。

  是我问你答。尉容应道,我不会让你吃亏,现在换我来喂你。说罢,他拿过她的酒杯,一仰头喝尽。

  蔓生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袭上再次吻住她。

  带着烈意的酒精充斥着身体,麻醉了所有神经,口中是他翻滚的热意,她有些无措的不知要将手放在哪里,她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得发烫。

  这个吻持续许久时候,直到她气喘吁吁,无力倒向他,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微醺。

  整个人都还在晕眩,蔓生轻声说,我不喜欢说谎,也不想说话。

  特别,还是对着自己亲人。

  有时候不是喜不喜欢,又或者你想不想的问题。尉容扶着她的臂膀,任她靠着自己道,而是你一定要这样做。

  不说谎,难道就不能解决事情?蔓生不禁问,这和她对世界的认知看法都完全不一致,爷爷还在的时候,总是对我们说,不能说谎,诚信是一个人最大的财富。

  他没有说错。尉容道,是该守信,但也要审时度势。对待一个只会欺负羞辱自己的人,还要讲什么诚信?

  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蔓生闭上眼睛,我真蠢。

  就像是林董事长所说,你被蛇咬了一口,你的确不能反咬它。尉容支起她的下颚,他轻轻亲吻她,但是,你可以做另外一件事。

  落在脸上的吻像轻柔羽毛,挑动所有感官神经,蔓生闭上眼睛,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他吻着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唇,学会和蛇成为朋友,让它们成为你最好的利器。

  和蛇成为朋友?蔓生一向都怕这些爬行类的冷血动物,她不禁颤了下,一瞬让她有些清醒,我没有问题了,游戏可以结束了

  那就开始做正事。大手在她的颈子上游移,吻又随即沿路轻啄一片,隔着衣物,他放肆挑逗她,逗的她娇喘出声。

  今天你很聪明,知道把钢笔送回到韩老那里。尉容亲吻着夸奖她,她一点即通实在是聪颖女子。

  那只是她急中生智才想出的法子,蔓生被他抱起扶到窗台上斜坐,是你提醒了我。

  那是我们心有灵犀。他解开她的纽扣,散开的衬衣前襟,是她光洁的肌肤,还有黑色的胸衣包裹着柔美诱人曲线。

  尉容俯身,蔓生的手紧扣住窗台边缘,她仰起头,只看见夜空里的繁星密布,后来在灵堂里,你是怎么说服这些董事元老?

  在他的挑弄下,蔓生几乎不克自制的难受,我告诉董事们我进公司除了是为了公司也是为了我的弟弟书翰以后学成归国他是一定会进锦悦的我只是先进来代替他为公司办事

  有你这样一位事事为他着想的姐姐,他一定没有后顾之忧。尉容高高捧起她,灵活的舌尖不断打圈吞吐。

  蔓生难受的无法再忍受。她开始推搡他,尉容一把抬起她圈住腰杆,用她的手解下拉链释放自己。

  别松开。他低声一句,蔓生有些羞于自己此刻的姿势,可是来不及再摆正,他已如脱缰野马疯狂的进入驰骋。

  只在意识脱离之际,他在她耳边喃喃呓语,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最高的地方?

  蔓生不知道,被他冲撞的像要散架,为什么

  他低声的男声带着别样性感,因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夜空隐隐照亮他的侧脸,背贴着玻璃,蔓生的世界都在晃动倾倒。

  这是一个晴朗夜空,月光洒进窗户照了一地。

  林家别墅二楼的书房里,林逸凡面对父亲,他是这样不甘,爸,你为什么要答应大姐,让她进公司?

  你当时也在场,你没听见她说的?林父反问他。

  林逸凡当然有听见,只是他还是不服气,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林书翰要进公司我不反对,本来男人就该在外面闯天下打拼养家!

  只是暂时而已,她要是进了公司后犯错,那你大可以秉公办理。林父沉眸道。

  爸!林逸凡仍旧不愿,然而林父已经皱眉以对,这让他不敢再有异议。

  只是林逸凡又想起那个叫尉容的男人,大姐估计就是被那个姓尉的给唬住了,所以她才会胆子那么大!爸,你看那个男人长成这样不男不女的,他进了公司只会不得安宁。而且大姐和姐夫本来好好的,也因为他,现在大姐完全不顾自己的婚姻,只想着怎么和家里人斗!

  这边一下提及三个人,有关于和温家的婚事,林父严肃的脸上有些阴沉,公司的事归一码,他们两个的婚事是另一码。

  要不是那个男人从中使诈,大姐现在早就回姐夫那里了!林逸凡急急开口,林父却道,不管怎么样,温家不是林家,不是由他说了算!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司另外一位独立董事,是你请回国的,还是另外有人?林父突然发问。林逸凡支吾了下反而是不敢回答。

  你大姐召集董事们去公司开周会,你事先为什么不告诉我?林父继续质问,等到会都开完了,你才通知让我去公司,为你把这个残局收拾干净!

  我本来以为大姐她不会成功的,可是没想到

  你还是太年轻了!林父看着他道,一点不懂事,也沉不住气!自说自话就做决定,现在事已至此,不可能再挽回!

  林逸凡也知道是自己太鲁莽,以为可以顺利解决,爸,我知道是我太急躁了。

  林父道,你这个性子也是要好好改一改,不然要你挑起整家公司,估计都得把你压垮!

  不会的,爸,我一定会挑起大梁的!林逸凡开口许诺。

  林父沉声道,你是锦悦的未来,不要让爸失望。还有,以后公司的事,少对外人说。

  是,爸,我知道了。林逸凡应了,只是想起温尚霖他也有狐疑,可是姐夫那边,接下来又要怎么办?大姐到底会不会同他和好?我们林家和温家还会不会是亲家?

  半晌,林父问了句,你看到今天,你大姐还有想回头的样子?

  林逸凡不再应声,却好似听懂父亲的意思。

  这边林逸凡和林父在谈事,另一边林忆珊也同母亲在说话。她完全就想不通,妈,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同意她那个妈葬到林家墓园里!

  高长静却只是轻声说,就让她入土为安吧,忆珊,你爸爸他年纪大了,不要再让他犯病。

  是我让爸犯病的吗?是他那个大女儿好吗!林忆珊一转身坐到床畔,对向母亲道,看看今天的排场,公司的股东董事元老都在,还有她那个舅舅,多少年没往来了,也全都来了。这下可好,她一个被离婚的女人,倒像是正牌林太太一样,前呼后拥的送她入葬!

  谈及午后的落葬仪式,排场实在是隆重,冯若仪生前无人问津,只是一个药罐子不离身的无用女人,死后竟然这样风光无限。

  高长静眯起丽眸说,人都死了,就当是给她送葬。林家的正牌太太,只有我!

  妈,我替你委屈。林忆珊去握母亲的手,高长静轻拍她道,忆珊,有舍才有得,妈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林忆珊点头,复又想起林蔓生来,她都进公司了,我真是不敢想。还有她身边那个董事叫尉容的。她到底是怎么请到人家的?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林忆珊现在并不敢下定论,因为那位尉董事实在是太英俊也太能干,连她也不信服,不可能,大姐怎么会有这个本事!她还没有我长得好看,不可能攀上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

  妈,你说那个尉董事怎么样?林忆珊问道,他是不是长得真好?

  长相英俊的男人比比皆是,林父年轻时就是英气不凡,而儿子林逸凡直接继承他们容貌的优秀之处,从小是在夸奖声中长大。宜城有钱有势的家族里,富家子弟豪门大少也见过不少,论起来温尚霖更是人杰翘楚。

  可即便是如此,高长静也要对此人暗自赞叹,是长得好,你爸爸他见过他以后也夸奖这个人是个人才。

  林忆珊一听此话更是肯定。定夺将此人拿下的念头。

  晨光中醒来,蔓生裹着温暖毛毯,她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空旷的房间里,窗外的阳光照得有些刺眼。

  蔓生正在发怔适应这样的清醒,房门却被人悄悄推开。

  方以真探头来瞧,见她已经醒了,林小姐,早上好。

  蔓生却觉得特别尴尬,一早醒来躺在地板上虽然裹了毛毯,可是她都没有穿衣服。她是他的秘书,她又这样睡在属于他的房子里,这实在太凌乱。

  而蔓生现在只能专注于一件事,方秘书,我的衣服在哪里?

  方以真立刻为她取了换洗的衣服和用品,里边的浴室可以用。说完,她很识趣的背过身又退出房。

  蔓生赶紧起身洗漱。但是一进浴室后才发现她的脖子处散着零星吻痕,映衬着她的肌肤,实在是太触目惊心。

  林蔓生,你总要习惯的。

  她对自己这么说,迅速的洗澡换上干净衣服。

  等再走出浴室后,蔓生有些好奇问道,方秘书,衣服是你帮我选的吗?

  林小姐,衣服是我选的,不过是容少报的尺码。方以真如实说,有偏差吗?

  蔓生还以为是她选的,这样精准刚刚好的尺寸,没有,挺好的。

  容少说要明亮一些的颜色,看着有朝气。方以真又道,所以我自作主张,为您选了湖蓝。

  蔓生也觉得颜色挺艳丽,她对衣服一向不会太过挑剔,谢谢你,方秘书,很合身。

  您满意就好。方以真说着,又是道,请您去楼下用早餐。

  谁能想到往常只会在梦想中前往一次的旋转餐厅,现在竟然像是饭堂,蔓生在这里用早餐。方以真随侧,询问她的喜好,又是转告服务生点餐。早餐上来后,蔓生邀请道,方秘书,请坐吧。

  林小姐,我已经用过餐了。

  我知道。她醒的并不早,也猜到她早就吃过,只是你站着,我坐着,很不自在。

  可是林小姐,规矩是我不随坐的。

  我当然知道。蔓生应道,关于这一点她早就深知,只是现在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我作为大小姐,命令你和我一起同座,难道你要违抗我的吩咐?

  这样一来,方以真倒是为难了,僵持了下她还是选择听从入座。

  蔓生这才感到舒适许多,一边吃早餐一边问,他去公司了?

  是。方以真回道,每次接手一家新公司后,前期总是会比较忙碌。因为需要了解新公司的历史背景以及现状发展,这样才能熟知业务概况,以备将来出谋划策。

  这样专业的回复足以可见他的团队是有多么敬业,蔓生为此点头。

  林小姐,容少说令堂刚刚去世,您不必着急去公司,先缓和一下情绪,整理好状态。方以真又是说,再来,首先请您在这几天休息时间里处理最关键的事情。

  蔓生昨天向董事们请求加入公司的申请获准后,她也有放缓前往公司报道的时日,请你转告他,我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根据赵律师所说,就在前天下午四点前,温尚霖没有回执任何信息,所以他已经单方面选择拒绝她提出的离婚。现在赵律师已经将各方面的资料上交至法院,她即将要和他面临一场离婚官司。

  此刻,不管官司是否会真的进行,蔓生都需要一位私人律师。重要的是,是靠自己的能力请到。

  蔓生告别方以真后,开始前往各大律师事务所寻求援助。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对方只要一听到开头温氏嘉瑞几个字后,就纷纷拒绝接受她的聘请,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请她另请高就。

  她不信温尚霖的本事真有这么大,他能一手遮天?

  可事实证明,跑了十余家律师行后所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重复的话语听的人快要能够倒背。

  又从一家事务所走出,蔓生望向车如流水的街头。

  难道说,真是如温尚霖所说?

  如果这次没有尉容,她就真的没有办法请到一位律师?

  温总,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温明礼走入总经理办公室,来到温尚霖身侧回道。

  温尚霖这几日心情都欠佳,所以沉着一张俊彦。对待温明礼的时候更没有好态度,非要我让你开口,你才会接着说?你难道是一具空壳的木偶?

  温明礼立刻致歉,抱歉,温总。他又是道,刚刚各大律师行来电,他们说有一位姓林的小姐来事务所聘请委托律师。

  不过他们都拒绝了。温明礼道明收到的消息。

  就在那一天得知林蔓生回到宜城后,当温尚霖前往林氏锦悦却没有带回她的当天,温尚霖就下令宜城事务所,只要私下前来聘用律师,事宜和温氏和他有关,那么一并回绝,连内容都不需要详听。

  以温家在宜城的势力,这不是难事,更何况温家家族里还出过几任法官,也是公务员在列。所以这行业圈子就那么小。想要在宜城律师行封锁一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温尚霖此刻却是生疑,她去请律师?

  是。温明礼颌首。

  温尚霖更为质疑,前日那位赵律师已经来到公司,更是送上了书函。也因为他这里没有回执同意,所以一纸诉讼直接送到法院。很快就会立案,之后就会发送起诉状到他的手中,他即将成为她的被告。

  可是现在,她居然又去请律师?

  温尚霖不禁沉思,倒是不明白她这一出是在搞什么名堂。

  温总,您看要怎么做?温明礼又是询问。

  温尚霖思量中,缓缓开口道,让她去,我看她能请到谁!

  那这个官司?温明礼也是疑虑,如果真立案,等到法院传票上庭的话。一旦传扬出去,对您很不利。

  在宜城,谁敢传扬!温尚霖冷哼一声,狂妄的丝毫不惧。

  温明礼只得道,是,我知道了。

  然而事情却远比蔓生想象中棘手,连续奔波被拒后,她这才确信温尚霖真是有这样的本事,没有了尉容,她难以请动律师。

  沙发里尉容安然而坐,看着她疲惫的归来,他一句话也不问。

  今天还是没有请到。蔓生轻声说,尉容这才道,时间不多。

  蔓生当然清楚时间有限,她不仅要解决律师,更要快速进入公司上正轨主事。

  又是一天清早。瞧着林蔓生离去,方以真回头道,容少,赵律师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请他直接帮林小姐?

  尉容默读书籍,这一本书他已经看了多日,翻过一页后道,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以后遇到真正的大事,她还能应付?

  方以真这下没了声,只能希望她今日不要无功而返。

  这一天蔓生收到了法院的立案通知书,再过不久她就要和温尚霖对簿公堂。时间越来越紧迫,她却找不到可靠的人。

  对不起,林小姐,我们没有办法帮到您,请您找别家吧大大小小的事务所,蔓生在这几天已经跑遍,但结果还是如开始一样。

  此刻眼看傍晚临近,一天又要过去,蔓生又来到一家事务所,这是她笔记本里今日所记录的最后一家。哪怕知道结果,可她还是想要来尝试。

  在这家事务所里,蔓生上前道明来意,令人意外的是,对方说请她先稍候。而后蔓生被请进了律师办公室,突如其来的顺利让她以为有了转机,可是谁知,对方竟然将话机放到她面前,林小姐,请您听一下电话。

  被递过来的话机,虽然没有道明是谁,可是蔓生冥冥之中感觉到对方究竟是哪一位。

  林小姐对方律师放低了声音。几乎是请求。

  蔓生终是接过,她开口道,温尚霖,我知道是你。

  听说你这几天到处在请律师。那头果然是他的声音,蔓生周遭的人已经退下,他的声音清楚传来,成功了没有?

  你不用明知故问。蔓生回道,结果是怎样他比谁都清楚。

  温尚霖笑了一声,我说过,这个宜城没有律师会为你出头!

  那我就不在宜城请!蔓生也想过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如果宜城请不到,那她只有撇开宜城请外城的律师。

  可谁知,温尚霖却道,你以为能请得到?哪怕你上了法院起诉,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宜城为你接这个官司!

  轰一下,蔓生这才像是明白他真正的意思,他要断了她的一切勇往无前的道路!

  前些日子你不是很有本事派了律师到我的公司?温尚霖又是冷笑着说,怎么?现在又不听你的话了?我早就说过,那个男人不会真心想要帮你,他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就算现在站在你这边,也只是一时!等到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你就是一枚弃子!

  我无所谓。蔓生凝声说,反正在别人眼中,从前的她早就已经是弃妇,再多加一个别称,她也不在乎。

  林蔓生,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只要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还能回温家继续当你的少奶奶

  温尚霖冷傲的话语从那头传来,压迫着蔓生的心,一瞬间她已做了最坚决的决定,初次,她打断他说,我宁愿当弃子,也不会进温家当少奶奶!

  这样的决绝,她像是要割断一切,绝不后悔也不回头。

  一阵沉默没有回声,随后他冷怒的声音朝她厉声喝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温尚霖真这么看得上你?我告诉你,林蔓生,我只是可怜你!你就继续找吧,看哪一位律师会接你这个案子!

  到最后上了庭,你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我看你怎么辩护!温尚霖冷厉的男声猛然截至,是他强势挂断。

  蔓生烦闷不已,她将话机放回原处。只是他的话语,最后那一句话还在回响。

  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不断响着这一声,忽然蔓生凝眸,像是有所惊奇。突然,她回身将门打开,又瞧见那位律师,她朝他问,如果没有辩护律师,还能辩护吗?

  海天大厦顶层,一行人都在,静静围绕着那位大少。瞧见林蔓生归来,律师赵非明问道,林小姐,法院今天已经立案,您请到辩护律师了吗?

  依旧像前几日一样的疲惫姿态。可今日她却从容了许多。

  蔓生上前,望着一众人道,有没有请到都不重要。

  听到这一声,众人都回望她,蔓生接着说,重要的是,如果他非要到打官司这一步,我奉陪到底!

  一直沉默不言的尉容,也是缓缓抬头,终于将视线对上她。

  蔓生的视线也定格于他,她说道,哪怕没有律师在我身边,哪怕我只有一个人,我也要为自己辩护!

  他将书籍合上,一本已经看完,像是告一段落。

  尉容道,林董事,我想明天你应该会去公司正式上任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