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如曼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郑爷爷看到她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如曼小姐,她怎么了?”
彭越边走边说:“从高处掉下来,摔断了骨头。”
郑爷爷一脸担心地说:“那赶快跟我回家吧,我给她找人看看能不能接上。”
彭越笑到:“谢谢您了,她的骨头我们在医院已经接好了,只是,因为有人追杀,我们才匆匆从医院逃出来。撄”
看着他们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出来旅行的。
郑爷爷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抄着小路带他们回去。
走了很久,后面也没有人跟上来,总算颠颠簸簸到了彭越熟悉的那个地方。
小镇刚刚接受了很多投资,很多地方都在开发,在建偿。
小镇看上去既忙乱,又有条不紊。
郑爷爷沉着脸,遇见一个镇里的孩子,叫他过来,弯腰交代了几句话,孩子点点头就跑。
跟着郑爷爷一路到了家里,简单的房子,简单的小院。
两人将佘如曼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邻居早有人喊来了镇上的赤脚大夫。
简单地给佘如曼检查了一下,骨头没有什么事,只是高烧不下,应该是有炎症,医生自告奋勇地去拿药,郑爷爷和邻居们帮佘如曼煮粥做汤退烧,七手八脚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彭越被这一幕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连声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了!”
郑爷爷笑道:“彭警官,不要这样说,是因为你以前为大家做了很多事情,大家现在为你们做一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啊,佘如曼拿出来了几百万,投资将小镇打造成旅游胜地,还为小镇翻新了学校,接下来还会建医院,政府现在很关心小镇建设,这么大的恩惠,郑爷爷和乡邻们都不会忘记。
佘如曼烧得很厉害,赤脚医生送来了药,吃过之后,佘如曼一直都处于昏睡状态,彭越也打了求助电话,现在就等上边派人过来了。
晚上,彭越正坐在床边守着入睡中的佘如曼,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一块又一块,可是她的烧还是没有退。
彭越很担心,他现在只能守着她,只能等待支援,等待回去。
就在此时,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老郑!老郑快开门!”
郑爷爷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边开门边说:“怎么了?”
打开门,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外面,神情紧张,语气严肃:“老郑,外面来了好几辆黑车,不是咱们这里的人,白天你不是通知了大家吗,要是有人来找人,就告诉他们咱们镇子里没有任何外人。”
郑爷爷点点头:“没错,万一他们是来找彭警官和佘小姐的呢?不能让他们得逞!”
正说着,又一个中年妇女也跑了过来:“老郑,有人敲我家的门,说是找人的,我就从后院赶过来里告诉你一声!”
郑爷爷看了看他们二人,想了想说:“你们先回去,一口咬定没有见过任何人,不要暴露彭警官和佘小姐!我现在先去把他们藏起来!”
彭越依稀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郑爷爷说:“来,彭警官,我家这边有个菜窖,你和佘小姐进去躲一躲!”
菜窖不大,七八个平米,两米多深,郑爷爷用一个巨大的筐将佘如曼送下去,然后彭越也跳下去,郑爷爷将菜窖盖好,外面放上别的东西,这才假装回床上去睡觉。
不出一会儿,果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郑爷爷穿好衣服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几个黑衣服的男人。
郑爷爷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黑衣的男人声音很是冷漠:“见过一男一女吗?”
郑爷爷笑了笑:“什么样的一男一女啊?我们镇子里这样的人多了!”
男人不满地说:“女的腿脚有毛病不能动!”
郑爷爷摇摇头:“没见过!”
这时候,郑爷爷才注意到,他们的身后站着很多乡亲,大家都非常不满的样子。
郑爷爷看了看这几个男人,和颜悦色地说:“小伙子,你们就算要找人,也不能大半夜的把我们的乡亲们都吵醒吧?再说了,我们这镇里都是熟面孔,有的话早就有人告诉你了,你还需要一家一家的问吗?你要是想找生人啊,你就去外面那片工地,那里都不是我门镇上的人,你们去那里问问吧!”
男人有些不爽:“我要问谁,不问谁,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就行了!”
郑爷爷笑笑:“乡亲们,早点回去睡觉吧,不能因为几个外人,就耽误了咱们自己的身体!”
郑爷爷挥了挥手,众人才面上不忿地离去。
关上门,郑爷爷的手有点微微颤抖,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些人,没那么简单。
郑爷爷睡不着了,他不知道彭越招惹了什么人,但是这样孜孜不倦地追来这么远,而且又害得佘如曼摔断了骨头,想必不是什么善茬。郑爷爷决定今晚就在门口守着,万一有什么动静,他好随机应变。
小镇的夜晚有点凉,露水起来,雾气浓重,佘如曼和彭越呆在地窖里,不敢上去,但是发霉的潮气袭来,让他们很是不舒服。
郑爷爷在院子里烧了开水,准备拿一点下去给彭越取暖,给佘如曼驱寒。
就在郑爷爷打开菜窖,让彭越爬上来的时候,小院的门再次被敲响,而这一次,几乎不是在敲门,而是在撞门。
彭越眉头一紧,郑爷爷脸色一变。
外面就传来了吆喝声:“开门开门!我们知道人在里面,你们都跑不了,都给我出来!”
郑爷爷拍了拍彭越的肩膀:“彭警官,你照顾好佘小姐,我去应付他们!”
郑爷爷起身去开门,就被撞进来的人给推到在地。
为首的一个气势汹汹地说:“老头!没想到你一把年纪,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你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我不能保证你来不来得及给自己准备棺材!”
旁边围上来几个男人,将郑爷爷架起来:“老头儿,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们人在哪里!”
郑爷爷挣扎着想要摆脱他们:“什么人?根本就没有人!你们就这样闯到我的家里来,是强盗!来人啊!来人啊!外来人抢劫啦!乡亲们!”
郑爷爷正想把乡亲们都喊过来,头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为首的男人恶狠狠地说:“老头!别给脸不要脸!快点把人交出来!别给我这里耍无赖!”
郑爷爷恨恨地瞪着他们:“呸!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别说我根本没有人能交出来,就算是有人,也不会交给你!”
为首的男人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人在你这里?你这大半夜的,在院里烧开水,不应该是你喝吧?”
郑爷爷一愣,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盯着他的小院。
那人接着说:“你的水壶呢?”
旁边立即有人跑去找,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还在冒着热气的水壶:“头儿,在这里!”
那人冷笑:“水呢?老头!你告诉我,水呢?”
郑爷爷脖子一硬:“我喝了!”
“哈哈哈!”那群黑衣男人的冷笑响起来:“没想到,一百度高温的水,你老人家说喝下去就喝下去了,这么厉害的本事,您再表演一遍怎么样?”
说着,给自己的手下递了个眼色:“你,去给老头烧一壶水,我们看着他是怎么把开水喝下去的!”
“是!”
说着,奸笑着去烧开水。
冰冷的井水从水井里提上来,倒进刚烧过开水的水壶里,发出“滋啦”一声响。为首的男人轻蔑地笑了:“这壶水烧开,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老头,你想好了吗?”
郑爷爷有点害怕,他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杀手之类,对自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但是,想着能够保护彭越,他一咬牙,坚持说道:“我说了我家没有人,就是没有人,你再怎么说,都没有人!”
那人不置可否,只是笑笑地看着那壶放在地上的水。
不出一会儿,壶嘴就开始冒热气,一股白色的蒸汽在小院中腾起,很是扎眼。
郑爷爷明白了自己的失误在哪里了,就是自己不经意的一个举动,竟然就把彭越和佘如曼给暴露了,要是自己能小心一点,是不是今天就没有这么多的危险了。
“咕嘟咕嘟”的水声响起,为首的那人抬了抬手:“来,给老人家倒一碗!”
手下的男人立即将滚开的水倒进碗里,递到郑爷爷的嘴边:“老头,来,喝水吧!”
腾起的水蒸气模糊了郑爷爷的眼睛,郑爷爷被两个大汉架着,扭过脸去:“我不渴!”
端碗的男人笑着:“您就看在我都伺候您的份上,喝一口也行!”
郑爷爷当然清楚,要是这一口水喝下去,自己的嘴非烫出泡来不可。
就在僵持的时候,忽然小院的门被大力推开了。
小镇的乡亲们都来了,手里分别拿着铁锹,擀面杖和拐杖之类的东西。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瞪着眼睛说:“你们放开郑大爷!一群强盗!赶快从我们镇滚出去!”
黑衣的男人来了兴致:“哟,你们倒是心挺齐!不过我告诉你们,今天我们抓不到人,是绝对不会走的!你们要是想少吃点苦头,就赶快给我把人交出来!”
郑爷爷看见蜂拥而至的乡亲们,心里稍稍安慰了些:“乡亲们,他们欺负人,非要跟我要人,还要逼我喝开水那!”
一句话,小镇居民的情绪被煽动了起来,大家纷纷涌上来,将黑衣人和郑爷爷围在了中间,手中的农器和武器都指着他们:“你们放开郑大爷,赶紧混出去!”
黑衣人似乎有些烦躁:“要是我说,不行呢?我不想再说一遍!交出人来,我们马上就走,要是不交,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小镇居民气势汹汹:“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大家越走越近,声音越喊越齐,坚定愤怒的声音,在暗夜中非常诡异。
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那几个黑衣男人低声道:“头儿,怎么办?”
为首的男人异常愤怒:“什么怎么办?你要是不想被龙老大给打死,就给我把这帮闹事的家伙打死!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看来嘴硬呢!我就不相信,他们都是硬骨头!”
说着,他伸手到口袋里,掏出来一把枪,指向围观的小镇居民:“都给老子闭嘴!”
看见枪,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愣住。
男人拿着枪,对着围观的居民环绕一圈,比划着说:“你们,赶快给我把人交出来,不然,我的枪子儿,不长眼睛!”
众人似乎被震慑住了,他们或许没有想到对方有枪,这种情形只有电影里才有的吧。
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说话,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这时,郑爷爷开了口:“你们走吧,我们不怕,我们没有什么可以交的人!”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郑爷爷的脑门:“你确定你不怕,什么人都不肯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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