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才刚刚泛白,好不容易没有看守所电铃声打扰的刘星皓,却不由自主的醒了过来。记不起是谁说过的一句话:一种行为重复三次,就会成为习惯。已经习惯了早早起床的人,想要睡个懒觉,反而变得非常困难。
刘星皓慵懒的瘫在床上,任性的想再睡个回笼觉,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阿杰回来啦?!”刘星皓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起来,拉开门就往客厅走去,想给几天不见的好哥们一个大大的拥抱。
“呀!你家怎么还有人啊!”阿杰身后跟着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嗓音高亢的像是个女高音。
疯了一夜的阿杰沾染了一身的烟酒味,笑嘻嘻的瞧着刘星皓光溜溜的样子,嘴里说道:“哟,哥们,这大清早的脱这么光溜,想去裸奔呐?”
刘星皓这才发现场面尴尬了,自己昨晚洗完澡竟是直接裸睡的,不着寸缕的身体正被阿杰的女人看的真真切切。他脸上一红,赶紧捂住下身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嘴上还解释道:“我咋知道你会带妹子回来啊。失礼了,失礼了。”
“失什么礼啊,都立正站好了。哈哈哈”阿杰的女人语带双关的讪笑着,她那双媚眼可没少吃刘星皓的豆腐。
“小骚货,这是我室友。别调戏人家了,要调戏,你就来调戏我吧!”阿杰还是那副死性不改的样子,搂着那袒胸露乳的女人便进了自己卧室,一阵阵袭来,叫人着实招架不住。
刘星皓赶紧穿戴整齐简单洗漱下就冲出了家门,那声音再多听一会,只怕是会走火入魔。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早睡早起的人并不比日夜颠倒的人高贵到哪里去。浪,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坐电梯下了楼,阳光已经露出了笑脸,小区里三三两两早起锻炼的人,正在努力充实着自己的人生。
刘星皓来到自己的停车的地方一看,车是还好好的停在那里,可车身侧面从翼子板到车门之间那一道深达底漆的刮痕可真是让人恼火,是谁他么开车这么不长眼!
环顾了车身一周,仅有这一处被擦撞的痕迹,仔细一看,发现雨刮器下面还有留有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字迹潦草依稀可辨,上面写着:(不好意思,刮了你的车,请联系我。电话一三三三四五六七八九八九。)
“还算有些良心,知道留个电话。”刘星皓看到这字条,心里的火已经消下去了一半。开车在路上有个剐蹭也是难免,最重要是出了事故要承担责任,这人看来还是挺识趣的。
“刘大哥。”身后传来一声轻唤,那冷若冰清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夏雨辰。
转过身来一看,只见夏雨辰穿着一件桔红色的两件式运动背心,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身运动短裤。弹力收身的运动装把夏雨辰姣好的身材勾勒的凹凸精致,胸前硬是被挤出一条深深的“事业线”。
“小夏,锻炼呢啊?”刘星皓笑着应和了一句,夏雨辰那一头乌黑长发盘在脑后梳成了马尾,这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子站在面前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嗯,我刚刚跑步回来,刘大哥,你吃早饭了没?”夏雨辰客气的把豆浆包子举在了刘星皓面前。
“早饭?不用不用……”刘星皓摆了摆手正想推辞呢,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唤了起来。
那声音之大让夏雨辰听的清清楚楚,噗呲一笑道:“嘿嘿嘿,嘴上说着不用,身体却挺诚实的嘛。快给你拿着吧,我等下去学校再吃。”她说完硬是把豆浆包子塞到了刘星皓手里。
都怪在看守所里养成的习惯,早晨起床一过半个小时,肚子准会饿的咕咕叫,比时钟还准时。刘星皓脸都给臊红了,他想起了夏雨辰应该是去第二师范学院的,连忙说道:“你是要去第二师范学院吧?正好我也顺路,我送送你吧。”
“那太好了,不过我要上楼去换套衣服,你能等等我嘛?”夏雨辰把头一歪轻轻的一笑,那甜甜的感觉宛若夏花般灿烂。
“那有什么问题,去吧去吧,我就在这等你。”刘星皓目送夏雨辰走进了公寓楼,这才把包子豆浆塞进了嘴里,不知是什么缘故,今天的豆浆似乎格外的甜。
…………
江州警察局,刑侦队会议室内气氛压抑。鱼饵计划实施了不到一天便以失败告终是谁也料想不到的。
站在会议桌旁的吴旭刚面有愧色,正对着三位领导做着深刻的自我检讨。
牛家勇摆摆手打断了小吴的话头:“行了行了,小吴,你坐下吧。说梦话这事啊,谁也控制不了。人没出事就行,我们再想别的法子。”作为刑侦队的老好人,他并没有责怪吴旭刚的意思,这小伙子毕竟还年轻,犯点错总是难免的,对他也是一种磨练。
于德水面露难色的说道:“从监听录音里的对话来分析,那个江国涛应该已经对小吴有所怀疑了。现在他就是只惊弓之鸟,就算再往他身边派其他的刑警去卧底,只怕也不会再获取他的信任,反而可能会令卧底置身于危险的境地。”
“要不现在就对郑首银进行抓捕?”牛家勇提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要抓他可太简单了,郑首银昨天出了车祸,他喝的烂醉开着那辆凯美瑞追尾了一辆公交车,人现在就在第一人民医院还不知有没有脱离危险期。”石金山这边显然已经收到了消息,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道:“现在要抓他的话,最多也就能告他个绑架罪和危害公共安全罪,他身后的那条大鱼可就再也不好找了。”
看见大家一筹莫展的样子,吴旭刚插了句嘴:“石队,我知道有一个人应该还能和江国涛搭上线。”
“谁?”
“我进去的那天上午,十六号监仓的二板被释放了,我看江国涛对他非常的热情,临走之际还伏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当时距离太远了,我没能听清他说的啥。”
“知道那二板叫什么名字吗?”
“他们都管他叫耗子哥!”